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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物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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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到了阳光明媚的上午,雾都的天空仍旧是灰蒙蒙的。
  灰色的砖瓦房前挤满了记者,只过了半天时间,雾都的街头巷尾就开始流传起“V”回归的“谣言”了。
  文森先生的府邸第一时间被封锁起来,当意识到这起案件牵扯“V”时,警察厅的重视程度连翻数倍。
  文森先生今年五十三岁,是雾都里有名的老贵族。他早年丧偶,心灰意冷之下家道中落,儿子后来在米国成了家。现今这所老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除他以外家里就只剩管家艾尔先生和一个女佣。
  文森生平有两大爱好——推理和音乐。他加入了雾都著名的侦探俱乐部,也是在那里认识的斯蒂安。作为本地人,他对“V”的案件也是相当有兴趣,经常对五年前的案件进行还原。
  他的油画像就挂在客厅上方,画上的文森英俊、年轻,发梢间没有那点点白丝。他睁开双眼,酒红色的瞳孔中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这人年轻时居然如此帅气,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雾都少女。
  赫蒂带着两个警卫赶到的时候,文森先生已经早早休息了。因为管家方才确认过文森还在屋里,他们便也没多打扰,直接守在了门口。科尔赶来以后又带了人手守在屋外,一夜之间没有一个人接近宅子,直到今天早晨刘炼和斯蒂安一齐过来。
  房间的钥匙一共只有两把,一把交由管家保管——他拥有整座房子所有房间的钥匙,而文森先生的那一把被斯蒂安从抽屉中翻了出来。
  管家艾伦再三声明,自己每一天都会检查两次钥匙,文森先生的房间钥匙从未丢失过。整个卧室除了门窗就只有一个壁炉的烟囱连接外面,壁炉倒是不小,可那烟囱绝不是成年人可以钻进去的。
  典型的密室杀人,除非凶手会缩骨功。刘炼心中腹诽。
  最后一次“见到”文森先生的是管家艾伦,准确来说他并没有见到文森。昨晚七点左右,管家听到主人的房间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他连忙去客厅准备了两杯红茶,刚想送过去,就听到文森先生喊了一句“我要休息了,斯蒂安。”艾伦将侦探先生送出大门后发现主人已经锁上了房门。
  管家没有很奇怪,因为文森先生就是有睡觉时候上锁的习惯,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休息。
  文森先生最近身体不好,甚至特意请约翰医生上门帮他看诊。管家回到客厅继续工作,直到接到警察厅的电话,他还特意去房间门口听了一下,隐约听到文森先生的咳嗽声。
  “声音可不算确切的证据。”斯蒂安沉吟了片刻,锐利的目光扫向艾伦,“我是在7点钟左右返回公寓的,除了我和约翰意外,昨天还有谁接触了文森先生?”
  “上午有一个推销员上门,因为前段时间主人在俱乐部提过想买一台最新的电音机器......就是那种放磁卷的新奇玩意......所以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有一些推销员上门,以前主人还会和他们聊一聊,可那天他们大概谈了5分钟就让我送客了。”
  “除了推销员呢?”斯蒂安的目光犀利了起来。
  艾伦开始支支吾吾,赫蒂见他语焉不详的样子,开始阐述着隐藏证据的后果。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雾都的警察厅过了五年还是这么没用,无能已经成为了你们的传统么?”
  来人是一个大胖子,他穿着一件毛皮制成的马甲,肩后背着一个硕大的胶片相机。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格子大衣,带着尼龙帽,脖子上系了一个精巧的蝴蝶结。炯炯有神的目光被一副眼镜遮盖住,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
  “谁把你放进来咬人的,亨利?”科尔对外人时可没有对斯蒂安那么好的脾气,尤其是这个叫亨利的肥猪,笔下可没少对警察厅冷嘲热讽,“这是案发现场,不是你儿子的托班所。”
  这个胖子本来是一个靠拍摄明星花边新闻为生的杂牌记者,五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V”案件的第一发现人,以这为契机亨利开始报道“V”的杀人案。
  本来亨利写报道只是想剩下一些蹲守明星的时间偷偷懒,可谁知“V”越发猖狂的开始连续作案,束手无策的警察厅需要亨利这个第一发现人配合调查,他心思活络,趁机换来独家采访权。
  借着“V”的名气,亨利一举成为了雾都最知名的大记者。
  “多么傲慢的警探,可惜你连‘V’的影子都追不到。”亨利的嘴皮子功夫很溜,他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一个个单词飞快的蹦出来。
  他的目光在赫蒂和斯蒂安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后,才转身看着警探科尔嗤笑道:“不是只有你才会找外援,这位是米国著名的神探欧文先生,这两天正好来雾都办事。我专程将他请来协助侦破这个案件。要知道能力与年龄无关,不是么?”
  名叫欧文的少年骄傲的抬起了头,目光如炬,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的装束确实很符合传统侦探造型,从上到下都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刘炼觉得这次的支线任务也太简单了。
  人从国外提前赶来,第一时间到达了现场。
  再看他穿的,这打扮,这造型,这柯南的既视感,这不就是4号那个熊孩子么?
  小侦探将目光锁定在斯蒂安身上,他露出浅浅的微笑,对着高个侦探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斯蒂安面露疑色,这是米国特殊的问候方式?
  赫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周围诧异地目光后连忙收住,这个举动被一边的刘炼记在了心里。
  这小子应该也认定玩家已经聚集于此,他自己目标太明显藏不下去,索性在这里玩了个花招,没想到真诈出来一个傻子。
  科尔虽然讨厌亨利,但他还真拿这家伙没办法。上头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他,在处理“V”的相关案件时要对亨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估计这死胖子没少走动关系。
  这时一个女佣走来,对着管家一阵耳语。艾伦听的连连点头,对着互相冷眼的记者和警探说道:“哪位将薇薇小姐请来了?”
  胖子亨利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白了科尔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警察厅想破案,还得靠我来帮忙。让薇薇小姐进来吧,她可是重要证人。”
  刘炼居然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个薇薇,她是一位正当红的明星,拍过几部很受欢迎的电影。
  薇薇长期居于雾都,但据狗仔报道她似乎并不是本地人,几年前从外地迁移而来,一直是一个人生活。薇薇的家境颇为殷实,也没闹出过什么绯闻,即便放在这个时代的演艺圈里都算是一股清流。
  这二人应该没有交集才对,怎么一个老绅士的死居然把一个明星给牵扯进来了?
  薇薇带着一个矮个子男人一起进了屋。在刘炼的“记忆”里她应有三十多岁,但外貌却如二八少女一般,略施粉黛的容颜依旧光彩照人。薇薇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媚气,此时她的双眼正不安的来回飘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
  亨利见他们进了屋,站起身来渡着步子向客厅的众人介绍着:“这是著名影星薇薇小姐,大家都认识。后面这位是她的经纪人罗伯特先生。”说着,亨利还故作姿态的行了一个礼。
  薇薇好像不在状态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亨利也不气恼,继续拿着架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接下来请大明星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昨晚出现在这所房里了呢?”
  薇薇俏丽的脸蛋涨红了,她听到文森死在家中的消息,整个人都处在恍惚之中。本想推掉后面的商演离开雾都,可一张照片彻底让她没了主意。
  亨利见她不做声解释,洋洋得意的开始叙述他的伟大发现。
  亨利虽然有了名,但他的记者功底实在是一般,可谓是做什么板块就把什么板块给做死。主编没办法,只好让他继续负责花边新闻那一块。于是亨利就开始继续蹲点大明星。
  好巧不巧,就在昨天他一路跟着薇薇跟到文森先生的府邸,拍下了女明星进入独身男人房子的照片。
  搞了个大新闻让亨利很开心,谁知道更开心的来了,亨利打算发稿登报之时,恰好听到“V”重出江湖的消息,仔细一打听案件就发生在自己跟拍的地方,这可不巧了么,于是他将照片带给了薇薇的经纪人罗伯特,并要求他们登门作证,接受采访。万一抓获了杀人狂“V”,自己可就是雾都的英雄啊。
  “也就是说,昨天你也在这附近?亨利先生。”听完胖子记者的讲述,斯蒂安盯着他的目光饱含深意,他又将视线转到小侦探身上,还未开口,小侦探就先一步回答道:“其实昨天我也来过......不如说,我来雾都就是接受了一份邀请。”
  赫蒂疑惑的看向管家艾伦,之前询问的时候他可是说昨天只有约翰医生一人拜访过。
  管家低下了头,声音中充满了无奈:“老爷特意嘱咐过我,要隐瞒几位拜访过这件事.......”
  “没事的艾伦,你做的很好。”斯蒂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挂上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其实我也来过,文森先生交给我一个委托,想必这位少年也是因为这件事被邀请来的。”
  Cos死神小学生的欧文点了点头,手指在空中画了个方形:“如果你也是因为‘信’的话,那我们确实为了同一件事而来的。”
  对了!信封!
  刘炼想起来了,“自己”昨天上门不是给文森看命的,而是听他说了一大段话,话的内容好像是关于自己的新小说的,而且文森当时手上拿着这些五颜六色的信封。
  “换句话说,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昨天都来过这间房子。”斯蒂安收敛了笑容,脸色越发严峻起来。
  这剧情发展,下句话不就是凶手在我们中间了么?
  不会是《东方快车谋杀案》的剧情吧,这一屋子......全员恶人?
  瞅着气氛渐渐严肃了起来,刘炼知道重点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角色”一个个的“登场”,接下来就该看自己一顿操作,将隐藏在人群中的凶手揪出,一份分析之下凶手跪地不起,抱头痛哭,让自己还了雾都人民一个朗朗乾坤.......哦,这个对雾都的天气来说有点难。
  就在刘大官人摩拳擦掌准备大显神通之时,急促的电话铃声,管家艾伦接起桌上的电话,听了两句之后递给了科尔。
  “喂,我是,什么?好,马上.......”科尔扔掉话筒,手臂一挥指着所有人喊道:“封锁现场,其他人全都有,跟我回警察厅。”
  “‘V’又送来一封预告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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