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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浓浓的迷雾笼罩着这座大城。马路上路灯暗淡，道路两边商店的橱窗中有淡淡的暖黄色灯光射出，穿过迷雾，一闪一闪的落在拥挤的街道上，双轮或是四轮的马车络绎不绝，刘炼注意到一路上都没见到汽车之类的蒸汽产物。
他完全迷失了方向，雾天的能见度本就很低，再加上对这个环境的陌生，从112号A公寓走出后刘炼就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这一个凌冽的寒夜，刘炼和他的侦探室友都穿着长大衣，脖子上围了围巾。过往的行人们喷出的和气凝成了冷雾，景色变幻着，似乎一时半会到不了目的地，马车隆隆的前行着。
刘炼疲惫地闭上双眼，从上了马车顾问就开始在他耳边循环朗读游戏规则，他只得静下心分析起游戏规则。
“游戏结束后无论成绩如何，每个人都要上缴50积分。”刘炼“看”着眼前的规则，他发现生存游戏里“死亡”并不可怕，倒不如说游戏鼓励玩家用“死亡”作为代价来完成游戏目标。积分是生存的筹码，所以没有积分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死亡。
“游戏的结束时间不确定，而这次的目标不论是破解案件还是抓住凶手，都不像是一个人可以轻松完成的挑战.......玩家势必会围绕这个案子，隐藏身份也没那么简单。”
“这就是游戏系统最常用的把戏了。普通玩家想拿到高积分就需要组队，而组队往往可能带来负收益（猜中身份扣分）。”顾问鄙夷地说，“这时候大部分人就会想着先自己完成试一试，大家都这样各自为营玩下去，游戏突然结束，全员扣分凉一片......”
这个游戏系统，还真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难道高维度的“观众们”都以此为乐？
颠簸的马车停下，斯蒂安深沉的声音随即响起响起：“我们到了，约翰。”
睁开双眼，刘炼看到一座连栋的房子，房外的玻璃上面落满了灰尘——这在满是雾霾的雾都并不稀奇。
房前没有围栏之类的隔断，一个很久没打理的小花园区分着楼宇与道路，地上用不知什么材质的岩石铺了一条小路直通房子里。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雾都警察厅。
在这所房子的门口，早有一个金发的高个男人站在一边等候着。看到我们的马车他迎了上来，将手中的笔记本塞到了大衣口袋里，对着二人伸出了那双冻得发红的手：“你们可算来了。斯蒂安，约翰，抱歉我不能对你们说晚上好了。”
“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客套的，科尔。”斯蒂安简单握了握警探的手，将手放回到大衣口袋中，“你电话里说的很模糊，确定不是上次那种恶作剧了？”
名叫科尔的警探将两人带进了警察厅，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警察厅里依旧灯火通明，不时可以看到拿着文件奔跑的人们。
“就是刚才的事情，还没到一个钟头。”科尔带他们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堆满了关于传说中的犯人——“V”的相关资料。刘炼饶有兴趣的看起来，他发现其中有一些报纸的摘要和小黑屋里的相同，上面是关于五年前“V”罪行的相关报道：
“V”在每次犯罪前一天都会把预告送到警察厅，不管无能的警方如何布防，死神都会准时光临.......
每张预告函都是一张死亡的邀约，必然在第二天带走那条生命，不早不晚........
科尔正在脱着他厚重的大衣，看到刘炼认真读着墙上的报纸，他打趣道：“那个叫亨利的记者可真没少挖苦我们......如果你五年前就开始写作，我一定给你独家采访权，约翰。”
刘炼笑着点了点头，他还有一个犯罪小说作家的“人设”。
科尔拿出自己的笔记，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明信片大小的卡纸递了出来。
“我和5年前的卡纸比对过，虽然字迹有些许变化，但是风格都差不多。”
难道这个世界没有指纹技术么？刘炼看见科尔和斯蒂安都是直接用手拿着纸条。他凑了过去，看着卡纸在侦探手中上上下下翻转。
卡纸是一种相纸，这个材料随处可见，几乎每一家照相馆和杂物店都能买到。
纸面很干净，一面用黑色墨水写着大写的字母V，另一面用红色的墨水写着一个地址，虽然刘炼可以看懂上面的文字，但是初来乍到之下他并不知道地址在哪里。
“这就很有意思了。”斯蒂安将纸条还给了科尔，笑着看着刘炼说道：“我们的朋友约翰下午刚从文森·沃兹沃思先生的府邸回来。”
啥沃啥森？刘炼直接被侦探一句话给整蒙了，在脑海中快速的“回看”了一遍约翰的记忆。
“哦？是这样么约翰医生？”科尔的眼中透露着好奇的光芒。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啊！
“呃......就是一些职业上的问题，你懂的。”刘炼觉得斯蒂安没必要诈自己，他用笼统的说法含糊了过去。
科尔点了点头，先前他也听说文森先生的身体不太好，倒是没在这上面继续纠结：“我给文森先生家打了电话，他的管家告诉我说先生的身体不舒服，已经早早睡下了......我派去了可靠的警探带人去驻扎......”
“可靠的警探？”斯蒂安很没有礼貌的打断了科尔的话，刘炼发现科尔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态，斯蒂安一个顾问侦探在警局居然有如此地位，“据我所知，警察厅最可靠的警探已经调离了雾都。”
科尔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讪讪地笑道：“你也知道，哪个月没几个‘V’的‘模仿犯’？现在这种字条警察厅能堆一个盒子........去的人是赫蒂，她刚从镇上升过来，在镇里她的口碑很好......”
刘炼注意到科尔的用词，“她”？新警探？
不会这么巧吧？刘炼的脑海中冒出了那张童颜。
“所以，你觉得这次也是恶作剧么，斯蒂安？”科尔不安的看着侦探，自己需要一个大案子，足以证明自己能力.......或者是人缘的大案子。
“现在还不好说，科尔。老实说，我也刚从文森先生那里回来。”看着刘炼和科尔二人的同款吃惊，斯蒂安笑了笑，“别这么看着我约翰，差不多你离开后我就到了.......文森先生说有一个委托要交给我，可是他的身体不太好，谈了没几句就睡下了，让我明天再去。”
“我建议你多派一些人手过去，我有预感，这次的‘恶作剧’不太一样。”
侦探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看着走道里忙碌的人群，“不管是不是真的‘V’，明天就见分晓了，不是么？”
走出警察厅的小花园，科尔已经为两人提前叫好了马车。他听取了侦探的建议，决定亲自去文森先生的府邸参与戒备。
得到刘炼肯定的眼神，斯蒂安吐着雾气向警探保证道：“明天早晨有时间的话，我们也会去文森先生家拜访，如果有什么情况.......”
科尔点了点头，做个了打电话的手势，目送着二人爬上马车。
“但愿你们接不到我的电话。”他大声的挥手告别。
“但愿。”刘炼回应着，他想要一同前去守夜，又因为不了解约翰的作风，一时间
找不到合理的借口。
他知道，“V”一定会行动的。
明天，是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