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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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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没救了?”
  王琛按掉电话,将手上的报告狠狠砸在桌上,指着面前的手下吼道,“一夜之间,几百人同时出意外,一个都没抢救回来。难道要我在这些写着纯属巧合的报告上签字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王琛将头埋在臂弯之中,双手用力地薅住自己的头发,有个声音小声嘟囔了一句:“也许真是巧合.......”
  “巧合?一个月发生多起大规模集体意外死亡,你好意思说是巧合?干脆给上面说有个高中生拿笔记本在上面写名字算了!”
  王琛举起右手,用力的在身后的投影墙上拍了一拍:“查!死亡时间这么集中一定有原因,彻查几百个死者生前的联系,把问题给我揪出来!”
  “散会!”
  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不知道是不是用力太猛,王琛留在墙壁上的右手在微微颤抖着,他的手正好打在投出的一张字条照片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游戏”二字。
  “王队,其实大家私下里有议论,这案子透着股邪劲儿,都说这是......”
  “你想说这是诅咒?”王琛听出这声音都是刚才嘀咕的那个,转身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瓜子脸,清清秀秀,瞧上去年纪特别小。一身制服穿的板板正正,一头英姿飒爽的短发为她平添了几分英气。她的脸蛋特别的可爱——字面意思,这张娃娃脸绝对是上天的馈赠,可当它的主人是一个刑警之时,童颜就成了一个无人提及的缺点。
  “是的王队。”这个叫纪诗雯的女警声音洪亮,认真的注视着王琛的眼睛:“全省不同地点,不同职业的人因不同的原因同时大规模死亡,我认为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所以它的发生.......”
  “行了!”王琛挥手打断了纪诗雯的推测,指着桌上的报告命令道;“回去重写,把上面那些个怪力乱神的分析给我改掉,一个人民警察看看自己写的都什么玩意!”
  “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上班不用穿制服!”
  “啥时候您让我出外勤我就换。”
  王琛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姑娘,这小脾气也不知道警校怎么毕的业。他知道多说也没用,随她去吧。
  王琛揉着太阳穴走出了会议室,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听说邻省好像也出现了同样的案件,下一步应该就会成立专案组并案审查,走一步看一步吧......
  总不能真是什么恶魔的诅咒吧?
  王琛摇了摇头,将这古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
  刘炼一直很穷,他的脑海中曾充满着对有钱人世界的各种想象。
  现在,他也有钱了......1积分能换1万块,或许几十万对很多人来说算不上发财,但对他来说已经算是身怀巨款。
  你以为有钱人的世界真的很快乐么?
  没错,他们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刘炼现在“快乐并痛着”,他在坑爹顾问的要求下,他在享受花钱挨打的乐趣。
  “上勾拳,右勾拳,直拳直拳!”
  教练教了这么多年拳,第一次见刘炼路子这么野的选手。
  人家都是花钱雇自己教,这大兄弟花钱雇自己打他.......
  起初教练还以为是刘炼说话的语法有问题,再三确认后发现就是要他去“痛击金主”。
  教练嘴上大声喊出接下来的动作,穿着简易护具的刘炼左右挪移躲闪着。用顾问的话说,这点时间没空系统学习怎么打人,有那功夫不如学一下怎么别被揍着。
  教练自然不会真把雇主当沙包踹,起先还慢悠悠地留着力气,几天下来这小伙子似乎适应了节奏,在自己口号喊出去之后就条件反射的做出了规避动作。教练也不能白收钱,慢慢加快了动作。
  拳讲究的就是一个勇,加快动作换句话说就是更难收力。顾问以“穿的太多不好躲避”为理由让刘炼脱下了大部分防具,现在他一个躲闪不利就会结结实实的挨上一下。
  这酸爽,不敢相信.......
  ......
  经过一次正式游戏后,刘炼发现自己真的需要全方面的充电。思考良久之后他兑换了一个月的生存时间——这是单次生存时间兑换的上限。
  按照顾问的说法,属性在5—6点大约是普通人的平均水平,7点进入某一方面的专业领域,10点是人类的先天极限。
  也就是说,凭着在现实中的努力,刘炼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刘炼以车祸为由辞去了鸡排店的工作,刘怡洁也未挽留,临走时老板娘还包了一个大红包给他。
  临走前刘炼想去传媒找方沐汐问一问游戏成绩,可想一想又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没熟到这个份上,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得作罢。
  健身、练拳、看书,争取全面提高自己的综合素质。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个月时间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刘炼的生活就是那么的充实而规律,平平淡淡。
  如果没有两位警察客客气气的上门请他去喝茶的话.......
  小铁桌,大灯泡,录音录像整一套。
  “不是说了解情况么?咋搞得跟审讯似得......姐?”刘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警,这人也太面嫩了吧,这里要不是公安局,她穿这制服自己都怀疑是个玩cosplay的高中生。
  “刘炼是吧?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很简单的。”
  “好,你问你问.......”
  “姓名?”
  还说什么配合调查?
  这不就是审讯的标准开头么?而且你不刚喊过我名字?
  来江城公安局的路上刘炼就想破了脑袋,自己一个红灯都没闯过几次的前外卖小哥,咋就能被刑警给带回公安局呢?
  “砰砰砰——!”女警看刘炼心不在焉的,笔杆将冰凉的铁桌敲得贼响:“姓名?”
  “刘炼,文刀刘,千锤百.......”
  “我知道怎么写,性别?”
  刘炼很想皮一句,但是他估计这小姑娘可没方沐汐那么好的脾气。
  “男,喜欢女人那种......”
  “砰砰砰——!”
  刘炼真担心她把笔给敲断了。
  生存游戏压力太大,自己又天天和顾问斗嘴说骚话,已经皮上瘾了。
  “职业?”
  “社会闲散人员.......以前是鸡排店的员工,兼职送外卖。”
  “上个月你送外卖出车祸了?”
  “没车祸没车祸......”刘炼到现在都在纳闷,哪个倒霉孩子传的自己出了车祸,怎么好像是个人都知道“一个叫刘炼的外卖员出了车祸”这件事?
  “下雨,不小心滑倒昏过去了,过一会儿就好了,没啥........”
  “游丽珍你认识么?”
  “谁?”刘炼懵逼了,自己的交际圈小的可怜,其中可不包含姓游的人,这是哪个啊?
  女警将一张照片递了过来,这一看吓了他一跳。
  居然是因为她?自己新手训练时的队友——Lili。
  警察是怎么知道自己认识她的?自己回来后连女主播的直播都没去看,和她在现实中没有任何接触才对。
  刘炼本想回一句认识,但转念一想,自己没法解释和Lili是怎么认识的,抛去游戏世界,两人在现实里就没有见过面。
  摇了摇头,刘炼将照片递回去道:“挺漂亮的姑娘,但我想不起来这是谁。”
  纪诗雯在递照片的时候就一直观察刘炼,她分明看到刘炼看到照片的瞬间目光闪动。虽然警方调查的资料显示这二人从未有过交集,但纪诗雯此时可以确定,刘炼认识游丽珍。
  刘炼还不知道他下意识的微表情泄露了内心的想法,看着对面女警玩味的眼神,继续扮演着“热心好市民”:“干我这行天天要见太多人,这姑娘大学城的?她怎么了?”
  女警“啪”的一声将笔扔到桌上,双臂伸直,整个身体前倾,眼睛紧紧的盯着刘炼。
  刘炼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
  就在场面逐渐开始变得旖旎之时,纪诗雯冰冷的话语打破了刘炼的幻想。
  “她?死了!”
  还没等大脑处理完这个信息,女警的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刘炼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我们怀疑凶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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