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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江市中心对面,横跨新江朝着东北方向靠近郊区的地方,这里的清晨比起闹市要格外宁静些。
沥青道路的路面边线两旁整齐的排布着银杏树,银杏树下面是长廊和木椅,倒显得有些诗情画意的感觉。
再往里边是一栋栋新中式风格的独栋别墅,外墙采用暗红色的清水砖和陶土砖,极显古朴质感,精致的雕刻和线条处理形成独特艺术造型。
同时摒弃了传统布局与建筑形式,不流于俗套,是对传统文化的全新表达。
这是华洲地产公司新开盘的项目:“金色漫城一期”。
金色漫城一期的业主非富即贵,物业的安保人员对这里的“大人物”不敢有丝毫怠慢,进出大门处笑脸相迎,立定敬礼也是上级对他们的新要求。
“小于,你没睡醒呢?”一名穿着笔挺小西装的年轻女子朝着对讲机对另外一名小年轻喊着。
小于是物业公司的一个名保安,日复一日的乏味工作,令他从最初的热情变成现在每天僵硬的笑脸和慵懒的敬礼手势。
他懒懒的笑了笑:“是的,何姐,我刚做了个春...嗯,秋大梦”。
何姐皱起了眉头,她看到这小子这副慵懒轻佻的样子就来气,总想着给他安排点啥事。
“你一会别站这丢人了,跟我去“查水表”。”
小于听完身子直立起来,有模有样的说到:“遵命,何姐!”
何姐轻哼了一声。
这时候何姐的衣兜里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
电话接通,是一个中年女性的粗嗓门:“何莲娜,这周务必把还没有交物业费的业主名单汇总,公司对这样的业主决定采取诉讼。另外不要怕得罪他们,该上门的要上门,该解决的问题不能拖......”
何莲娜苦着脸陪笑道:“王姐,收到,收到,我这不正准备带着小于上门去追问一下嘛,有几家业主长期不在家呀,不过咱也该拿出咱的态度。”
小于正在一旁挤眉弄眼的低声模仿着何莲娜说话的样子,何莲娜又好气又好笑。
挂完电话后立马摆出原先一副小领导的态度:“于凯,麻溜的,咱们一家家走访,待会不要怂,姐带你飞。”
“飞啥呀飞,我想双......飞成不?”
何莲娜伸手过去掐他,鲜红欲滴,她觉得昨天她做的美甲派上用场了。
别墅区的8号院内的大门上贴着一张醒目的水费单,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富豪区还有欠费不交的情况。
虽然外面阳光四溢,可窗户上的窗帘一直紧闭着,仿佛不太欢迎外面的世界。
透过窗帘未合满的缝,可见一个白净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面庞削瘦,闭着眼睛正在睡梦中。
他皱着眉头流转的眼珠似乎在做噩梦。
梦里的他躺在一张冷冰冰的铁床上,铁床的一角已经锈蚀,天花板顶上是摇摇欲坠的灯光。
房间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带着面具不知雌雄的人飘也似的进来了。
面具人仿佛在床头盯着他看,慢慢的面具人的身体上的衣服开始脱落下来,露出了平坦的上身,是惨淡的白色。
接着胸口皮肤也开始一层层脱落,脱落的皮肤像干枯的树皮。
里面露出了一层镀膜的金属板,金属板上抽出无数条细长的丝和一把锐利的刀,向他的眼睛刺过来。
而他早已经惊恐得无法说话,他好想大喊一声,可是使出浑身的力气也叫喊不出来,喉咙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咚咚咚,咚咚咚,连续的敲门声将他从噩梦中带回现实。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照射在他的面庞上,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安静的出奇。
他揉了揉眼睛,一只苍蝇趴在窗台上探头探脑的。
然后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9月26号星期三,9点31分。
五个未接电话!
接着门铃响起来了,少年暗自纳闷,怎么一会敲门,一会又是门铃,这到底谁呀大早上的。
他急急忙忙的披着一件睡衣便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男一女,正是何莲娜和于凯。
何莲娜见到这个少年上身披着睡衣,而下身竟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露出了略显尴尬的神情。
于凯躲在身后摸脑袋,也不知所措。
少年看了看他们身上的工作服和牌号开口问道:“什么事?物业的吗?”
何莲娜接道:“是的,您好,请问是许柏辰许先生吗?”
“对,我就是。”
“是这样,您家的物业费已经有半年没交了,另外水费也欠着呢。希望您能尽快补交,不然会影响到您的个人征信系统哦。”
许柏辰有点懵了,他心想:卫姐怎么连这事也没办?
他边扣上睡衣的扣子皱着眉头老气横秋的说道:“原来这事呀,咳!我家卫姐这段时间忙着呢,没管你们物业方面这个程序问题,对不住哈,回头我跟她讲讲把它给办了。”
何莲娜听此一说,便放下心来,前面几家遇上了个无赖,这个少年倒是答应得爽快。
于是她微微一笑:“好的,许先生。如果对我们物业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添加我的号码,向我反应。祝您生活愉快!”
许柏辰也礼貌的微笑回应着:“也祝你生活愉快!”
完了他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对了,还要谢谢你们,敲门!“
何莲娜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以为是责怪扰他清梦的意思,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不谢不谢,本职工作。”
于凯跟着附和着:“本职工作,尽全力为业主大大服务!”
许柏辰一开始略感无聊,他现在看着这种礼貌的态度和恭维则倍感无聊。
他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们说道:“我刚才差点死了,被你们喊活了。”
斜躺在沙发上的许柏辰恢复了平静,他望着头顶上复古的灯具怔怔出神,刚才那个噩梦令他陷入沉思。
人为什么会有梦,梦的寓意又是什么呢,他曾经翻看周公解梦,可是并没有在上面寻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爷爷许淞常将做梦这种事说得神乎其神,好几次爷孙俩为这事争得面红耳赤。
他想把梦里的故事告诉他们,只是那些人不仅不当回事,反而常常嘲弄一番。
于是他再也不愿意讲这些梦里的故事,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回忆里面的情节也是一件趣事。
他想,那个面具人如果真的存在会是谁呢,也许在另外一个不为他所知的世界吧。
自从他从知道平行世界这个概念之后便时常幻想那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一切和他的世界都相反,人们用笑容表达痛苦和悲伤,用眼泪表达幸福和喜悦,用手走路,用脚写字。
正思索间,电话铃声响了,显示卫姐来电。
按下免提,一个非常有磁性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少爷,你们班导电话打到我这来了呢,今天我才看到,今天都周三了,这两天怎么不去上学呢,小心被你爷爷知道了。”
许柏辰哼了一声:“老头子管过我嘛?我是死是活他都不关心吧。”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少爷,我只知道现在你的吃穿住和教育都是老爷子提供的,很多和你一样的孩子都享受不到这样优渥的物质条件。少爷要懂得珍惜。”
懂得珍惜!每次讲话都是这种调调,真没劲。许柏辰心里暗暗较劲,嘴上却说:“知道了,卫姐你说的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今天老爷子和我都要回来,别让老爷子看到你邋遢的样子。“
许柏辰一惊,他几乎能够想象得到起老头子那张板起来的脸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