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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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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一张长长的议会桌坐落在大厅的中央,周围没有一丝光明,只有伊娜半跪在桌尾唯一的光束内,向黑暗中的众人汇报着王桀的事。
  “曦的血脉?!!!不可以,这家伙必须处死!”黑暗中的一位老者愤怒的嘶吼着,他永远无法原谅曦,永远无法原谅这罪人的血脉。
  “仲夏老爷子悠着点你的脾气吧!都这么大岁数了,起码先让伊娜把话说完。”老者对面一个慵懒的声音劝说着他别太激动,到没有什么恶意。
  “不行!咳咳……不行,不行!曦的血脉绝对不可以坐上至高王座。我不会,不会承认他的!”
  “老爷子快消消气,你不用这么紧张,这里的人没有愿意的。”
  “伊娜,我问你这个王桀真的确定了是曦的血脉嘛?”黑暗中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是的。”
  “确实,从概率上来说,曦的血脉传承下来可能性更高,毕竟他是最后的人王。王桀很可能是当时曦与舒孩子的后裔,如果没错的话王桀很可能有八大家族中的两种血脉。但很可惜,他觉醒的是曦的血脉。”黑暗中又一个十分冷酷的声音响起,听他的声音仿佛世间的一切在他这里都只是数字而已。
  “星,你的意思是?”刚才说话的人问到
  “老大,既然王桀身上有两个王族的血脉,不如……”
  黑暗中所有人都沉静了下来,伊娜只是半跪在地她的视线一只垂在地面没有乱看。就算她想看,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下她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即使她什么都看不到,她依然能感觉到在座的众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对面,议会桌的主位上。
  ……
  “桀哥哥,你醒了?”
  “嗯。”
  王桀经此一战,有生以来头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全身八处骨裂,皮肤完整的地方只有七成,内脏被爆炸冲击的乱七八糟,四肢更是伤痕累累,尤其双手几乎被炸的血肉模糊。但是经过两天三夜以后王桀身体已经恢复大半了,骨裂处已经愈合,皮肤也重新长了出来只是新长得地方依然泛红,四肢也已经恢复了,只是双手受得伤尤为重,不过绷带下的双手已经有直觉并可以动了。
  王桀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安琪可爱的天使笑容,心里不由得很暖起来。这是他从没体会过的感情,这种感觉他很珍惜,也很害怕会突然有一天失去,同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怕自己得到的更多。
  “安琪我昏迷多久了?”
  “快三天了。”
  “我赢了吗?”
  “嗯。”
  “嗯,那就好。安琪帮我个忙,我想去找摄政王大人。”
  “别费力了,他不在的。哥哥你好像变了,不过是好事,你变得更温暖了。”
  “是,是嘛?”
  王桀没有意识到,他从斗尸场走出了的那一刻他的人生轨迹就乱了,他没想过自己会变。但是王桀确实变了,他变得会体谅别人,变得会依赖别人,即使现在被人抛弃,他也明白了这世上原来有种温暖可以照亮他枯寂的心。
  “桀哥哥,你会不会怪我的父亲。”
  “别担心,安琪……我没得选择,我当时除了战就只有逃。如果我选择了逃,我就将你父亲和城主两个人全部得罪了,而且我从来都不会逃,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逃避的念头了。”王桀想起了那对母女,想起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如果当时他没有拒绝同伴的好意,现在的他也许感受不到这种温暖,但是他依然还会活在自己的舒适区。甚至他因为已经还完了组织的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下城区用自己攒下的退休金养老度日,更甚者还可能会娶到一位善良温柔的妻子,有一个调皮顽劣的孩子。
  “桀哥哥,你在想什么?”
  “安琪,想听我的故事吗?即使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美丽。”
  “哥哥我听着呢!”安琪一只手轻抚着王桀的胸口,另一只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地回到。
  “我是先天就觉醒的人,但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最早的记忆是在一个地窖里,那里十分的阴冷潮湿,我被饿了半个月,当时每天只能靠从上面流下的水滴充饥。那时候我做了很多错事,尤其最后在那里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其他人都……我,我不想的,我只想活下去。后来因为我的特殊性,我破例接受了一些特殊的教育,他们教我识字,教我隐藏,教我杀人。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杀了很多人,开始只是偷偷的在背后捅上一刀,慢慢的就开始用各种手段完成目的。我很没有天赋,有好多次都做的不够干净被人狠狠教育着。再后来,我可能厌倦了,我想改变。有一个后加入的同伴和我一起接了个任务,目标是一对母女,他想在动手前先玷污这两个母女,我不忍结果不小心误杀了他。我很后悔,我很怕,我想逃,我和这对母女说了实情,但是,但……结果我还是杀了她们两个。本打算回到组织接受惩罚,然后我就参加了斗尸场,成了上民,又被可爱的安娜留了下来。”
  “哥哥……”
  “安琪,哥哥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哥哥的心里头一次感觉到了温暖,我开始学会了迁就,学会了为别人着想,但是我并不幸福!摄政王带我走过的路,他带我见识的场景都让我更加深深的憎恨着贵族。我畏惧这些权贵,我更厌恶他们的嘴脸。安琪你说我如果当初没有阻止他,我现在会不会还是一只不谙世事的老鼠等着有一天简简单单的死去,又或者得到了自由在下城区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平平淡淡的老去死亡?”
  “桀哥哥……”安琪毕竟还是小孩子,她从没有见过男人流眼泪,但是听着王桀的话,她的心里只觉得心酸。安琪就算再早熟,她一样不懂,强行为了某个目的去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能为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安琪,你知道嘛?我是个黄皮魔鬼,就算是黑暗角落里的老鼠也没有同类愿意接纳我。但就算是这样,我一直都是这么孤独地活下去的,我不想看到阳光下的盛景,我也不想成就出一番事业。但是就在你收留我的那一天,我的人生全都乱了,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不该就这样碌碌无为,所有人,所有人!安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不会依靠任何人,我更不想成为任何人手里的玩具。但是,但是……我只想变回原来的自己,只想过我以前的人生。”
  王桀醒来以后他的心很乱,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些,为什么自己会哭,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他的脑海里片段在不断的闪回,摄政王和伊娜对他的异样,他感受得到,这两个人只是拿他当做一件工具。如果只是这样,他并不介意,但是他不明白,二人心里对他的另一种感情到底是什么,他害怕,他畏惧,他不想与这两个人有这种联系。这很正常,一直孤身一人的他何时体验过被他人依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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