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远处警笛声渐渐靠近，警察来了。警车上下来了四名警员，为首的是本地公安局的冯警官。
　　“让无关人员都离开现场。”冯警官吩咐经理清场。
　　“大家都回去先，先放假几天，具体时间我线上公布，都离开厂区。”经理拿着扩音器大声发话。
　　人群渐渐都离开了，消防人员检查完隐患，也回去了。
　　冯队长穿上防护服，带着助手和经理进了现场。
　　“事故是怎么造成的？”冯警官说着，示意助手记录。
　　“错误操作，容器内部压强过高导致容器受损，我们把罐内残余的溶剂取了分析，发现催化剂添加过量，导致了事故的发生，组长负主要责任。”
　　“你说当时还有人在这里？”
　　“是的，受伤的工人说他们组长还在这里，但是派人找过，也就是现在看到的情况。”
　　“这符合实际情况吗，你们这个东西有这么强的腐蚀性？一时半会就把人渣都不剩溶解了？”
　　“一般不可能，防护服的基本材质都是抗腐蚀的，而且人体外被腐蚀了，化合物附着表面，也会对内部起到一定的腐蚀减弱作用......”
　　“打住，意思是不可能整个人都没有了咯，那是不是逃离了，你打过电话去没有？”
　　“让人事部打过电话了，不在服务区。”
　　“我再让人来仔细搜一遍，你派人协助。”
　　冯警官大概的看了下现场，抬头看到车间上方有摄像头，他指了指说道：
　　“我要看监控，现在就去。”
　　监控室里，冯警官跟助手还有经理围在屏幕前。
　　早晨上班，孟宇准时打卡上班，然后进了车间，出事的反应罐正对着摄像头，并没有什么异常，孟宇拿着登记本把仪器的数据记录了下来，走了过去，过了不久，一个工人过来把一桶溶液倒入进料口，也没有异样。
　　“这人是谁？马上把这个车间的工人找过来！”
　　“我这就安排，但有个伤员还在医院。”
　　“我亲自去，先调查能活动的。”
　　接着镜头切换到下午，孟宇依旧正常打卡上班，那个出事的容器出料口居然泄漏了，然后一个工人过来准备打开取料，孟宇在旁边使劲一推，接着镜头被浓雾迷住了，然后的画面就没有了，摄像头部件被腐蚀了。
　　“往后调，再调，停！”冯队激动的指挥着监控操作员。
　　“这里有个人！”他指着容器的后方。
　　一个黑影在容器后方隐藏着，站在视频盲区里，就在出事前几秒，黑影露出了部分身躯，那人没穿防护服！因为厂里的防护服是相当笨重的，每个人穿上都显得格外壮硕，而那个人影却很消瘦，明显是没有穿防护服的，但摄像头像素不高，看不出是谁。在这种环境里面不穿防护服，人体会逐渐受损的，这人在慢性自杀吗？
　　“把视频文件给我保存下来，我拿回去。”
　　冯警官说完，出了监控室，让助手在那拷贝视频，他是地方警察，也协助过上面派来的刑警办过案子，这次案子有点诡异，不是他能处理的，但必要的证据都得搜集好这是自己的职责。
　　工人审问结束，没有任何异样，两人都是完全不知情，医院里的工人也有点神志不清。冯警官刚从医院走出来，电话响了，是局长。
　　“老冯啊，化工厂的案子晚些会有专人去执行，省里派来的人，你听指挥就行了，专员叫王天恒。”
　　“好的，明白。”冯警官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开车的是一名穿着得体的女性，长发飘飘，英姿飒爽，她下车，打开车后座的门，里面已经有人了，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性。
　　“冯警官，请，我是王天恒。”青年人开口了。
　　“这么快就到了吗？老冯啊，这是上面来的人，你听安排就行了。”电话那头好像听到了男青年的声音，就停止了通话。
　　女子安排冯警官的助手坐在副驾驶上，冯队跟王天恒坐在后排。
　　“王同志，这次案子的相关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接手。”
　　“冯警官，我还需要您协助的，等下再回一趟厂区，我们继续看看监控。”
　　很快车子回到了厂区，众人来到监控室，王天恒把玩着一直钢笔，好像心不在焉似的查看录像。
　　“就这里，看，这里有个人！”
　　“可能是其他什么的影子吧，这么模糊，不是重点，拷贝资料给我就行了，把监控调回昨天，看看有没人动过这个容器。”
　　冯警官心中一阵讪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还专员，是不是哪里警校毕业的高材生，读书厉害不代表有阅历，这么重大的线索居然说不是重点，但像归想，得先服从安排。
　　视频中，孟宇也是早上按时上下班，检查容器，安排工人工作。
　　“看车间出入口。”王天恒说。
　　只见工人们都进去了，不一会，陆陆续续有工人出来上厕所休息，但车间本来也就只有十多个人，人流量并不大。
　　“停，这个人是谁？”王天恒指着画面上的一个身影。
　　“也是工人啊，穿一样的衣服。”
　　“你重头看看，出去的人和回来的人对比一下特征。”
　　再看一遍，冯队长也看到了，这人是车间以外的人，只见他进去，装模作样的和其他工人一样搬着油桶，但到了闲暇之际，他在废料区去了个空原料桶，把催化剂直接惯了下去，又将桶拉回原料区，然后来到出事的容器仪器前，手很快的在一个仪器后面摸了一下，就和其他工人一样出去了。
　　“这个人是凶手！”冯警官惊呼。
　　“这个人你去抓，失踪者你不用管了，你们现在就去调查抓人吧。”王天恒安排完，转头跟经理说：“你跟我来。”
　　“这件事不用通知失踪者家属，你就说车间没有死者，孟组长当天旷工离职了。”王天恒把经理带到偏僻处。
　　“意思是这次没有死亡人员吗？”经理不解的问。
　　“这样对你们厂也是好事，工伤的人员，你们抚恤好就行了。”经理也从话中听出了点意思，这次事情，有些秘密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也不敢好奇，不是自己该管的，就不要插手。
　　“行，孟宇离职了，没有人员死亡，凶手交给警方处理，是这样吗?”
　　“你是聪明人，我还有事，先走了。”王天恒笑笑。
　　经理做了个请的手势，送王天恒到了停车场，女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王天恒对着经理微微点了下头，就上车了，经理一直目送他的车离开。
　　“安妮，准备一下，当我助手。”。
　　司机没有回答，倒是后座上多了个女孩，脸上有点婴儿肥，黑眼睛黑头发，头发带着点小卷，却不是亚洲人的面孔，这女孩不是特别漂亮，但有种熟悉的可爱感，面容好像在什么书上看到过，却不是什么明星，具体是谁很多人还真的一时难以想起来。
　　“准备好了，走吧。”女孩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