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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
一个美妙的字。
江寒感受着口中的腥甜，才明白血液的味道是这样的，江寒有些贪婪，让鲜血在口腔中回荡，伴随着芳草的香味。
奢侈。
这应该是最后一餐。
以自身鲜血为食。
多久了，甜是什么？真是让人回味。
“嘶……”
不是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能感受到痛感。
江寒挣扎着，想要反抗，身体却动不了。
“你砍的是哪？能不能专业一点？”
“卧槽，过分了，想要剁成几分？”
“咳咳……有点……痛了……”
小五是个奴仆，长相普通，小时候家里为了送他进王员外家贡献了一头牛，全家唯一的一头牛，才没有成为“童心”被吃掉。
想起那炼狱般的场景，小五忍不住想笑。
还好，自己当初没有被吃掉。
小五至今记得当时母亲送离自己的场景，令人感动。
不过，听说今年旱灾，又遇到劫匪，自己一个村的人都死绝了。
包括自己的妹妹。
世道啊。
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的给全村人收尸，摸着自己母亲苍老的脸庞。
如同现在小五看着一个个小江寒。
“活着，应该很难吧，每天为了吃、为了喝，一定很辛苦吧，现在走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别回来折腾了，王员外家养了几个道士，像你变成厉鬼也不会害怕，好好下去投胎，来世做个猪，吃了睡啊，睡了又吃，多好。”
小五默默的脱下衣服，装起小江寒。
“你说，你好好的活着不好吗？怎么会想到去抢王员外的东西，现在好了，命也没了。”
行走在森林中的小五有一句没一句说着。
“还好，走的轻松，没有受到什么折磨，也算是幸运的，其实这样走了，也好，知道吗？这世道啊，就不是人应该过的。”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师、仙人们，有几个将我们当做人看的呢？”
“要怪就只能怪出生不好，没有投胎到一个仙人世家，最好也不要投胎到像王员外这样的家。”
“不好、不好……”
小五一路喃喃着，抱着小江寒们来到山的向阳坡，此刻日上三竿。
小心的将小江寒们分散开来，这里丢一个，那里丢一个，看着最后领头的小江寒，沉默很长一会。
默默地，沉默的，无声的用着刀，挖出一个小坑，将领头的小江寒放了进去。
“让你头入土为安，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孩子，你泉下有知，希望不要怪罪。”
“对了，你抢的东西，王员外不要了，我就和你放在一起，也算圆了你一点心愿。”
轻轻埋好，用土务实，寻了跟长木，做了记号。
“你的头七，我会来烧点金钱银纸给你，让你走的时候，身上能带点钱，路上，给自己买点喜欢吃的，穿好一点，将身上的伤疤遮住，将自己打扮的像一个小孩，换掉身上麻布，顺便买双好一点的鞋，能让你跑的更快、更加、快上一点，不要被任何人追到、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再被……吃……。”
“来世，遇到可以保护好自己孩子的父母，好好珍惜，等他们老了，好好照顾他们，不要像你的前世一样。”
小五回想起江寒身上咬痕，说着，说完。
背向着阳光，脸朝着阴暗的森林，停住了脚步，握紧拳头。
低头看着自己双脚，低声问道。
“没有人来救你，你……”
“一定很痛苦吧……”
“是谁，让这个世界，变得这样残酷……”
“又是谁，创造了这样一个世界，仙嘛……”
说完，大步向前，走向有些阴暗的森林。
……
“就这样死了吗？”
“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就这样……一了百了了吗？”
“就这样……尘埃落定了吗？”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江寒奋力的挣扎着，身体上的苦痛被内心的坚毅盖过，他不想这样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那个被一箭穿过的黑色方块是他的手机。
他想。
和爸妈打个电话。
再被姐姐打一顿。
再打弟弟一顿。
然后躲入老妈怀里撒娇，和老爸斗嘴。
顺便报个警。
发个贴吧。
问，分尸被活埋如何自救，在线，急。
条件允许的话，还想打个英雄联盟在祖安斗智斗勇，上个文明二肝上三天三夜。
可这一切可能吗？
江寒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祈祷希望的来临，这一切，都要怪自己的落小。
强大，会这样吗？
强大后自己会待在这地下，隔着泥土感受太阳的照耀吗？
“已经……无能为力了吗？都是，我，错了吗？”
“你，没有错，嘿嘿……我们来个巨大的改变如何？比如……改变世界？亦或者……毁灭。”
“改变世界？生于这样世界的人，能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吗？仙们，笼罩着凡尘，仙不死，终为奴仆，连死亡的权利，都无法选择。”
“嘿嘿……那我们成为仙……成为邪恶……能制止住仙的只有仙！能制止邪恶的只有邪恶……只要我们成为仙中的仙……邪恶中的邪恶……毁灭，又如何……毕竟，这个世界糟糕透了，不是吗？”
“……哈哈，有道理，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不要再逃避，揭开你的内心，让伤口大点……更大点……鲜血淋漓后你才能更加坚强，然后不断变强，痛苦……悲伤……绝望……希望……什么也好，什么也罢，赌上一切，变强……活下去，直到，世界终结的那一刻。”
“我答应你。”
“会死的噢。”
“我现在不已经死了……”
“你吃的那株草，是仙品魂草，除了仙，不管什么人、物都杀不死你，只需要一段时间，会慢慢恢复，这样，你也要……”
“我答应你。”
“从今往后，你的生命就只有战斗、变强、战斗、变强、然后再战斗、再变强、挣扎着活到最后，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以一个凡人之躯、不断向前……直到世界终结。”
“我以天道发誓……”
“好！！！”
【侦测到在途能量打击，手机充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