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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有代价,却没有值得和不值得。
----题记
“对喽!”
一拍大腿,项飞一幅我早就明白的表情大叫道,“你看你一说这个,我立马就懂了!这其中的痛苦,确实只有鬼哭狼嚎才能完美的表达。”
陆海满头黑线,“行了,闭嘴吧,这事儿就你知我知,少废话。”
项飞连连点头,“嗯嗯!”
他又多了一个秘密,一个可以琢磨好几天的秘密。
透过窝棚密密麻麻的大小缝隙,陆海向外面张望着,他压低了嗓音,“鬼哭矿洞出事了,李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些事儿,你看这些护卫,一个个杀气腾腾,咱们可能要完了。”
项飞心一紧,“那咋办?”
陆海眯眼,“能跑就跑,跑不了就死,你怕了?”
项飞昂头,“怕个毛!”
抬手握了握拳头,陆海一边快速调整着自己的身体状态,一边低声道,“你跟着我,跟到我死,或者你死。”
项飞虽然是个强壮的帮小伙子,但他没练过武,真要动起手来,还是陆海自己一个人的逃生几率比较大。
但项飞掌握着陆海的不少秘密,所以,陆海不能让项飞落到李家人的手上,再说了,这个铁憨憨把自己当兄弟,自己不能丢下他,实在不行,给他个痛快点的死法,也算最后一分仁义。
“行!”项飞咧嘴,毫不犹豫,“我跟着你,跟到你死,或者我死。”
看着项飞的脸,还有他这张大脸上的浑不在意,陆海一言不发,但握着的拳,却更紧了。
……
在李家大宅深处的一间书房里,李伯年坐在竹椅上,他面前站着那个大眼睛的山羊胡男人。
“二哥。”山羊胡男人开口,双眼眨动,“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等二哥一声令下,我李家三千铁甲,早已枕戈待旦,渴血良久了!”
这个山羊胡男人是李伯年的同胞弟弟,李仲全。
李仲全在李家这一辈里排行老九,玄庙镇里的人都尊他一声李九爷,擅长经营和谋算,是李伯年比较倚重的左膀右臂。
点了点头,李伯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矿场是李家的筹码,丢掉矿场,李家就丢掉了筹码,丢掉了筹码,就不配上赌桌了。”
李仲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即便没有矿场,李家的力量也足够拔出必杀一剑了。”
从雪纹矿场中日夜掘采出的矿石,只有三分流向市场,剩下的全都被李家偷偷积攒起来,就算现在矿场全线枯竭,库存的矿石依旧能给李家打造出足够的兵器和装备。
“出一剑容易,出百剑难,杀一人容易,杀万人难。”
李伯年缓缓道,“想要走的更远,还得有更多的底气。”
李仲全深吸一口气,“二哥说的,老九懂,但我们必须要做最坏的计较,玄庙镇除了我们的雪纹矿场,还有柳家的灵植园和孙家的乌木林,只要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吃掉玄庙镇,那就算丢掉矿场,剩下的两个筹码也能捏在手里。”
玄庙镇之所以是江州最北部的军事重镇,除了因为地理因素形成的交通要塞之外,自身的资源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素。
“孙家,已经被我们蛀空了,至于柳家……”李仲全侃侃而谈,胜券在握。
李伯年抬手,他捏在手心里的核桃越转越慢,“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敌人,尤其是柳家,那些腿不能动的人,往往喜欢多动脑子。”
斜眼,李伯年看向书房的墙壁,那上面挂着一幅画,泼墨点点,描绘着山水之间,轻舟快马,二三人煮茶高歌,他看着,看着,忽的转头。
“仲全,我们是不是有好久……没去放风筝了?”
“啊?风……风筝?哦,是啊,好久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我常带你去放风筝,就在雪纹矿场后面的那个山坡上,我骑着马,驮着你,你抱着我,你最喜欢那个大蝴蝶样式的风筝,每次都带着它去放,那时候我经常逗你,把风筝藏起来,就说被大老猫叼走了,然后你就哭,妈妈就会凶我,护着你。”
“是啊,然后你就把大蝴蝶还给我,带我去放,但下次,就又会骗我,把我惹哭……”
“一晃,都到现在了,仲全啊,咱们长大多少年了?”
“嗯……三十多年了吧?”
“……是吗?三十多年了啊……”
沉默,书房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终,李伯年手里的核桃停止了转动,“仲全啊,你下去吧。”
点头,行礼,李仲全倒退两步,转身走到了门边,就在李仲全把手放到门上的时候,他微微停了停,犹豫了又犹豫,终于开口,“哥,那个大蝴蝶……我还留着……”
开门,走了。
“还留着嘛……那真是……太好了……”
李伯年喃喃低语,他还在看墙壁上的画,而手里的核桃,又再次旋转了起来。
……
居高临下,李雄信看着窝棚里蜷着的陆海和项飞,语气凌厉,“矿石变成粉尘,你们看见了?”
陆海抬着脸看李雄信,这个驼背老头的眼睛就像是两根烧红的铁钉,又烫又尖锐,结结巴巴的,陆海伪装出慌乱和恐惧,“是,是,是它自己碎的,大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我,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啊,我,我就是……就是挖,它……噗……碎,碎碎碎了,我我我我,这这这……”
“闭嘴!”
李雄信断喝开口,他鄙夷万分的看着满头稻草的陆海,“矿石碎成粉尘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就是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陆海挠着头,一幅茫然无措的样子,他好像弄不明白李雄信的话,但却强行抖起了机灵似的说道,“大人,那个……矿石变成那样,那不就是最大的异常之处吗?”
“啪!”
跟在李雄信旁边的一个监工甩手就是一鞭子,他声色俱厉,“问你什么,说什么,不许废话!”
捂着头,陆海惨叫一声,血当时就从指缝中渗了出来,他一边苦着脸解释,一边偷偷记下了这个监工的模样,“大人,大人息怒,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就在这时,项飞大大咧咧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我知道,这事我知道!”
陆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