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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院很成功,张副院长还在给赤霄做检查的时候接到了通知,是上级部门直接传达的,意思是在上海也发现了三例和赤霄一样的病人,要求统一隔离治疗,并且要第一时间转院,已经安排了车在医院楼下等候,即刻启程。张副院长和赤霄父母都是一头雾水,但是赤霄父母听说能去做专项治疗,反而还很感谢领导。至于赤霄,在旁边听的真真切切,虽然知道是狗血的骗局,却对这个部门的办事效率刮目相看。
父母把他送到楼下,妈妈又哭起来,虽然觉得有了希望,可毕竟要在这种时候分开,儿子也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治疗,扑在爸爸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赤霄父亲的眼睛也红了,他强忍着泪水,紧紧的搂着妈妈,替赤霄关好车门。门关上的那一刻,赤霄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知道这一次他伤害了很多人,让全家为他担心,可他必须救张紫妍!
车开过两个街区停下,上来了两个人,一个看起来憨厚的小胖子和一个目测16岁的小姑娘,胖子背了一个很大的双肩包,这人和包加起来足有两个赤霄那么宽。胖子看了看,完全没有他能坐下的地方,于是对着赤霄说:“哥们儿,起来吧,别躺着了,还演呢?”赤霄这才从愧疚中回过神来,赶忙坐起来给胖子腾出位置。
“安排你们买的东西都买了吗?”刚才的女医生在副驾上懒洋洋的问。
“买了买了”胖子笑嘻嘻的从大背包里掏出一块面包,一瓶水,一袋奶糖递给赤霄。赤霄装了这么多天,早就饿的快断气了,说了句谢谢,拿起来就啃。而这时,胖子又从包里掏出了鸡腿、汉堡、可乐、薯片、辣条……一样都没给赤霄,而是和小姑娘开始“分赃”,最后还因为一袋薯片吵了起来。当然,胖子把薯片让给了小姑娘,然后把一包烟和发票递给了女医生,女医生点了一根,把手伸出窗外说“只报销赤霄的”,胖子听完很尴尬,甚至还想拿回刚才让给小姑娘的薯片。而赤霄根本就不想什么报销不报销的问题,此刻,他正含着面包死死的盯着胖子和小姑娘怀里的零食。胖子和小姑娘也是吓了一跳,两个人忙往后缩了缩。
“你别看啊,你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不能一下吃太多,更不能吃辛辣和油腻,这都是A姐安排的。”胖子一边说,一边用力护住怀里的零食。而赤霄这才知道,女医生叫A姐。
A姐吐了口烟出来,开始挨个给赤霄介绍这个小组的成员。“那个胖子,叫陀螺,负责电子设备和网络,旁边是马小西,负责感知和侦查,开车的老王,负责后勤,我是秦大志,大家都叫我A姐”
“大志和A姐有什么联系吗?”问完赤霄就觉得很尴尬,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陀螺和马小西在旁边偷着笑,就快绷不住了。但是车厢里的氛围慢慢的阴暗下来,所有人都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一只小手伸到赤霄面前,是马小西:“你好,我是马小西,你就叫我阿西吧!”
赤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这阿西吧不是骂人的话吗?
“我是陀螺,有任何技术问题可以找我”胖子也伸出自己的油手。
挨个打完招呼之后,马小西接着说:“我是第一个没有被成功劫持的人,也就是说,我被部门救了下来。”
赤霄猛的震了一下!没有被劫持成功?这就意味着,她是和紫妍有相同经历的人!他扔下面包和矿泉水,用力的抓住阿西的肩膀:“你快告诉我,是什么人干的,他们为什么没有带走你?”
“你弄疼我了!”阿西有些生气,她反手扣住赤霄,非常灵活,力量和速度完全不是十几岁小姑娘的样子。赤霄也是一阵错愕,他这才意识到,这一群人和他想的完全不在一个水平。
阿西松开赤霄,拿起零食边吃边说:“我10岁那年,就接受到信号,部门也是像保护张紫妍那样保护我,在最后关头,是A姐冲进房间救下了我,并且取到了现有唯一的劫持者样本。”
“喏,就是这个”胖子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打开一张图片递给了赤霄。赤霄接过来,很明显那是一截手指,和人类相似,不同的是比人类的更加粗壮,通体呈蓝色。这让赤霄很混乱,劫持紫妍的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东西?面对这样的一个有这绝对实力的机构部门,竟然只被成功阻止了一次!而唯一的这一次,是现在的这个A姐做到的!
车一路从市区开到郊外,停在了一家儿童福利院里。阿西说,10岁之前,她都在这,没见过父母,是孤儿。A姐救了她之后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带她训练,教她各种各样的知识。最终,她以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职员身份进入了部门,并如愿以偿的分到了A姐的组。
听说阿西回来,福利院里的小孩都欢呼着跑出来迎接!一边“阿西,阿西”的叫着,一边把自己的小玩具往阿西怀里塞。
“这些玩具都是阿西送给他们的”胖子含着根棒棒糖,背着他的大包。“阿西对这里的感情,就像我们对家庭一样,这就是她的童年,所以她会经常回来,每个月也会拿出自己的工资来资助福利院,还向院长申请了阁楼作为我们的办事处,这里僻静,又有福利院做掩护,一般人是想不到的。”
赤霄点了点头,回头看到老王从车上卸下一个大箱子,正准备上去帮忙,只见老王轻轻松松就提了起来。A姐从赤霄身边路过:“用不着你,走吧”说着自顾自的朝楼上走去。
阁楼的空间很大,里面只有几张简单的办公桌椅和一张白板,窗户上有很多灰尘,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行人把东西都存放妥当,A姐好像和老王在商量着什么,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闪了进来,一把抱住阿西,阿西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安妮,两个人立刻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我刚才在厨房做饭,听到大家那么开心,一想就是你回来了!”安妮是同一时期和阿西进入福利院的好姐妹,两个人一样大,都是孤儿。“快走,饭已经做好了,先吃饭,完了再告诉我最近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快来A姐、陀螺、王叔,哎,有新面孔啊?你们怎么带个病人?”
赤霄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病号服,尴尬的笑了笑。
“穿我的吧”老王递给赤霄一套衣服。“食堂在一楼的尽头,换好了下来”说着就跟大家一起下楼了。
小朋友吃饭的时候都很乖,没有人说话,阿西他们也是小声的聊着。突然,有一个小朋友大声的说到:“哇,这个伯伯好年轻啊!”所有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门口的赤霄。胖子“噗”的一声就把嘴里的汤喷了出来,这一下可好,所有人的笑的前仰后合。刚才还十分安静的食堂,顿时充满了对赤霄的嘲笑。老王的衣服穿着还算合身,但是气质上绝对属于老干部的王者风范,硬生生的把赤霄的年纪提高了两轮。赤霄一头黑线,艰难的拖着步子走到餐桌前,一桌人都憋着,安妮第一个笑出声,接着又是新一轮的集体嘲讽。
“我还是穿病号服把”赤霄转身要走,被A姐劝住:“好着呢,先吃饭,回头让老王带你去市里买一套。”
赤霄尴尬的坐下,还好,安妮的手艺非常棒,也是因为这是4天以来的第一顿正餐,赤霄吃的相当卖力。
“阁楼开会”A姐丢下碗筷,独自上了楼,老王剔着牙跟在后面,赤霄急忙喝完最后一口汤和阿西一起跟上,陀螺正在往嘴里塞最后一块馒头。
“今晚我和老王值班,明晚阿西和陀螺和赤霄,赤霄今晚要好好休息。陀螺,再把情况给大家汇报一下”A姐示意陀螺可以开始了。
“是这样的,我们接收到总部的信息,在福利院发现了新的信号接收体质,具体人现在还不明确,但是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因为福利院小朋友比较多,而且都是封闭式管理,所以暂时无法定位到个人。鉴于我们组正好在附近执行任务,所以就一并完成,任务目标依旧是监视和记录,不可贸然阻止,以避免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赤霄多希望那个人是自己,这样,自己就又多了一分救紫妍的希望。A姐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赤霄,部门最放心不下的是你这个新人,因为紫妍的事怕你会轻举妄动,给我们组,甚至是福利院的其他人带来伤害,所以你可以不参与这次行动。”。
“不,我参加”赤霄很果断。
“好,那就遵守纪律,一切听我指挥。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就散了,早点休息。阿西,你来一下。”A姐知道这次行动最大的问题人物不是赤霄,而是阿西,这里是她的家,这里的人是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