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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舅舅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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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小事
  舅舅本来住在离我家二十里外的白杨店,生活困难的日子,他去关中住家,常常回我家看我的母亲,小时候,我总盼望着舅舅来我家.
  有一回,舅舅来我家,为我家人拿了好多件旧衣服,其中有一件蓝上衣,是舅舅穿过了的,舅舅对我妈说:“这一件给梦想穿。”母亲按舅舅说的,就给我穿上了。记得穿上这件衣服后,走到村外边上山干活时,村子里一位姓苏人家的女孩子挡挡,看见我穿的上衣和当时村子里孩子穿的样式不一样,笑着说:“梦想穿得好漂亮啊!”我听了这样地赞美,心里有些得意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无师自通地学习吹起竹笛,感到它能带给我很多快乐,父母亲因为当时很困难,我想得到很多不同调的笛,无法办到。
  舅舅来我家了,到家的时间,太阳还没有落。我家屋中间,门外通往屋里的三层石头台阶,舅舅就是踩着这石台阶进到了我家。在一进门中间的屋子里,舅舅一来到,我就很亲热地站在舅舅地跟前,笑着对舅舅说:“舅舅,你来了。”舅舅笑着回答我的话。让我想不到的是,舅舅立即从他带的大提包里边取出了一个蓝色的纸盒,给我打开,有十多根竹笛,这真是我想不到的事情,整天想着想得到它,可是舅舅就在今天帮我实现了,心里按奈不住的一种喜悦心情。记得那一回得了舅舅这么多的竹笛后,我练习得更加用心了。选了一根最好的竹笛,曾用它一个人在夜晚的月光下练习过,在村子剧团舞台乐队里,为村子剧团吹奏过,给了我数不清的快乐!
  有一回舅舅到我家了,他不在我家住的。天快黑了,他要回他的老家去,有二十里地。舅舅让我送他,我当然乐意送,跟舅舅在一起,走路一点不感到累。
  步行到快到他家的一个街头,听见从南边中学的院子里传出来有人拉秦腔音乐的板胡声,一下子吸引住我和舅舅。舅舅说:“你能跟他用笛子合上吗?”我说:“能!”我那时对一根竹笛的喜爱真是到了如醉如痴的地步,它是和我同行的,就在我的裤衩里边,我我当即拿了出来,合着那个人的琴声,音调节拍一点不乱。舅舅不懂音乐,可是好像有一双会听音乐的耳朵,我吹的时候,他专注地听着,吹完后,舅舅说:“你吹得对的!”看见舅舅满脸的笑容,当时的我,不知有多高兴啊!
  那天晚上,月亮是特别明亮,把那条街道照得明明亮亮的,北面的山上铺上了银亮的月色,南边不远是丹江河,河面上被月光照得明亮。我总在记忆中记得这一回最美,因为和舅舅在一起,听到了那个人的笛声,我和他合的笛声,留给我的是对美的想像。
  有一年过年了,舅舅竟从山外骑着他的自行车回我家了。初二的早晨,舅舅骑自行车到村子舞台下边的场里,教我学骑自行车,初学习自行车,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多么新鲜有趣的事情。舅舅帮我上了自行车的座架上,让我双手扶着自行车头,他扶着自行车后座招呼着。舅舅对我说:“要登得快些,这样自行车才稳实。”想不到的是,舅舅从后狠狠地用力,他的双手离开了后座,我竟一个人骑上自行车自行车全在我的控制中前行了。通过这一回,我学习会了骑自行车,对骑好自行车的力的使用点有了一个深的理解。
  我家因为是在大山里边,我总想山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有一年,我到了舅舅家里。
  舅舅见我来了,穿的不好,当即去商店扯了蓝布,让妗子给我做衣服。还记得妗子坐在她家的缝纫机上,手按转动的轮子,发出那有节奏的声音。妗子做好后,让我穿在身上,舅舅在一边看着,当时我的感觉,一下子变得美起来了。
  有一年,我是大人了,这一回是感到了人生的艰难了,想到舅舅那里找些路费,到河南去。开始时,舅舅说我没有钱,当我走出了他家的村外边时,他还是骑着自行车追上了我,将二十元钱给了我的手上,然后他自己返回去。
  时间过得多么快啊!
  八四年我已从音乐学院自费学习毕业后回了老家,一时还没有找到工作,家里父母亲无力。这时候,因为改革开放后,山里农民的日子好起来了,舅舅全家人从山外搬回山里来住了。在我的工作事情上,他到处打听着。
  城里我的二叔父是一个很有权的人,我知二叔不会帮助我,也不打算求他,可是舅舅为了我的事情宁是求了他,二叔父答复没有办法。一天早晨,舅舅到了我住的屋子,我和爱人舅舅坐在家里一进门的地方,听舅舅说他是如何求我二叔的。舅舅的心情很沉重,用低低的声音说:“你们一定要争口气啊!”如何能争得了气,如何能找到自己的工作,对于我们当是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
  舅舅有一回坐在火车上,听到坐在他身边的人谈他们那里招聘人才的事情,舅舅当即向那个介绍了我和爱人的情况,这是一位中年女老师,她有很多同学很有办法的。她对舅舅说,留个联系地址,等我的信。”
  这个过年后,我突然收到了一个远方城市文化局的信,同意安排我们去那里文化馆工作,这真是喜从天降。当然以后人生的道路有很曲折艰难的地方,必定离开了家乡,向外边的世界闯下了一大步。
  舅舅对我的恩情还没有等报答,总以为自己还很困难,到过好了的时候,再去报答,可是有一天,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舅舅走了。那天晚上,我坐在电脑跟前,听着秦腔音乐的旋律,眼泪水如雨似的掉下来。因为我不知道他在晚年是那样可怜,他曾经是一个会挣钱的人,可是老了后身体不好,给县里的医院看大门,一个月170元钱,为了他的生活下去,年轻时这事不会做的。那天晚上后半夜走的,倒下去再也没有醒来。医院有人发现后,才打听到他是那里人,通知人,我三弟去的。他的儿子们,还有我,并没有记得他曾经待我们的好处,总是指责他的过错,说话的难听伤人,没有人想理它,可走了后,竟想起来,我曾得到他那么多的好处和爱,深深地感到自愧。因为我的父母亲我还寄过钱,可是舅舅没有给过他一元钱,在他困难的时候,需要我的帮助时候,我没有打听过他的情况,叫以为他过得很好。舅舅,我实在对不起,现在才明白有一种亲情它是骨子里就有的,是无法从心里抹掉的。
  看见
  下午六时,我去一位朋友家。
  走到大门口时,看见街北有一座很高的楼层,楼上的玻璃窗子上,有好多块红艳的云块,这是从哪里来的呢?一定是落下山的太阳,剩上的余光,返照在这玻璃窗上面。
  看到窗子玻璃窗上面由太阳光返照的红艳艳的云块,像是从大海中倒影出来的绽放的一朵朵红玫瑰花一样,竟让我反而很高兴,就像是一个人在无希望之中突然找到了一点希望一样,主要是永远保持信心。
  光
  我从街上返回时,走到大门时,有一辆中巴车头对着大门,它向大街开去,车后边灯上的光,把大门路口的地面照得明亮亮的,当它开远去了,那门口的路又是黑黑的。
  这一会儿,让我想到了光的神奇性,它能驱逐一切黑暗,只要看见了光,它会把大地照得明亮,把人的心中照得明亮。
  愿人的心中永远有希望之光,照亮人们永不迷失前进的方向,向着光明前进。
  家乡戏曲的回忆
  下午天黑时,我沿大街走着,边走边唱起秦腔戏唱段,仿佛能把心中所有烦闷的事情一扫而光,让我突然想起了很多有关家乡人演戏的情节。
  有一年村剧团演一个秦腔大戏,演戏的舞台就在村舞台上。舞台上电灯光把舞台照得通亮。台下的观众伸着脖子往舞台上看。有一个叫芦喜美的人,在戏中担任了一个角色,他蹲在台边上,半天有一句台词,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提起一九四九年前,可叫咱老百姓苦极了,”还长叹了一声。从这句台词中,让我体会到了一种悲的感情。
  村中有一个叫书证的人,在另外一个戏中担作角色,我现在还能记得他担任的角色叫李双喜,他在台上演,我是在台下看。
  他演的是一个旧社会穷人的形象,表现数九寒天穷人生活困难的情节。下着大雪,还有大风吹着,他在舞台上,将双手措着,唱着:“人家过年吃酒肉,我家无有半颗粮。”唱得很多,当时都能模仿学会唱,现在就这句还是这样清楚。他的唱还是一个悲。
  家乡的戏还有表现欢乐的,看了表演会让人笑过不停。记得还是在村舞台上演,时间当然是在晚上,台上台下灯光明亮亮的,村人看戏的热情极高。
  台上表演的女演员叫淑云,还有两位男演员陪演出,她演的是一个反面角色,地主的二奶奶,坐在鞒在里边,唱到:“二奶奶正在抽水烟。。。。。”身子一歪一歪的,路过黑虎岩时,被两位抬的人一下子给摔到岩底里去了,淑云当时那风度,那每个手势动作,把台下观众看得哈哈大笑。
  还有一种表演唱形式的,记得有一位表演者姓苏是个中学老师,还有启民石头书证等人,有一个表演唱用的道清音乐,一个人唱一句:我回去对我孙儿讲。。。。接唱的,我回去对我老婆讲。。。。唱完后在台上边转上一圈,然后再唱。他们的表演把秦人那种不拘一格快乐等性格表达了极致。
  家乡的戏曲中也有哲理,记得一个大戏中,有一个演员的唱词是这一,对这个人说了一大串,一开始说这个一能怎么,说得有板有眼,我现在记不得了,还知大意,就是千万不可轻视这个一,有了一,就了一切,合了道家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家乡的戏能表达快乐赞美之情。有一个小戏,是区长的女儿芳霞还有石头等人在戏里担任角色。表现新中国解放穷人高兴的情情,我还能记得一句唱词:哗啦啦、哗啦啦一声春响。。。。这意思是中国解放了,从此以后穷人就翻身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当时我在舞台下边听芳霞唱的唱段,感到特别好听,以为她是世界上最美的美人!她那声音给了少年时的我很多快乐。
  家乡人唱秦腔,这是老人小孩子人人都能会唱几句。记得我上坡给牛割草时,和村里另外一个小伙伴一起,边走边唱,“小板凳大板凳都是板凳,他二舅他大舅都是他舅。”还有一句也是常唱的“手拉孙儿把话讲。。。。”然后一句伴奏曲子特别好听。有时唱着,唱完一句唱词后,自己把板奏就给哼上了,真是有点自得其乐之感。
  小时候,我能得到一个秦腔曲谱,那就是最大的乐事了。有一回下大雨,到区农场一位大人爱好音乐的人那里,借了一本秦腔曲谱拿回家抄了后,又还给了人家,那秦腔音乐中音符对我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是有一种生命的灵魂的,也需要我这样爱好的人向它走近,秦腔音乐表达了我的心声一样,什么叫知音,在和秦腔音乐中共鸣中才能有所体会。
  有一回县剧团在村子住下来,三个月排了一个大戏,每天晚上看排戏,不知自己都看懂了什么,每天晚上看排戏的热情不减。
  记起了一段家乡的眉户音乐唱段:娃他妈,你说啥,你这话儿还有差,生活中是应该多牵挂,成长中更应关心他。。。。”这是劝人做思想工作的唱段。欢快的,“阳春三月。。。。。。”伴奏的曲谱很好听,一下子叫人上了天堂之感。
  从家乡的音乐中,让我体会到了悲欢离合人生情感,它是从生活中来的,经过了几十年人生的体会,也就是这么个样子,什么样的苦都受过,什么的情感都有所体会,这就是生活,就像是一首《聊斋》的插曲一样,说奇也是奇,说怪也是怪,原来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在音乐中,没有不美的,伤感的音调同样美。我想是生活就是一首歌曲,还是要热爱生活,任它无论在人你的面前是个什么样子,一定要有一份快乐心态,这就是我从家乡的音乐中得到的启发,快乐是人自己的,人一定能把握得住的,因为人是自己的上帝。
  父亲的手
  父亲走了好多年了,可是我常常在梦中看见父亲,让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父亲的手。
  我小时看见父亲左手的大指少了一节,光秃秃的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听爷爷给我说过原因。父亲小时候,有一回,帮助爷爷锄玉米杆,这是牛冬天过冬吃的草。爷爷双手扶着锄刀,父亲把玉米杆子往刀下移动着。父亲把玉米杆子往前移动时,手指还没有离刀完,爷爷锄刀下去了,大指一节被刀下去掉了,那一节从地面上飞到了高空,然后落到了地上,父亲当时疼得晕眩了过去。爷爷讲这一段时,我不知道如何去心疼我可怜的父亲。
  有一回我要出外,走的时候,要带被子,父亲找到了一条细麻绳子,把家里的一条很沉旧的红色的被子,折了几折,叠起来,把绳子子系在上面,为我打出了一个像解放军那样行军作战的背包,让我记得了父亲对儿子关爱的手。
  有一年,父亲为家里盖两小间房子,先要打墙,打墙的土,是在院子挖,我和父亲手中轮起镢头挖院中的土,土挖松后,积成一个小土堆。父亲负责打墙,我负责运土,用铁锨产铲起装到笼筐里,提到父亲跟前的一个长长的木板里面,像是一个打墙的模子。我提一筐土到父亲打墙的板跟前进,父亲帮我接在他的手上,然后倒在木板内面,这一来一往没有停的,装满了一板土后,父亲双手紧紧地握着木帮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几千几万下砸木板里面的土,直到结实起来,父亲把板移出来,再接上新的一板,我又用笼筐提土由父亲用双手接住,倒进木板里面。装满了,父亲又弯着身子,拿起木帮子一下一下子用力砸木板里的土,这时候我可以休息一会儿。
  当土用完了的时候,我和父亲又要挖土,挖的时间长了,我的手上磨的流血,实在疼得无法再挖。我对父亲说:“我不干了,手疼得干不成?”父亲一心想的要把墙打好,手上难道就不疼吗?只是他比我的心更坚强些。父亲听我说的打退常鼓的话,慢腾腾地说:“娃怎么这点苦就吃不了,这算什么苦?”我在父亲的劝导下,又继续挖土。土挖好后,又是积了一大堆,像个小山一样,我提土,倒在父亲打墙的木板里,父亲杨起手上的木帮子很有力的向木板中的土砸去,声音很响,咚,咚,那是一处厚重有力的声音。
  连续打了五六天后,盖房的墙打好了。这一回让我记清楚了父亲的手,是一双多么能吃苦的手!父亲当时要盖这房子,骨子里为的是我,为了把我留在家里,有房子住,那里都不能去,可我的心是根本没有在家里安,早插上翅膀飞到外面的世界去了。不过,我还是体会到了父亲内心对儿子的那种真爱的心,为了我,吃多大的苦都行!
  有一年秋天时,回了老家。有个下午,我和父亲二弟上山挖红薯。红薯地在一座山顶处,父亲和我二弟,先把红薯蔓子割了,然后挖红薯,父亲手上拿着一把镢头,挖累的时候,父亲握着镢头稍歇息一会儿,站在红薯地里,和我讲着很多有趣的事情。这时候,父亲因我在他的跟前,并且在外混出了个名目,内心中总有一种高兴。
  天黑,我们父子三人回家时,父亲和二弟每个人背了一满背笼红薯,我手上拿着三把镢头。下山时,有一段路很徙,下面是高万丈深,跌下去,那真是没有命了。我走在这里时,身子都伸不直,可是父亲背着一满背笼红薯,没有事,走得很稳当。
  下了山后,父亲在一个稍平的楞坎上歇了一会儿,双手背笼的攀系子,并没有感到劳累的感觉。我站在父亲跟前,天完全是黑下来了,从老远看见了故乡的村子,村中电灯光亮起来了,一条公路,一条丹江河,我和故乡是这般的近,就在她的怀抱之中。
  想到我小时候,能在故乡的每一座山上,任意玩,轻劝轻松松,也不怕把我跌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到了外面的世界,好多年不在家了,离山的距离拉开了,竟上山下山再没有小时那样易如反掌,竟不如父亲,父亲为了心疼我,竟自己背着重背笼的红薯,想起来,总感愧疚,对不起父亲。
  从那一回,我回到城后,父亲就永远地走了,我再没有看见父亲那双劳动人民的手了,想到父亲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吃了多少苦,父亲这双手是对儿子的我付出了爱的手,让我记永远难忘记。当我遇以困难的时候,我就用父亲这有爱的手,持别有意志吃苦的手来激励我,父亲让我一定走向人生光明,也是为了社会多做些个人的贡献,这是他对我的希望,我一定为了此努力到底!
  看戏的回忆
  我小时候,特别爱看戏,想起来,还会像当时一样的有趣味。
  有一天下午,我的一位小伙伴小D来我家对我说:“明早,咱俩一起到县城找我哥看戏?”我一听到看戏,兴趣就来了,说:“好!”我知道小D的哥是县剧团的团长,晚上看戏时,进去看就完了,不用买票。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提前吃了饭,稍等了小D一会儿后,小D就来喊我了,我听到了喊声之后,从门口出去,小D见我来了之后,和我一起沿我家的院墙外面,走到了公路上,开始步行。到县城六十里路,车是有的,坐车也只是一元钱,可是我和他都是没有钱的人,只能用力气一步一步地往县城里走,想到晚上看戏这件乐事,走路也不觉得有多疲劳了。
  到了十二点后,我和小D步行了六十里路之后,到了县城里,就像乡下人突然到了大城市的那种感觉。
  小D引着我,向一条街道走去,找到了县剧团职工住的地方,从一个大门进去后,有一个很小的院子,正有一个人坐在一个小椅子上拉板胡,拉的是秦腔音乐,我就在站在他的跟前听着不想走了,小D先到他哥的住处去了,小院子南边不远是平屋子,一排一排的,剧团的人就住在那小屋子里边。
  我听到这位县剧团的人拉出的板胡声,完全是被秦腔旋律的一种美打动了,听不够,很专心地听着。我见那拉板胡的人,脸长长的,头发也是长长厚厚实实的,眼睛细长而有神光,见到他时,记起他的印记来了,他曾去过我们的村子里,县剧团演出,他坐在乐队里拉板胡,对他像是早认得的人一样。他拉出的板胡声,是一首回忆的旋律,像是在诉说着一件什么难忘的事情,怎么这样引起我的注意。总感到好听,听到时,如同把我带到一个很美的世界上去了。拉板胡的人把我看了一眼,他不会想到我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是他音乐的知音?我听了很久,才向南边的屋子走去。
  我中午在哪里吃饭?本来和小D一块,因我听剧团的人拉板胡,小D先找他哥去了。回想当时穷到什么程度,身上没有装一元钱,就如此大胆地到县城,为了看上剧团的戏,可是中午吃饭怎么办呢?我知道县剧团有一位姓苏的人,叫宝良,是同村人,我去南边的小屋子里找到了他。
  宝良是刚被县剧团招进乐队的,他搞笛子这门乐器,和我的年大不了多少,竟能从乡下到了县城,等于有了一份工作,我是很羡慕的。宝良在乡村时,和我玩得很好,当时他吹笛并不比我强多少,可是竟能考进了剧团。
  当我突然出现在宝良的小屋子里,宝良见到我后,没有因为他到了县城里而不理我这个乡下人,同村人的感情还在,就知道中午饭我一定没有吃,就先到了剧团的食常给我买了一大碗面条端到我的手里。肚子饿了,这一大碗面条一吃,就把肚子饿的问题一下子给解决了。
  宝良在我的眼中全变了,宝良给我谈他的情况很满意,每月还给二十多元钱的生活费,以为找到了仙境一股。
  我最关心的是县剧团乐队用的曲谱。我说:“把你用的秦腔曲谱给我些?”宝良对我说:“这些你不是都会吗?”我说:“县剧团的谱子好听。”宝良听了我的话,给我找到一大本他用的秦腔曲谱给了我,油印的,当时我从他手中得到了县剧团乐队板奏用的秦腔曲谱,像得到了一件大宝物一样,格外的高兴。
  这一天晚上,县剧团果然有演出,到剧院演处,离住的地方有一段路。提前两上小时到剧院去,团长在住的小院子整队去,小D和我都不是团里的人,为了看上晚上演出,不买票,团长知我是和他弟一起来的,让我和他弟小D都站在乐队里面。团长站在队外面的中间,说:“走到街上时,我们一定要注意队伍整齐,不要让街上人看见了我们,有个好影响。”
  我不是剧团乐队的人,为了看上戏,省一张票钱,被团长安排在乐队里面站着,当走到街上时,我也走得很认真的步子。
  走了一小会儿后,就到了演出的剧院门口,门口有管里的人,根本不拦阻,我和小D都充着进去了。我和小D进到剧场后,座位上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一片空寂。我和小D把一件最大的事做成了,没有票进来了,我的心情是慢慢地变得轻松起来了。
  晚上七点半演出开始了。我和小D坐在后面空位子上,不影响买票人的位子。舞台前,掉着红艳艳的大幕布,直立起来,有折纹,灯光打在上面,那幕布像一个把自己藏匿起来的美女一样,犹抱琵琶半遮面,暂不让人看见里面好看的一切。离开戏的时间更近了,听到了锣鼓响了起来,有一个小板鼓在引着,台台,哗哗地如雨声,很给听众一种强刺激的感觉,让听人的很兴奋。
  这天晚上的演出,不是大戏,全是片段性的。
  大幕布拉开后,是一个小合唱,剧团乐队的一个女老师指挥,唱的是《白毛女》的开始的那一段,“看人间,往事几千年。。。。。今天看见出了太阳。。。”我被优美的合唱声带进到一种意境之中。
  这个节目看完后,还有一位男演员唱了一段秦腔唱段,当他唱时,我记得县剧团在我们村子里舞台上演出时,看见过他的表演。他用高昂的声音唱,节奏很明显,中间有很多小停顿出,更显得有力。
  每一个节目我都不放过眼的看,感觉里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看的节目了。
  看完节目后,晚上睡觉是一件难事了。小D到他的哥小屋子睡,我没有办法,只好到了在剧团搞乐队的同村人宝良那里睡了一晚。到县城里,对于我是这样难,可是因为真的和小D看上了戏,应了小D给我说过的话不用买票果然是这样的,当时的感觉总有一种看戏后得到的陶醉之感。
  小时候,能看上一回戏,实在是我最难得一件乐事了,总寻找着一切机会去看戏,最想看的是县里或者是地区剧团的演出。
  有一天我是在离城很二十多里路的一位亲戚家里,听人说地区剧团晚上演出,不用买票,我在快演出的时间提前进了剧院。
  进去后,后排的空地上站着一位女孩子,我一眼认出来了,她是我上初中时班上县高官的女儿,叫宁淑芳,我走到她跟前,她也认出我来了,说了一些很多在学校学习的事情。
  我的穿衣全是乡下人的样子,还是硬打着精神和她说话。宁淑芳的脸很红润,在我的感觉里像是一朵红玫瑰花一样好看,站在她的面前,心情特别舒心。
  我说:“你没有忘记我吧?”她笑着说:“怎么会忘记呢?你那时在学校里写作文特别好,是出了名的。”我并没有想过这些过去了的事情,想不到她竟能记得很清楚。
  我对她的记忆也特别深,主要是知道她是县高官的女儿,这是听班上同学讲的,我当时以为县高官就是天下最大的官了。我那时的心情最想到县剧团搞乐队工作,我就给宁淑芳说:“你给你爸爸说,叫我能到县剧团搞乐队工作?”宁淑芳说:“好。”我却并没有留下通迅地址,听了她这样说,就以为以后会成事情了。
  戏开始了,我看见舞台上有一位瘦高个子的人,双手打着竹板,赞的是一位在当地民兵连的女英雄排长,把她的事迹讲了一遍,内容我是没有记下多少,他打竹板的声音很有节奏感,打得响亮,字字有力,听起来,很有一种提人精神给人一种力量之感。
  看节目这一回我是没有好好看,身边站着女同学,在我的感觉里比看戏更有收获了。看完后,和她分手。人家不会找不到睡觉的地方,我却向一条小街走去,到了一个同村人,我叫榜柱叔,在县里公安局工作,我找到了他那里,晚上和他睡在一个被窝里,起初时,说些村里人的事情,说些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的事情。这一晚上,睡得是很香的,天亮后,以为我就会有了办法。
  到县城里看戏对于我是有很大的困难的,可是我一回被一回有信心,到县城里看戏的胆量大起来了。我爱看戏,爱上了当地的音乐,还想尽一切办法和县剧团搞音乐的老师也联系上了几位,我也向团长亲自要求过,有一天能到县剧团搞乐队工作和我竟很熟了起来,我以为我找到他晚上看戏是不成问题的。
  我那时很关注看戏的信息,有一天记不得那一位给我说的省上剧团要在县上演出,我还约了两个小伙伴,一位高个子的,一位矮个子的,十二点开始时往县城里步行去。
  到了县城的剧院门口,守门的正是剧团的团长亲守着,必须要有票的,团长看见了后,就放行,团长说:“那两位不能进?”我说:“那是和我一路的。”高个子就先进去了,矮个子吓得不敢进去,我说:“你快一点!”我们三个人都进来后,我高兴起来了,小个子因胆量不大,我竟自以为我是什么都懂了的,竟教训起他来:“你怎么这么胆小呢?大胆进就行了。”我以为我另外的同伴们能借了我的光,而感到高兴。
  我们进去后,只能选坐在后边的位子坐上,因为买了票的人是从前排向后一排排坐下来的,后边有坐不完的。
  戏开始了,演的是一个秦腔大戏,舞台上有一位女演员唱一段秦腔唱段,唱得如泣如诉,唱到悲愤时,节奏越发快了起来,声东击西音也大了起来,我像是看了进去。
  我听得最清楚是是乐队的板胡声,还有打的板鼓声,还有竹笛声,吹出的节奏很激动人,很快,仿佛一个小溪流不停地哗哗地流响着。
  戏结束后,我们三个人从剧院大门出来,向县城东走去。顺着一条公路走着,这时已半夜了,看完了戏,又走着返回去,不知人有多累,当时都不在意了。
  我们走到快到村子时,休息了一会儿。我坐在一条小路上,把头放在手上睡着,东边很近是一座大山,山下边是一条小河。以西不远有一个小庙,小庙院子外边有两棵樱桃树,樱桃结得很多,还没有熟,青青的,他们俩位去摘青樱桃去了。
  我很疲劳,眼睛闭着,头放在双手上睡,不能完全睡着,当我把眼睛刚一睁开,见离我有一丈多远,走来的一只狼,我没有见过狼是什么样子,可是这一回见到是狼的尾巴拖在地上很长,听大人说是这个样子,现在一下子对上号了。当它向我走来很近时,我大声的惊叫着:“狠!”那狼听到了我的惊叫之声后,返转了方向向北跑去。
  我的另外两位伙伴从庙前的小院子下来了,返回到我的跟前,大个子给了我一串青樱桃,我吃了几颗,一下子困意没有了,也达到了他们从我身上要的效果。我对他们讲了狼来到我面前的事情,他们也感到惊讶。
  我们三个人继续赶路,到家离天明也不多么远了,当睡到自己家的炕上时,特别的香。
  这些小时候看戏的记忆,想起来如在当初一样清晰。现在想来,一定在看戏中看到一些让我快乐的东西,体会出一种人生的酸甜苦辣感情,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一定有一种美,永远激励着我向它努力走近它,这一定是得益于小时候看戏中所受到的一种精神上的启蒙。
  星期天的一个下午,我带了一本散文,坐在离我家不远的一座小山顶处的一块桃林里。太阳还没有落山,大约还有一杆子多高。我坐在一个土堆稍高的地方,很有兴趣地记史铁生老师的那篇名篇《我与地坛》,跟着他到了他当年产生创作灵感的地方。
  忽然听到乱叫的声音,转过身向东边看时,原来有十多个爬山上来的小学生,是不是他们也因为喜欢上山来和最后快要落下山去的太阳告别,或在山上得到冬日更多太阳的温暖?或是因为在山上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一切。十多个小学生站在桃园东边的地边上,指指点点。
  我怕他们来到我的面前,影响我读书,又赶快起来,向以西更远的地方走去,选择了一个有高楞的地方把我遮蔽住,不让那些小学生来到的面前。
  我读到史老师写的这一段:有一次与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我问他学写作的最初动机是什么?他想了一会儿说:“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我心里一惊,良久无言。回想自己最初写小说的动机,虽不似这位朋友的那般单纯,便如他一样的愿望我也有,且一经细想发现这愿望也在全部动机中占了很大比重。
  读这一段文字,当时感受到了史老师在二十岁时突然残废了双腿,他是怎么经受人生这样一种灾难,没有失落下去,而萌发写作这一愿望,这中间是经历了多么一个艰难的过程,给我最大的振动,就是这个愿望两个字在他的身上所起到的作用。联想到我自己,有没有个人的愿望,以为愿望与我是有多么远,可是细细地思考下去,我人生的很多命运的变化还是与我的愿望有关,是它帮助我悄无声息地到达了我的一个又一个人生神圣的地方,让我的人生有了希望,有了太阳灿烂,有了爱情,有了工作,有了一切。
  愿望是什么?愿望是通过一系列行动表达出来的。我为什么在这个下午要上到这一座山上来?第一个是读史铁生老师的作品,从中得到鼓励我人生前进的力量。想我和史铁生老师比起来,身体是完整的,是一个健康的人,可是当我心理不健康时,怎么就有那么多不顺心的事情。这就是没有看到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没有看到自己阳光面的一切。我上到这山上还有一个愿望就是感觉在山上,冬日的太阳没有任何遮蔽,能把我照到很温暖,当时上山时这个想法在心中像小星星似的闪动了一下,只是没有留意,不知道这就是我的愿望。
  愿望让我会想到很远的过去了年代或一个地方或遇到一些人,或当时经历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
  今天下午五时,我知道要回家坐车的时间快到了,是五点二十的车。
  我经过一楼办公室,想到了办公室一位女老师人特别好,有一天给我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让我感到好笑。我又想和她一同起坐车,并可以走一段路,在路上再听她讲些有趣的事情。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办公室开着,一眼看见我要喊的那位女老师A。我说:“走吧?”
  正有一位家长找她谈孩子学习的事情,我没有等她就先走了。经过了一条小街,当我赶到了厂门口时,厂车上面坐着司机,车门开着,我就先上了车。
  刚上车没有一小会儿,A和校里另外一位女老师来了。我们坐的车是厂里送工人的车,学校现在和厂并不是一家子,只是借人家的车回家方便些,很沾光了。A上车后,正好我跟前有一位子她坐在我的跟前,她脸上笑眯眯的样子。我说:“你来得正好,要不马上就要开了。”
  她也为自己没有误车而高兴。
  我说:“你孩子几岁了?”“两岁了。”她还高兴地说:“养孩子还起作用了。我在家里,她有时还给我拿衣服,让我穿。”我笑着说:“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幸福。”
  她问我“你的女儿现在上高几?”我对她说:“上高三。”我也情不自禁地对她说:“我的孩子成了我的知音,我有什么好事情,首先要对她说,她功课很紧张,可是还要给我打个电话,问我爸爸你还好吗?我对她说:‘好。”只有她能理解我。”说起自己的孩子事情,我看人都一样的,总感觉自己的孩子好,对自己好,这也是人生最感幸福的事情了。
  记得A老师前天下午,和我一块等车时,走在一长下坡的路上时,给我讲起了一个一年级学生的事情。
  爸爸问:“儿子长大做什么?儿子说:“长大当校长?为什么要当校长?因为钱拿的多。”
  我听了笑了很久,对她说:“现在这么小的孩子不得了,怎么会讲起这样的话?”她一面笑着说:“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了钱,能说这对还是不对?”
  我听他说了这个,还给她讲了身边的我一位朋友,他当时给我说过他入党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当校长,可是入了党并没有当上校长,他说在学校里连校务会的成员的板凳都没有坐上,感到十分沮丧。现在真的有很多人为什么想当官,因为钱比别人拿得多。现在人的功利心是强得不得了。怎么评说这个现象,我不敢说人家的不对或对。我还是认为君子谋财取之于道,合法,通过自己的劳动正当,不是自己得的钱去夺去得,我不赞成。
  A老师给我讲的是这六岁的孩子说的话,让我感到惊人奇特。
  今天中午,我刚向山上的路上走着,要回学校。
  后面一位女老师C走到了我的面前,给我了一个糖,我接住了。因中午不回家,去食常吃了一碗辣面条,肚里辣味还没有散掉,正好用这块糖来压压辣味。
  C老师给我讲了她们班上一个学生的事情。那学生总是迟到,这是什么原因?后来才知道这孩子长期有一种病,这病很折磨这孩子的。读他的日记他写道:陪我孤独地渡过多少夜晚的是这盏日光灯。C老师给我说她知道了这位有病的学生的孤独心情,说她知道后,她给家长打电话发了短信,说了问候和温暖的话。
  我当时听了,心想这么小的学生都知道什么叫孤独,想我也有过类似的情景,那就是别人对自己不理解的时候,让自己心最痛,好的是,自己能通过自我微笑写作唱歌体育活动等把一些不满意的事出有因情化解掉。
  晚上回家后,吃了饭之后,就去坐到电脑上了。
  先是看了清风盈袖秋意浓杨木华雨山发的贴子,那画那每一个字,都是从心窝里流出来的,我的心被感动着,虽然无法看见朋友,可是朋友深情友谊我感受到了。
  我创作的烈火再一次被点燃。
  白天上班,晚上时间是我的了,迅速的给朋友回贴,说我的心声。
  这世界是这样美好,这世上还有因为一种爱好吸引在一起的友情会万古长存天地产间,因真情,因为一种理想,因为人对人生对文这的一种爱好,让我不顾疲劳,让我不知道双休日是什么,让我常常写到深更半夜,让我不停地读网友的作品并支持朋友的作品,一切都是梦非梦之中。
  像是在迷雾之中,总能感受到一切真情的东西,我坚定的相信,美是存在的,我永远为寻求的一切努力到底。。
  永远在心中感谢支持我的所朋友,因为您们在温暖着我的心,我因您们天空变蓝了,春天的花儿又在盛开着,那么悄丽芳香。。。。
  以上是简单地写了一下人在一定情境中的感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不要说艺术创造的感觉很难找,就在一个一个具体的场景相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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