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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绽春雷，儒道奇才，想必那位诗仙李白，当年也不过如此吧。”
李元通轻摇着脑袋，有些感慨。
林凡则不以为意，自家师父到底还是没见识，诗仙是那么好当的吗？
不说别的，他和这个楚子敬其实都是钻了空子，虽有好诗，却没有相应的意境，否则他们今天的随便一首诗，恐怕都足以真正的舌绽春雷，甚至是儒运照身。
人都说，惊讶这种东西，习惯了就好，习惯了之后，再值得惊讶的事情也不会让人惊讶了。
今天众人的心情就好像那过山车一样，翻来覆去，所有人都看着林凡，这位林先生还能再上一层吗？
这种期待只持续了那么一瞬就消失不见。
林凡再强，还能当真舌绽春雷？
那可是光凭诗词就足比筑基。
修行之道，虽然世人皆知，可想要真正踏上修行路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说别的，乾元国正九品官员的最低要求就是正式炼气，正八品官员也不过要求筑基，可见一般。
在场都是读书人，多少都懂些儒道修行，可真正称得上炼气的，除了李元通师徒，也就谢老先生一人而已，这也是谢老先生这么受人尊敬的主要原因。
光凭诗词舌绽春雷，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见楚子敬一脸得意的退下之后，林凡站起身来。
“方才楚公子的一首诗，着实不凡。
以庭中松柏为题，作出此诗，我比不得。”
这话一出，楚子敬脸露得色，果然，林凡的节奏被他打乱了。
谢老先生叹了口气，暗道，果然如此，我这题，出的还是有些偏颇了，正好出在了这位林先生的软肋上。
就听林凡接着说道：
“不过想到涧底寒松之后，倒也作出一首。”
略一沉吟之后，林凡开始吟诵。
刚刚开始，一道文气就冲天而起，清香遍地，犹如身处花海一般。
“有松百尺大十围，生在涧底寒且卑。”
刚刚念完这一句，闷雷之声从林凡口中渐响。
“涧深山险人路绝，老死不逢工度之。
天子明堂欠梁木，此求彼有两不知。”
随着一句一句地吟诵，原本的闷雷声变得敞亮了几分。
道道春雷，随林凡的诗句而出，雷光闪耀，好不神奇。
不过没有人开口，没有人敢开口，也没有人忍心开口，所有人都在静静的聆听着后续。
林凡的声音莫名变大，雷音不断，整个嘉庆楼甚至嘉庆楼外的街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毫无疑问，这就是真正的舌绽春雷！
“谁喻苍苍造物意，但与之材不与地。
金张世禄原宪贫，牛衣寒贱貂蝉贵。
貂蝉与牛衣，高下虽有殊。
高者未必贤，下者未必愚。
君不见沉沉海底生珊瑚，历历天上种白榆。”
最后一句落下，久久无人开口。
楚子敬的头顶的气运猛地一震，一直老老实实在林凡背后的漆黑巨口，突然冲了过去，朝着那气运狠狠的咬了一口。
林凡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舒爽，炼气五重轻松突破，甚至这还不是结束，直到突破炼气五重中期之后才停滞。
而楚子敬却脸色惨白。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很快楚子敬的脸色狰狞起来，突然噬人的目光看向林凡。
“你，是何人，你是何人！”
暴喝声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气势，气势化作实质，朝着林凡扑过来，炼气五重的手段，虽然不足以伤人，但害了一个普通人的心智却不难。
李元通面色一冷，拂尘轻轻一挥，这股恐怖的气势顿时消散一空。
“炼气五重，好天资！
我徒儿刚刚炼气，你如此做派，是想害我徒儿道心蒙尘不成？”
楚子敬脸色难看的看了李元通一眼，倒是没有继续出手。
修行有出世入世之说，绝大多数人的修行，就是入世修行，还有那么少部分人选择了出世修行。
真正的大修行者，就算是人间帝王也不敢轻视，甚至还需要仰视。
李元通自然是没有这种能力的，可在这嘉宁城，筑基修士，已然是天大的强者。
“子敬哪敢，只是一时激动罢了。”
“好一个一时激动。”
李元通冷哼一声，脸色铁青，到底还是没有动手。
这里是乾元国，他虽然是修士，可却不是那种足以无视凡俗的大修士，否则一座紫云山，又何须靠功名来守护。
而林凡本人却一点不在意，炼气五重，他也是。
虽说他这个炼气五重水了点，可楚子敬也未必好得到哪去。
不过经过楚子敬这一闹，矛盾也算是挑明了。
“谢老先生，这第二场，胜负定了吧。”
没有理会那边目光嗜人的楚子敬，林凡朝着谢康宁问道。
谢康宁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慈爱，文采好，最关键的是人品好，看看那楚子敬，没有一点读书人的谦和稳重，再看看这林凡小友，当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自然定了，楚子敬虽说也到了半步春雷的地步，可小友所作之诗，舌绽春雷，异香满庭，两者的差距，已然无需我等判断。
亏我等之前还言小友不如，如今看来，当真是眼瞎，而且还是一瞎再瞎，愧疚，愧疚啊。”
“谢老先生无需如此。”
林凡赶忙止住谢康宁的道歉，他们两人都是在作弊，相当于是比谁开的挂狠，也难怪这些人会判断不清了。
“楚公子，胜负已分，你可服了？”
和谢康宁说完之后，林凡冷声质问，没有出乎林凡的意料，楚子敬虽然脸色铁青，却没有放弃的意思。
“今日我虽输，那也只是我用的时间少罢了，若我用的时间多些，胜负还未可知。”
这话的真假，只有楚子敬自己知道，他现在只后悔刚才没有将自己全部的文气都压上去，4000文气的诗就是半步春雷，6000文气的诗，未必就比林凡作出来的差。
如今第二题已过，他再次收获2000余文气，也就是说，他还能再作一首丝毫不比刚才差的诗。
林凡能吗？
他不信，没有人能时刻保持巅峰的水准。
不少书生看着楚子敬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敬意，斗诗已经失败，不思认输反而找各种借口，而且刚才还想对林凡出手，这种行径，哪能称得上读书人，更是让所有人都羞与之为伍。
林凡笑了，笑的如同一朵鲜花一样。
这个楚子敬，还真是够给力的，他还担心今天无法一步到位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自己送上门了，既然如此，林凡眼睛一闪，笑道：
“既然楚公子不服，那就继续吧，不过也不用方才的斗诗了，我前几日正好做出了一首词，请楚公子及各位鉴赏鉴赏。
若楚公子能超越，不论何时，不论何地，我自干败下风。”
李元通和谢康宁眼神瞬间变得炙热。
能让林凡有如此自信的，也不知是何等佳篇。
唯有楚子敬一声冷笑。
这个小子，也太过狂妄了，还顺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只要他未比，今天的比斗，就不算结束。
“小子，你输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