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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四年,流鬼国遣使入贡。
高昌王麴文泰阻绝西域与中原的交通,与西突厥一起掠夺伊吾、焉耆,侯君集破之。
大军杀伐,任是是你什么神仙手段,也得破了修为。
郭丰和子子绕过侯君集的大军,回了一趟火云山,带上府里见多识广的苟军师一起继续向着长安出发。
芭蕉船还未过两界山,就传来孔颖达撰定《五经正义》的消息。
郭丰知道,接下来不管是佛是道,都要靠边站了。孔夫子的门徒挥舞着一只只醋钵大的拳头,将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纷纷打了个满头包。
哪怕是天子亲自站出来拉偏架,把道德经定为诸经之首,科举必考,也挡不住道士、和尚的颓败。
“大王,咱们还去长安吗?”
“军师,虽说长安的国子监定了五经正义,孔门的徒子徒孙抖起来了,但咱们又不是和尚、道士,管不着这个。崇玄署是皇室自家的道场,定要跟国子监一样高升。我看,还是去吧。”
苟二叶精神矍铄,当年跟上上一任老大王在中原混迹,洛阳城大战,老大王投靠的王世充落败,于是他跟着老大王回了火云山立杆子。
年景不长,新大王和老大王火并,新大王把老大王宰了,他也被投入了大牢里面养着。郭丰拿下火云山,逼着新大王退位救了他出来。他心存感激,于是改头换面,做了军师为郭丰跑一些官面上的事情。
郭丰等人在城门前下了芭蕉船,准备随着人流入长安去崇玄署登记。
……
崇玄署在大唐朝廷就是个悲剧的部门。
去年侯尚书有个叫侯书恒的大侄子来了京城,没过多久,做下了一个人挑翻鸿胪寺的大事。
据说这位号称书剑双绝的侯公子,是因为自己的未婚妻被崇玄署发了道士度牒,出家做女冠了。
崇玄署属官的一通瞎操作不但葬送了部门内大大小小从上到下的官员仕途,更是让皇帝大手一挥,从鸿胪寺拿出了这个部门归置到宗正寺。
当然,这一通操作之后,鸿胪寺也不肯保这些属官了。
他们被皇帝陛下流放去了安西,现在正跟着侯尚书吃沙子。
没办法,谁让现在大唐侯君集正如日中天。
牺牲你们一帮子没用的、本来就犯了错的小官,更好的拉拢朝廷重臣,只要是个智商在线的皇上都会做。
现在这位侯书恒大公子又来了,这次是国子监亲自邀请来的。
侯大郎自谦是美貌第一,学问第二,剑法第三,但整个国子监的人都知道,这位看上去面若好女的柔弱书生,到底在学问上,功夫上有多么生猛。
鸿胪寺那边全都是狂热的主战派,经常跟着军队去草原上撒欢,手上的功夫就连千牛卫的大汉都要称赞。
而鸿胪寺里面经常和小国家参加辩论的高手、嘴炮党,去年可是在经文、诗书、律法等各个方面都被碾压,彻底丢尽了脸面的。
现在他又回来了,人未到京城,崇玄署就炸锅了。
此刻他们派的小吏正在城门处等着,一有侯公子入京的消息就要报告。
“记准了吗?”小吏领着两个一看就是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吩咐事情。
“放心吧,上官!白衣、貌美、身背剑匣、老仆、绝色美人……”
混混讲着讲着眼睛就飘走了。
城门口两个白衣貌美如女子的公子,全都身负剑匣,身边各挽着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色美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老仆。
“上上上官,那那那边……”
混混震惊于小狐狸的美貌,话都说不清楚了。
小狐狸则是努了努嘴,偷着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可不要紧,只听得当啷啷一片兵器、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人不小心撞到东西摔到的声音。
郭丰感慨一下,特别的无奈,自从到了繁华之地后,小狐狸的美貌都快成事故发源地了。
不是造成交通拥堵,就是被一些不知道哪来的地主家傻大少过来纠缠。
郭丰这一路可没少处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不过这一次不怪小狐狸,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对面也有一个大帅比跟着一个绝色美女,一样的向他这里看来。
“兄弟,咱俩撞衫了!”郭丰喊到。
“还撞人了呢!”对面的侯公子也喊到。
两个人互相嫌弃的看了一眼,入了长安城,分道扬镳。
城门口的小吏哆哆嗦嗦的问混混:“看清楚了?”
两个混混齐齐点头。
“白衣,貌美、身背剑匣、老仆、绝色美人一条都没错。”
“完了,完了!”
小吏噗通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想想上一任崇玄署的倒霉蛋,到现在还在西域挖沙子。
想想自己借了几千贯,好不容易贿赂上官才拿到这个肥差。
两个混混可不管他这些,拿了小吏的赏赐,立刻就朝长安城里面跑。
“快!告诉崇玄署的诸位郎君,就说侯大郎入京了。”他们跑到城中的一个坊口,里面出来一个军士,听到喊声,立刻撒丫子便朝着皇城跑去。
必须在侯大郎来之前告诉署令,不然全署的上上下下全都得去西域挖沙子。
……
郭丰自然不知道崇玄署那边已经如临大敌。
他三人入了京城,本来想从朱雀大街杀到平康坊,看一看传说中的“风流薮泽”是个什么光景。但显然身边的小狐狸觉得他志向远大,立刻拉着他前往皇城。
他们是从安化门进的长安城,进来后顺着大道一路向北,拐了个弯从朱雀门入皇城。
崇玄署和宗正寺都是在皇城办公,从朱雀门进来后,沿着承天门大街向里走,路过鸿胪寺后就是宗正寺。
衙署内上上下下不管是署令还是小吏全都抄刀子上阵,盯着衙门口,防着那位胆大妄为的侯大公子再次打上门来。
署里的人全都清楚,这位侯公子是河北大流氓混混兵部尚书以及皇帝陛下的铁杆狗腿子侯君集的侄子。就算是再次动起手来,也不会受到皇帝陛下的出发。
不说侯尚书的面子,便是人才难得四个字,也会让皇帝的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此刻侯大公子正在国子监接受迷弟迷妹的围观。
他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眉目如画,一身白衣飘飘,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天上的谪仙人下凡尘。和侯尚书那个老流氓不一样,侯公子与任何人说话都一副微笑着温润如玉的样子,其风度便是最挑剔的老学究来了,也只能赞一句公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
“侯大郎,什么时候出发!”国子监里面也有不少爱凑热闹的。
“且让那帮酒囊饭袋过会儿安生日子,待博士上完下一节课,咱们便杀过去。”
……
“署令,下走觉得还是向宗正卿求援吧!那侯大郎武功超绝,又蛮不讲理,若无援手,咱们肯定挡不住啊!”崇玄署的一个佐官劝导着署令。
“真是倒了霉,批准他未婚妻出家做女冠的前署令和下面所有人都已经被发配到安西去了,咱们这些人又没得罪他,干嘛害怕?”崇玄署署令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来这里也不过是打卡上班领个薪水,从没想到还有人在府中坐,祸从天上来的一天。
“署令,说这些有什么用?如今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对付侯家大郎?”
“太清宫的道长怎么讲?”
“道长说出家之人不好干涉俗世。侯家大郎只是胡闹,不伤人命,由的他去闹就是了。”
“听听,像话吗!不伤人命就可以由得他胡闹,他是站在什么立场,朝廷每年拨给他们的俸禄都喂狗了吗?”署令气坏了,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叫的不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