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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心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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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铁山心中‘砰砰砰’直跳,直行到无人的破院里,换了衣衫,方才镇定了下来。将旧衣点火焚了,扔进枯井里,悄然出得院来,向着家中行去。走了片刻,自失一笑:“看来还是没有实战经验啊,自己拳出力有千余斤,那三个仆人只怕是伤得不轻。本来还想点穴呢,终究还是全力三掌,瞬间解决。”想着心中又是兴奋起来。“回去看看。”一念既出,再也按奈不住,转身行去。
  这是所有人的心理,比如初次犯罪的人,必然会设法回去看犯罪现场;从无一例外,除非那犯罪现场实在无法进去。
  江铁山到了那巷子里,见着人们议论着:“哎呀,我听衙门里相熟的人讲,下手可是个厉害的大盗,那三个人都是一掌打碎胸骨,五脏六腑都是打烂了,死的时候肚子胀得老大,里面全是血,你们看,地上这里还有血迹呢……。”
  江铁山脸色一变,想到自己刚刚就亲手击毙三个年轻壮汉,心中又惊又喜又惶恐。静立一旁听着众人胡乱猜测,心念数转,一种莫名的滋味油然升起;过了一会,微然一笑,一拂袖,转身飘然行去。
  黄征看着手中的信,脸色一变。收起信,看向江铁山:“可还有其他的信?”
  江铁山面带微笑,摇摇头,右手向外一伸:“我当时听得他想要抄写,想来还没有来得及。”
  黄征微微点头:“多谢你了。”
  “这是份所当为之事”江铁轻笑着答道。
  双方又叙谈一会,稍一沉默,黄征端起杯来:“贤侄,请用茶!”
  江铁山轻呷数口,放下茶不,抬头看着黄征:“黄叔父事务烦忙,小侄就告退了。”
  “你我关系匪浅,以后可得多多来往才是。”黄征送江铁山出得府门,嘱咐着。江铁山深深点头,一拱手,甩袖转身,飘然而去。
  黄征看着江铁山远去,微微摇头喃喃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哼,身怀利刃,杀心自起。这心啊,变了!”转身缓步回屋,看了看黄观泰的间,听着后院传来的练武吆喝声,轻轻摇了摇头。忽然一跺脚,来到客厅中:“夫人,我想和你们一起到京师去看看,顺便去瞧瞧菊儿如何?”
  黄夫人一愣,睁大双眼,看着黄征。黄征一叹,笑着说道:“吾自二十一年前入了公门,一年到头难得休息,为了这八品的官职,也是受够了。现在就想潇洒一回,凭我和观儿的本领,自然有吃饭的地方;并且,观儿还要多多历练,此去请一年假期,去京师转转,倒时我们再定就是。”
  黄夫人笑了:“既然老爷你这么有兴致,妾身自然相陪;也去看看咱们的女儿。”
  “且做两个菜,今晚我与观儿、夫人喝几杯。”黄征微笑着说道。
  黄春菊身如轻风,快逾奔马,在舱中上下翻飞,一路剑使罢。微舒了口气,缓缓收功。这几天又有突破,整个人飘飘欲飞,浑身都是使不完力量,只觉得一掌就能毁了这艘船一般。
  心中喜悦,行至船头,海风一吹,心情顿觉舒爽;看着码头上的灯火,心中微有焦虑升起,赵显一去这么多天没有音信,实是挂念。不过转念想到赵显那一身本领,自信的表情,机灵的模样,心中又是微微一松。喃喃低语:“小冤家!”俏脸生霞。
  兰草看着自家小姐越发俏丽的面容,玲珑的身材,暗暗摇头:“自家小姐这两个多月来,越来越漂亮了,特别是身材,连自己一个女子看了,也是觉得惊心动魄;也只有赵副案这样的才子才能消受得了吧。”
  黄春菊自不知道兰草在想什么,游目四顾,自内炼有成以来,目力大进,远远看得岸上人影行过,忽然一怔:“和那黄玉英小姐真是好生相似?难道真是被人劫持到这里的?要不要叫人去看看?不过普通人也没什么用,李香菱那丫头倒是可以,但那一家对自己的态度可很一般,未必愿意,这可怎么办?”
  “自己这一身本领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即使打不过,难道还不能跑吗?”黄春菊内力一提,脚步已是微微离开地面,心中勇气大增,暗中自思:“黄玉英小姐受此无辜磨难,自己既然现在遇到了,又有这个能力,自当前去相助。行侠仗义,正在今日。”思虑一定,转身回舱。
  “呼”,衣襟带风之声传来,李香菱耳朵一动,人已贴近窗前向外看去,依稀见得黄春菊的背影一闪;虽然看不真切,可所使轻功,却是与赵显授于自己的一模一样,立知肯定是黄春菊上岸去了。心中奇怪,收拾一下,正准备出舱,忽然听得舱外脚步声传来。香菱打开舱门一看,李达、李虎二人相携而至。
  李虎皱眉看来:“赵显外出未归,你哥和我讲,现在黄夫人外出,香菱你看怎么办?”
  香菱一愣,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自家换上的夜行衣,放低声音:“我正想前去查看,若是有事,也可照应一下。”
  李虎摇头:“你们兄妹得赵显真传不过二个月,就能有这等功夫,比我练了几十年都强出不知多少倍。黄大小姐想来得授真传的时间与你相仿,可若不是你大兄正在传我功夫,无意中发现,我根本不会察觉黄夫人上岸外出。”
  稍顿,接着又叹息一声:“唉!若是以前,我哪能想得到有了真法,服用了锻体汤药,功夫居然能在这短时间内突飞猛进至此。”缓了一缓:“虽然我不能服得此汤药,可也是受益非浅,假以时日,想来大进数步是肯定的了。”说到此处,双目一睁:“可正是因为如此,方知这机会难得,方真切的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而且,”
  李虎话音一顿,双目在李达、李香菱的脸上慢慢扫过,声音低沉下来,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你们要知道,无论黄夫人上岸做什么,做成了,对咱们没坏处,做不成,对咱们也没坏处;明白吗?你们现在就是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跟着赵显,听赵显的安排,认真的学好技艺,将来能够撑起一片天来。”说着,微一抬头,鼻中喷出冷气:“哼,一个女孩儿,半夜私自外出,我看终有一天要出事的。你们都休息,晚上不要外出。”
  李达、香菱兄妹相视一眼,嘴唇动了动,欲语又止;虽然此刻二人功夫皆在李虎之上,然李虎积威之下,只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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