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院长说:这一学期就这样了

　　院长说：“这一学期就这样了，你跟邓老师学习，还是跟邓老师学习，等到下一学期，再在学院学习。”
　　大海想实现在音乐学院学习的梦想，还是没有实现，还需要等待。一个人只要有强烈为了实现自己理想的愿望，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会为此奋斗到底，有无法阻挡的热情。
　　八二年的二月份，音乐学院又开学了。大海满怀信心地又返回了音乐学院。副院长东田给他的学习起了决定性的重大作用.
　　关于学习的事情，大海找了一回院长，院长不在家，他的女儿甜甜却在家，正坐在一台黑色典雅的钢琴前，弹钢琴。
　　甜甜说：“你写给我爸的信我也看了，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地区歌曲创作组的？”
　　大海说：“是的。”
　　大海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
　　大海说：“音乐学院教的基本乐理，跟下边都不一样，同样唱一条视唱都特别好听。”
　　东田院长的女儿甜甜已是作曲系三年级学生，脸色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一眨一眨，极有一种热情和生气。甜甜坐在钢琴凳子上，给大海弹了一首她自己得用云南民歌《小河流水》改编的钢琴曲。每一个音弹下去，就像要穿透地球，到地球的最低一层，不散掉，永远在向着，会让你产生对多少年前发生的故事的想象，甚至对远古时代的回忆。
　　甜甜弹完这首乐曲以后，大海久久地还沉浸在让人去回味的音乐意境之中。
　　大海说：“院长在不在家？”
　　甜甜说：“我爸在院长办公室。”
　　大海离开了院长家里。
　　大海到了院长办公室，找了东田院长。院长在大海带的地区文化局的介绍信上，签了“按进修手续办理”，并写上了院长的名字。
　　大海连连说：“谢谢院长！”
　　大海拿上由主管院长签字的证明信，去了教务科，办手续。
　　在音乐学院来进修的学校注册的，还有一类是从省市文艺团体来旁听学习的。教务科办理旁听学习的人有很多，大海也站在等待。大海前面的人一个一个都办了。
　　到了大海跟前，大海把院长签字的证明信给了一位高个儿的科长胡三。
　　胡三憋了一眼，板着脸，用嘲笑的口吻说：“开玩笑，农民都能来学音乐，胡弄！”
　　另一位副科长随声附和，说：“胡弄。”副科长带一副白亮亮的眼镜，脸黑红黑红的，大海看见这位副科长一副近似残酷的面容。
　　大海本以为院长签了字，以为有了什么把握，可到了教务科仍被卡住了。这两位科长，在大海感觉里，大海为了想入这学音乐的门，他们象猫，而大海则象小老鼠，见了猫那样，有一种惧怕的心情。
　　大海想办旁听手续，又被卡住了，大海走出教务科，眼泪水哗哗地如雨似的涌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大海又一次去了院长办公室。大海给东田院长说：“教务科还是不给办。”
　　东田院长说：“我给教务科打电话。”
　　大海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大海又去了院教务处办公室。一位老处长坐在办公桌前，大海感到这老处长没有一点对普通人关心的感觉，而是像国民党一个旧官员形象，他脸上的颜色是黑中带红，鼻子大大的，而又尖尖的，眼睛发出的是凶恶之光。还有一位女办事员，大高个儿，两眼圆圆的，看这女办事员有点温和。
　　大海说：“我请求您们能批准我在这儿学习？”
　　女办事员一下子拿出全国各地文艺团体写给音乐学院，要求来学习的信一大叠，让大海看。老处长说：“我们学院是面向省市专业广文艺团体的，不是面向农民的！”
　　对于大海的身份，从大海住在音乐学院招待所时，就在学院已传的纷纷扬扬，“一个农民来学习音乐。”
　　老处长说：“你还是回去，我们无法解决你的学习问题！”
　　大海感到音乐学院教务处这一块地方，是铁石心肠之地，尤其是老处长凶恶的脸上的表情，一个多么坚强的人，也会有点击垮信心，算了吧，这么难！
　　东田院长对这位农民子弟，却给了许多关心与方便。
　　有一位内蒙扎诺尔矿务局的刘宏兵工人学员，在音乐学院学习结束时，有一回大海到他住的宿舍时，这人对大海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
　　刘宏兵说：“大海，我学习结束了，要回内蒙去，我这个住宿位让给你，你写个申请，叫院长批一下。”
　　大海说：“院长会批吗？”
　　刘宏兵说：“你把申请写好了，拿来给他，他会批的，院长对外地学员是很关心的！”
　　刘宏兵还对大海说：“在学习上，千万不要害怕，旱学旱知道，不学不知道，天才有什么了不起的，天才不也是从零开始的吗！”
　　大海当时在学习上遇到了有人各种各样的讽刺挖苦的语言，刘宏兵这说是很鼓舞大海的。
　　大海去了院长办公室，找东田院长签住宿便宜的字，东田院长在大海的申请上签了字，每月按15元交。
　　经院长签字以后，大海住在了顶刘宏兵的位，住招待所每月36元，而住在学院为了照顾外地学员一批旧房子，每月只有15元，大海住在这里，学习费用相对压力减少。
　　大海已住在学院里便宜铺位上，对于他在音乐学院学习上打下一个重要基础。
　　一天上午八时，有一位湖南学员，他既在戏剧学院听导演课，又在音乐学院听视唱练耳课。他为了让大海走了，再把这个位介绍给他们的老乡住。
　　这位湖南学员个子高高的，脸上全是串脸胡子，申子形脸面，下巴科特尖，尖的像一座小山。他多自豪！年龄不大，听他说他人25岁，就在一个市歌舞团担任导演。平时，大海见他说话，全是自信心十足，什么谁来学习，在省里已创作了一部歌剧音乐，才到这儿学习的。
　　这位学员对大海说：“去留去走，速作决定，走错一步，后悔一生！”。
　　这话让大海有一种逼迫感，大海想在音乐学院学习，正是大海心中最难受之时，还没有成功，大海还是要把学习手续办成功，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又是一天上午八点，大海去教务科办理学习手续，科长胡三一点儿没有给他制造什么困难，很顺利地就办成了。能到音乐学院学习，是大海很长时间想的一个梦想，就这么一瞬间实现了，这时用任何语言也难表达此时此刻的高兴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