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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张校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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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校长说:“你和你崔老师一样。”
  崔老师是当时学校里的音乐老师,常创作歌曲,画漫画,向报社投稿。
  在大海的记忆里,这次张校长看的曲子,是他第一次写的一首歌曲,这是自己在小学时产生对音乐的梦想时写的,想起这件事时,大海心里,又像当年一样快乐。
  还有一位刘老师,大海记得总是眉开眼笑的样子。他曾经和大海沿学校旁边的一条小河岸,沿着弯曲的大山下一条小路向西散步,并带一个小竹笛,吹几首曲子,那时,大海是一个小学生,听刘老师的笛声,在这时,是多么开心啊!
  大海此时,在学校院子里看见一位姓赵的老师,大海认识他,这个人脸的肌肉胖呼呼的,眼睛大大的,大海在这个区里当民办教师时,和这老师打过交道。
  有一次,公社组织文艺会演,大海引他的小学生唱了一首京剧《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是他用板胡伴奏的。但当大海离开了这里以后,旧友的交往之情却远去了,大海在这院子看见他时,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可这老师正往南走去,一点儿不理他。在这时,大海感到人情之冷落,那个老师一份冰凉的面孔。
  后来,遇见一位老师,大海问那老师,说你三大在岩湾小学,大海在离校不远的商店里买了三斤鸡蛋,两瓶一块五一斤的红葡萄酒带上,给三大三娘。三娘在这个学校工作。
  大海沿着一条小河岸上的小路,到了三娘的小学,三娘还正在上课。三大在教室里面的一间屋里。
  大海这次到这里,中午吃饭的场景大海还能记住。一张小方桌前,坐着三娘、三大、三娘一个小兄弟和三娘的两个小女儿。
  大海三大有时让一下大海说:“大海加菜吗!”
  大海记得这一次见他三大时,三大整个人变得比以往沉默的多了,他是一个一般不肯讲话的人。
  下午,大海和三大两人一块抬大粪浇菜,离校后面山上,三大开了一小块地,那地没有多少土,全是石渣子。在这块地里,大海的三大栽上了小白菜秧,大海的三大盼望着这小白菜长成功,长成大白菜。
  大海的三大用一个小木勺,一勺一勺地把大粪滴在菜根里。他弯着腰,很小心翼翼地,就在这一瞬间,大海看见了他三大的双耳已经是黑色,没有一点血色,他三大是一位大高个子的人,但脸上一点也不胖,很瘦,脸上的面容很黑,全没有青年时代那么容光焕发特别精神抖擞的那种感觉了。这是那一次去三大那里,对三大保持的一点记忆。
  大海出外到城市闯荡,这一次又来到东阳县城,来到了二娘家里。这一次,大海的心情特别悲伤,再加上自己一脸伤疤。
  下午,大海到城里买了几盒蜂王浆、苹果、酒等,准备第二天去他三娘家,三大在三娘家里,是一个大深山里,从前不通车,现在通上了公路,大海的二娘对大海说起他三大的病。
  二娘说:“是肺癌,已到了晚期,到医院住了三个月,医院就不给治了,叫把人抬回去,当时在我这儿住着,我给他炖排骨吃,开始还能吃点,可后来就不行了”。
  “脑子思考还清醒,医院不治了以后,我从法院要了一辆车,才把你三大送送到他家,你三娘的弟弟把你三大照顾得很好。”二叔父接着说。
  下午,去县里的药店里给三大买蜂王浆时,药店里有一个女的,大海认识,她爱人此时正在这店里站着。大海认识这个男人,从前是一个公社干部,而且熟极了。就是因为大海的脸上有伤,无法去理那熟人。大海在这时候,心境特别复杂。
  第二天一大清早,大海从县城坐上汽车,他向三大住的地方去。
  汽车行了五十里路上,停在一条街上,上来一个小伙子。扛了一大纸箱药。这个小伙子就是他三叔父的儿子。
  大海先叫了一声“晓敏”。
  晓敏说“大海哥”,因好久没有见过面,他又有点怀凝,又问了一声:“你是大海哥吗?”
  大海说“是的”。
  这一对兄弟在这里相见,心里不由得有几份高兴,大海的着急也取消了,正好由因为他能顺利地到三叔家了。
  车沿公路向山里深处行去,行了约2个小时在一个山里小间停车了,大海和晓敏下了车。晓敏给他父亲买的药有八十多斤。每次下车回到父亲住的地方还有十二里路,给父亲买的药都是他一个人扛着回去的,这一次,碰上了他大海哥,他在一个老乡家门口找了一个小棍子,二人抬着回了。
  这是一条深山沟,并有潺潺的小溪流淌着,走完这条深山沟以后,还要再翻一座山。两个小伙子抬了八十斤的一箱药,走不远就得歇一会儿,到了家里就下午三点多了。
  进了一条小沟口,沟内有小溪流,再往里再走一小段路,有一块平的地方,有三间石板房,这房子就是三娘的小兄弟盖的,暂让给大海的三大、三娘住。大海和晓敏抬着药箱,走进这石板房。一进门,就看见用木板做了一个床,大海见三叔叔躺在床上。这房子很空,风很容易从外边进来,风呼呼地直往屋里刮,大海见三大床上的被子都脏希希的并且还很单薄。
  三娘见侄儿大海来了,就说:“我给你们下面条吃。”晓敏说:“正好在街上碰到了我大海哥。”三娘点点头。
  大海走到三大跟前,细细看了看三大的样子,脸都瘦干了,脸色、鼻子全是黑色。
  在大海的记忆里,三大是个多么青春健康的人呀。他个儿很魁梧,腿很长,大海的三大曾给大海说:“我年轻时,从东阳回老家五百里,连夜爬山步行,那时不通公路,二大就到了。大海小时候还看见大老家的大队篮球球场,三大打篮球的样子,他用两手去挡人,跑得很快。可现在就是这么个样子。疾病你是多么无情,已经把我的三大折磨成这个样子。
  大海在床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给三大磕了个头,这个头是大海包含着对他三叔父的所有千言万语。
  大海说:“三大,我给你磕个头。”躺在床上的三大,看见了也听见了,当大海把看书的头结结实实地磕到地下时,感到了从地上通过脚尖传到一种极大的力量,传遍全身,并且和天连在一起,感觉把宇宙中所有的生命都连在了一起。
  大海还给他三娘磕了一个头,大海看看三娘,心想:都是啥年代了,可三娘还穿着带补丁的旧裤子。三娘还是国家的人民教师,这足以证明他三大害病以后,日子过得是多么艰苦、紧巴。
  大海把自己带的蜂王浆给了他三娘。他三娘说:“你怎么买这么多。”大海又从口袋子里掏出二百元给了三大,他三大此时哭了,眼泪水像黄豆粒似的直往下掉。大海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哭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大海在他三大床前一个木凳上坐下来,大三给他讲自己的梦。
  大海的三大说:“我昨天和你一块儿看画展,有一幅画特别好看。你说把这张画买下来给我三大,你二娘把脸挎的实腾腾的说:你三大现在要这画干啥?想不到你今天就来了。“大海对他三大说:“亲人之间是有一种心灵联系的。”
  大海的三大还给大海说:“我梦里,给晓云送还10斤粮票。说晓云,你在坚持一周,我给你再送粮票去。”
  粮票已离开中国人的生活了。晓云是三大的小女儿早已不上学了,可是大海的三大在梦中给晓云送粮票,这足以可以看出三大作为老人对儿子的爱。
  大海的三大说:“家里人都哄着我,其实我知道,我是肺癌。我想,我给你三娘每月都有工资,也不会多么困难,可偏偏就害了这样的病。
  大海对他三大说:“三大你不要害怕,你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它就会好的,现在大城市里都有抗癌的协会,多少人都挺过来了,你精神上要坚强,就一定会有奇迹出现。”大海的三大轻轻地说:“好!”
  大海的三大见到了大海,不知有多少话要对自己的侄儿说。他对大海说:“我这几年遇到了多少不顺心的事,给学校管了个商店,付了钱没要发票,又多交了一次钱,四千多元。”
  在这个经济不发达的偏僻小山村,这么多钱的是很难应付的。出现了这种情况,把大海的三大打击的太厉害了。
  大海的三叔说:“唉,人生难得见上一面。”大海的三叔说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大海的三叔问:“大海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大海说:“我在音乐学院学习了音乐专业,到那里,人们把我当音乐专家对待。”
  大海的三大说:“那很好,你一定把人家的工作搞好,要当回事。”
  大海的三大揭开自己的胸,叫大海看,胸半边肌肉全变成红的大硬的肿块,有一块肿得很大。上面上了点草药。疼痛每时每秒都在折磨着他,而且睡觉只能平睡。大海心里不停想:三大,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怜啊!
  三娘做好了饭叫大海吃,这地方人,只吃酸菜,吃不到新鲜的菜。想给病人弄一点可口的饭也办不到,就是这样的一个深山沟。
  大海的三娘说:“刚开始,有一回,你三大吐血,我叫他去医院捡查,他不去,很久才去,一检查,就已经到了晚期,你三大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的福。”看样子,大海的三大的病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大海的三娘又说:“你三大看样子是不行了。
  三大的儿子晓敏也说:“现在给请个草药中医,每天给上山挖草药。回来给他贴草药,其实是骗他,意思是表面上还有人给他治病。”。
  大海的三娘的大兄弟住在更高的一座半山腰上。晚上大海去三娘他大兄弟那里住宿。大海记得当时是冬天了吧,晚上很冷,三娘大弟还在炕头前烧起了山里人特有的木柴火来取暖。
  晚上大海在这里吃上了一顿大火熬的玉米粥后,坐下来烤火。大海三娘的最小一个弟弟也来了,这小弟弟对大海说:“你三大病了,你三弟虎印还不错,现在就看你的了,我常听人说,你三大对你可是不错的,你得想些办法。大海说:“我回去想些办法舒畅些钱给我三大治病。”三娘的小弟又说:“你大上一次来,二人紧紧地抱着在床上哭,老兄弟是多么有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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