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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下 有一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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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有一天中午,我在大队剧团排节目回家,刚一进门,见舅舅正在我家锅灶前和母亲说话,舅舅知道我是干啥去了。
  我说:“舅舅,你来了?”舅舅说:“刚来。”
  舅舅给母亲说:“你看狗儿因为他的一技之长,能挣到轻生工分。”我听舅舅这一说,心中当下滋生出多少自豪情绪。
  舅舅的家在离我家不远以西二十里路远的一个村子,是他出生的村子,家里还有一位他的奶母,舅舅去看她。
  记起来了,这是一个夏天,到我们快到他要去的那个村子时,先要进一条小街道了。街南有一所中学,中学的院子里有人拉板胡,拉的是秦腔音乐的旋律。
  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像在我们当天顶上,安安静静,四山也是安安静静,以南不远是丹江河,静下心能听到它汩汩缓缓流动的流响声。
  舅舅听到了春腔板胡声,对我笑着说:“你能和他的板胡声合在一起吗?”我说:“能!”我赶紧从裤衩中取出了我形影不离的笛子,拿出来,当下吹起来,去和那位隔我有一段距离传过来的秦腔音乐声。特别是那个秦腔的快速成的节奏旋律时,我只的笛声,和他合得完全相同。
  舅舅并不是一位爱好音乐的人,可是凭着此时此地的感受,他也听出我吹是音是对的。
  我不知为什么,那时候,一根竹笛,却是我的随时随地取呼之能来的好朋友,带给了我多少快乐。
  舅舅前年走了,当我想到这天晚上的情景,还是很感谢舅舅,因为他的一句话,让我和一位不在近前的朋友去同时合奏秦腔音乐,因为合对了,我竟为自己拥有的音乐方面的才能很自豪。
  十
  村中有一位老高中毕业生天喜,却很看好我,一个时候,竟和成为爱好文学方面的朋友。
  有一回晚上,我到他家玩。天喜给我说:“你和占良俩位,我想把你们俩个组织起来,咱们在一起讨论文学学习文学。”
  文学是什么,我这时候并不真正理解。
  天喜把他写的诗歌,去到北山砍山的诗拿出来给我读,我都在细细地听着他读,我从他这里感受到人是多么一个爱表达感情的动物,有人能听一个人的表达,才能创造出一个美的情景。
  天喜喜欢鲁迅的作品,他能模仿鲁迅的写作风格,写小说,把他写的一个小说给我读了一遍。
  我是坐他他书屋的床边,有电灯光把屋子照得明明亮亮,我看到他手中的稿纸写的字,整整齐刘,他写得每一个字都是很认真的。
  天喜还给我读过鲁迅小说《故乡》,要我也学着写一篇故乡的小说,因为当时对故乡的理解还不深,很难形成一个完整写作的框架。
  从天喜这里,我早早地知道了《故乡》中的闰土这个乡下人,小时候和鲁迅交往深情好一个一个的细节,竟很打动我,过年时,鲁迅盼望闰土到他家来的心情很真实。这篇小说中,让我早知道鲁迅的一双眼睛是如何看世界的,他的小说中很多用的形象记忆。
  有一天晚上,我到天喜家时,小云也在这里,小云和天喜实际上是开始恋爱起来了。
  这俩位都是我好朋友,这天晚上,当我走到天喜的书屋子里,当着他们的面,竟情不自禁地哭泣了很久,为自己的无出路而伤感,为世间一些自己感受到的事情不平无能为力而伤心的痛哭。
  小云劝了我,把雪莱的诗给我讲:“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受了什么委屈的事情,在父母亲面前都没有去讲过,而竟在这俩位朋友面前大声地哭泣了起来,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好笑,我是一步一步地如何走到现在的,当初的那些日子是多么难啊!
  十一
  我一次一次地试着向外面的世界迈进。
  有一年我打算到外面去见见世面。我作好了出外的一切准备,向表妹借了三十元钱,作为出外的路费。
  有个晚上,我假睡在炕上,东边一个小屋子是父母亲的休息的炕。
  我隐隐约约地听到父亲说话声。父亲说:“狗儿这娃至从学习了音乐后,他就不想在家呆。”母亲说些什么话,我没有听到。
  到了半夜之后,我把窗子轻轻地打开,把捆好的被子向窗外一扔,被父亲还是听到了。
  父亲很快地从炕上起来,开了门,到了院子,把被子捡起拿回家。父亲骂道:“你还想飞不成,真是吃了老虎胆了。”我一句不还,但我知道自己决定的事情,天王老爷也阻不了。
  我的计划怎么败露了,自己也感到很在舒服。当我从窗外跳到窗外的院子时,院子地上满是明亮的月光,月亮像在当天顶,慈祥温柔安静。
  以后每一次回忆起这件小事时,我总想到父亲对于儿子那操心的心情,天下的父亲对于儿子只有真心,这是不到了自己作父亲是体会不到父亲的感情的。父亲前几年到天国去了,我永远记得父亲对儿子的爱的一切。
  十二
  我很早在心中做这样一个梦,有一天,要到音乐学院自费学习作曲。
  有一天早晨,村人都到地里干活去了,独我一个人在家,拿了一张公文纸,写了一个准备到音乐学院学习的个人证明信。大意是这样的:音乐学院,只人我村青年张狗儿,一心一意想到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作曲,请音乐学院领导能批准,下面写了村子的生产队名字。我拿上这个直接到大队不会盖公章的,大队会计要小队的公章,怎么能盖上呢?
  我拿上写好的证明信,到了生产队队长家,我见队长的妹子小典正站在柜子前。
  小典先问我:“狗儿,你有什么事情?”我说:“我找你哥有件事情。”“啥事,盖过队里的公章。”小典并不知道盖公章是个什么要紧的事情。
  这时候,我见队里公章就放在柜子上面一个装印色的圆形的合里。
  我把我写好的证明信,拿在手上,给小典说:“你给我盖一个公章?”小典把公章拿在手上润了一下印色,我把我写的证明信铺在柜盖上,她很快地给我盖好了公章。
  我把这件事情开始看得很难,想不到行动起来,竟这样轻而易举地办成了。
  我拿上了这个证明信先到了大队找大队会计盖上了大队公章,再找区里,盖上了区里的公章。
  我办完了这些事时,回到家里,已是村人吃早饭。
  刚进屋子不一会儿,我隐约听见村南头有人哭泣,还有叫骂声。我从小屋子出来看时,见一位女人正从南边向我家走来,边走边骂,“狗日的狗儿,偷盖公章,犯国家法。”她走到我住的门口了,对多威胁到:“你把那盖公章的证明交出来!”我说:“我已寄走了。”村中看热闹人很多,好多人端着饭碗吃着饭,咬着嘴里的红薯,还看着这场戏怎样向下演下去。
  队长的媳妇骂了好久,蹦起来骂,骂累了回了家,当时我没有办法还人家什么一句话,以为自己做错了一件什么事情,但我只知道这是我向前走去一定要走的一步。
  十三
  第一回要去千里之远的音乐学院联系学习音乐的事情,走的时候,提了一个小包,包里装的是从家带的杂面馍。
  我从街上等车处,坐上了一辆东去的汽车。
  第一回出远门,带的钱可怜,是向一位朋友借的,只八十元钱,却想凭着这点钱敲开音乐学院学习音乐的大门,这实在是有些痴心妄想。
  上车后,没有人向我要买汽车票,我作了错误地判断,以为不买车票能过得去。这时候的我,真正的想法,能节约下这个车票钱,我到了解音乐学院联系学习时有用场。
  车到了一个县城时停下了车,让旅客吃早饭。旅客从车上下来后,纷纷向近处的食堂走去。我舍不得到食堂吃饭,吃着从家带的杂面馍。
  我站在车跟前,等着继续上车。这时候太阳红艳,把大地铺得明明亮亮的。这是一年春天开始的太阳,格外温暖通明。
  一个小时候,车上有人喊上车了,司机按了一下笛声,旅客们上车,我也上了车。
  我并不知道上车后才开始查票了,开出县城以后开始的,是在连绵不绝的山路下边的公路上开始查票的。
  一位车上检票的女同志走到我的跟前,向我要求出示车票,我拿不出来,她向我命令道,我还想试试运气,说:“没有钱。”我以为说没有钱,人家就会同情你,让我继续坐下去,我内心藏着的心情是我这次出门带的钱是太少了,如果节约几元汽车票钱,我到了音乐学院就能多应付一点事情。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穷人有时变得不是那么高贵的,却在追求着一种高贵的东西。没有等我多说什么,当汽车向一段高处行时,车速慢一点,这个女同志把我手中的提包夺到手上,从窗户里一下子扔出窗窗外边,司机才停下了车,我下了车,去捡我的提包。
  我弯到公路的地上,把提包提起,站起来看到远去的刚才拉我的汽车,后悔自己做了这么一件蠢事情,把自己丢弃在这样一个绝处。
  我站的公路上,挨得最近是北边连绵不绝的山峰,南边也是连一起重重叠叠的巍峨的山,南北的山像是挨得很近,中间是沙滩,有一条小河清清地向东流去。太阳走得这么快啊,感觉一下子到了下午的太阳了,光影不断地向山的高处升去。
  这里没有一个人家的屋子,我当时害怕起来,万一坐不上汽车,这晚上我怎么过得去?
  我站在公路边,看见过来的汽车就招手,有一辆汽车向我停下来了,我上车后,老实地买了一张票,到了坐火车的市里后,我下了车,去火车站买火车票。
  当晚上买上了去音乐学院城市的火票,四点天还没有亮之前就到了我去的那个大城市,下车以后,没有地方去,坐在火车站候车室等天亮。
  十四
  第二天八点,我准时赶到了音乐学院的大门口,门口挂着音乐学院的牌子,我站在它的跟前看着,一时以为自己在梦中情景,这就是我已经来到了日已继夜梦牵魂影的地方吗?
  耳边不断传来音乐学院飘来的音乐声,歌唱声琴声,我的心变得很激动起来。
  从音乐学院的大门口走出来一位大学生,穿着大红色的滑雪衫,并且戴了一幅白亮亮的眼镜,格外美妙秀气。
  当他要快地向大街走去,我喊了他,“请你帮我解释一下,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找哪个部门?”他听了我的喊声站住了,他这一站,让我找到了很多希望似的。
  这位大学生给我说:“你自己联系很难,你要找音乐学院的老师帮你联系能成功的。”
  说着他就向我说了声再见向大街走去。
  我站在音乐学院的大门口,看着一个又一个从音乐学院大门走出走进的学生老师,一个个都是艺术家的昂然的样子,很难接近。我此时的感觉,想到在家时,要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多么有劲头,多难也要办成功,可是到了跟前时,竟让我有些胆小起来,望而却步,不能大大方方地向音乐学院里进去。真还不如回家算了,又转眼想到了自己以后的人生命运,这放弃了,以后的人生命运能不能改变得了。
  我又一次鼓足了勇气,走进音乐学院传达室门口,门口站了一位中年师傅,浓眉,一看就感到好说话之人。
  我说:“师傅,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作曲找哪个部门?”他给我指手,“你看见没有,从这里看南大楼,一楼,第一个办公室,门口挂有教务科的牌子。”
  我连声说:“谢谢师傅!”
  我到了教务科大门,这时候有一个大高个子人的,正从自行车棚推着自行车,传达室门中的师傅远远的向我举手暗示,我意会找的科长就是他。
  科长见我找他,有意骑自行车要走,我说:“科长,我有事要找你。”
  科长双手扶持着自行车,我把我的证明信给科长看,科长看了以后,很快一还给了我,轻视地笑着说:“我们解决不了你的学习问题,全国各地的爱好音乐的人都要到音乐学院来学习音乐,我们如何受得了。”他这话说时,是每一个字都是紧嘣嘣地,不容我有回还的勇气,像隔开的一座大山,向它近前一步,都是不可能的。
  我想给科长说我对学习音乐是多么渴望,这时候,见科长如此威严的面孔,一个字吐不出来。
  科长说:“你回家去吧,我们音乐学院实在无力解决。”
  我不想走,科长见我学习音乐的意志很坚强,对我说:“那你去到作曲系联系一下,看作曲系能不能同意?”说着上了自行车扬长而去。
  我打听了作曲系的办公室在哪里,听人说了后,到了三楼作曲系办公室。
  一位女同志正在,后来知道这个人姓王,是作曲系的秘书,长得细皮嫩肉,那脸白得像白玫瑰花那样的白。
  我把我的证明信给她看,她看了后,给我说:“这作曲的事情难得很,我们作曲系根本解决不了。”
  我求帮助,她给我说:“你去找一下系主任看他意见行不?”
  我到了作曲系主任的办公室,他正坐在钢琴前,弹一个曲子,我去后,他停了下来。
  我说:“我想来学习作曲?”
  系主任说:“你回家吧,我们没有办法解决。”
  我找的这位系主任,他还是一位老教授,并且有一首很有名的歌曲作品在全国流传,我听说过大学教授是多么并切,是多么有大爱的情怀,走到他的近前,竟是这样难说话,冷得像冰块。
  我看系主任不答应我,又回到了作曲系办公室,这时候,进来两位老师,一位姓邓,一位姓金,这俩位老师因和我一见这个缘份,在我以后学习音乐道路上给了很多帮助,这都是后话。
  邓老师问我:“你拿多少钱来学习?”我说:“我拿一万。”我这是说了个大话,我根本没有一万元钱,我以为说了大话,人家会答应我来音乐学院学习。
  金老师主动地找来了一张作曲系的公文纸,铺在办公桌子上,给写了一封信,他写好后,给我说:“你看一下,我在省艺校有个同学,叫刘清清,你带上我写的这封信,就是金老师介绍来的。”我看了一下信,看完后,给了金老师,金老师又把这封信装在了信封内用糨糊封起来给了我。
  我刻是内容是这样的:刘清清您好!今介绍梦想到您处学习作曲,他一心一意想学习作曲四大件,酷爱学习作曲,请您收他作您个学生吧。”
  我带着金老师的这封信,离开了音乐学院,到了省城艺术,找到了刘清清老师。
  是一个早晨到了刘清清老师家里的。
  刘清清老师看了金老师的信后,对我说:“我在省艺术学校讲作曲,刚刚讲完。”
  我听了后,看来,还是没有希望,又回到了家里。
  这是一个联系学习音乐的大圆圈,从原点出发,又回到了原点。又到了第二年秋天,我又一次来到了音乐学院再次联系学习作曲的事情,这一次成功了。。
  这中间经过了很多艰难曲折。
  以上,只是我人生一些片段的记忆,想起来,还是那样感动我,人生艺术,艺术人生,最近看艺术人生,周汝晶老先生说人生的全部就是艺术,我竟发现我人生中曾经过的很多事情,想起来,它是那样有趣和美丽,鼓励我,从没有希望的地方走出一条人生充满希望的路子,然而时间就在这样不断地追求努力之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我才突然悟出来,时间对于每一个人是多么宝贵,我把多少时间白白地浪费过去了,那么从现在起,开始爱惜时间,多利用时间读书学习,好好工作,让以后的人生放射出光彩夺目,实现人生的真正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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