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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是真的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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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初起的朝阳,方十三和梅有容回到了13区的紧急避难所中。和母亲会面后,至于梅有容估计是处理他们“大人物”的事情去了吧。
  安慰着担心刚刚平复的苗素烟和晓晓母女二人默默等待着解禁信号的到来。
  日过晌午,随着扩音喇叭的解禁消息,在地下避难所躲避的人群终于听到了久违的自由声音。众人连忙在警卫人员的安排下走出避难区。
  满目疮痍的城市下,不时还有火光阵阵升起,看着眼前的一切,幸存下来的市民,不少都楞在避难所门前,所有看到这一切的人都在无声的沉默着。
  所有的人知道的都只是地震来了而已,谁也不会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人们麻木的走在熟悉却陌生的街头上,还沉浸在灾后的哀伤时,一些躲起来的幸存者高举着铁棍,碎石,嘴里大声喧嚣着朝避难所而来:
  “这根本不是地震!政府愚弄人民,是机甲毁了我们的城市。”
  “政府必须为此次事件负责,把那个机甲驾驶员叫出来!你赔我们的房子。”
  一边嚷嚷着甚至不少幸存者像是发疯一样的冲击起警卫来,碎石、铁棍疯了一般的朝警卫部队砸来。
  迷茫中从避难所出来的人群,本是沉默的面容上像是找到了自己怒火的宣泄口,不少人甚至也加入其中,愤恨的抓起地上的杂物冲向原本照顾了他们一夜的守护者。
  “交出驾驶员!”
  “把凶手交出来,我们要赔偿!”
  杂乱无序的现场,警卫部队像是接到命令,不做任何反抗的,承受着人们此刻心头的怒火。
  方十三看着不少警卫人员被冲破防线,一些警卫只能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咬着牙抱着脑袋,无声的承受着幸存者手中棍棒。
  此刻的方十三才明白,原来梅有容所说的傻子才会做英雄,原来是真的。
  昨晚他亲眼看到这些警卫,在第一时间冲进现场,不少人即使自己都累得脱力,依旧不肯放下背上的伤者,他亲眼看着这些无名的英雄,在火光里劝着倔强的顽固分子,亲眼看到警卫倒下却一个又一个的送出伤员。
  而现在,这些被本该铭记的英雄,却只能无声的蜷缩在地,任人打骂、践踏。
  现场的人一部分已经加入了暴乱的行动,大部分的幸存者却只是踌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那少数的个别人却在奋力的推搡着暴动的众人,护着早已伤痕累累的英雄。
  方十三挣脱了母亲的手,冲进愤怒的人群里,在泄愤的棍棒中奋力的扛起已经意识都快昏厥的警卫,冲出了暴乱中的包围。
  看着只是防御,却不能丝毫反击的警卫们,暴徒愈发的喧嚣起来,方十三放下肩膀上的警卫,怒火中烧的举拳砸向人群。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多少拳,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此刻脑门上流下的鲜血,浸到眼眶,竟然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他感受到的只有那渗人的冰凉。
  倒地哀嚎的暴徒,浑身是血的方十三,整个现场在他的愤怒下,显得格外的安静。
  回过神来的警卫们没有先制止人群,反而一把抱住方十三,在他耳边大喊着:
  “够了!停下来,停下来.....真的已经够了!!!”
  方十三惊诧的看着抱住着自己的警卫,现场两方的人群目光也都看向被警卫阻拦的身影,方十三放下紧握的拳头,他要告诉所有人,告诉他们谁才是真的英雄,可在这个警卫莫名的眼神下,他什么都说不出。
  “全是政府的阴谋!凭什么让我们买单,交出破坏者!交出驾驶员!!”
  “警卫把这个打人的家伙抓起来!你们必须严惩他!”
  “抓他进监狱,把这个打人的扔进监狱!”
  原本后退的暴徒,看着被制止的方十三,顿时嚣张的向着警卫叫骂起来。方十三没有说话,警卫部队却沉默的将方十三护在最中间。
  现场原本沉默的众人,寻找着周边干净的衣物,默默的替受伤的警卫们处理着伤口,即使站在这破败创伤的城市,可众人心里的无力感却比眼前的一切来得都要让人难过。
  “轰...轰”
  巨大的破空声里,杂乱的现场被巨大的阴影打破,硕大的钢铁巨兽,沉默的矗立在双方之间,原本暴乱的人群混乱的扔掉手中的武器,纷纷躲闪着隐藏着自己的身影。
  方十三看着一脸嘈杂的现场,看着那依旧创伤未平的机甲,心里翻腾起自己也说不上的难受。
  “明明是警卫拼了命的去挽救每一个生命...”
  “明明拯救了这座城市却差点丧了命的机甲..”
  “为什么大家凭着谣言,就可以向着警卫们下死手、为什么只看到眼前就可以说这机甲是凶犯!?”
  “果然....愿意做英雄的都特么是傻子、大傻子!”
  后续的城卫部队迅速赶到,叫嚣的暴徒被沉默的众人排斥在身外,方十三看着刚松开自己警卫,心头沉默的问着:
  “为什么不说出来,这样就值了吗?”
  满头鲜血鼻青脸肿的他思索了一下,嘴角扯着别扭的笑容:“毕竟使我们没有守好13区,至于值不值?昨天我救了5个人,你说呢?”
  救助现场很快的被政府搭建起来,避难地的人群也开始了自己忙乱的灾后重建,依旧如新闻报道所言,此次13区的事件,被确定为突发性地震案件。
  十三区的总指挥康文华奔走在每一次的现场,查看遇难者家属的情况,指挥着他目前能做的的最后工作,他是此次的负责人,因此在不久之后,他的被免职卸会为这次的事件画上最后终止的符号。
  简陋的安置房内,晓晓母女二人和苗素烟还在交谈着今后的生活,方十三却意外的被警卫人员带到一处看守住所。
  熟悉的烟味下梅有容虽然挂着胳膊但依旧霸道的坐在主位之上,饶有兴致的瞟了眼方十三的神色后,便埋头处理起桌上的文案。
  随着日落西山,方十三随着梅有容的起身才回神过来。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前老板,等待着她的开口。
  “行了,那些暴动的人都已经收押了,虽然你是好心,但毕竟伤了那么多人,总要给法规一个交代,我个人建议呢,直接枪毙,你觉得怎么样?”
  直接无视了梅有容习惯性的“威胁”,方十三面无表情的问道:
  “13的破坏程度这么大,重新建造价值上来讲并不大,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梅有容目光平静的看着了方十三,而后才回道:
  “经过安排,13区会被纳入警戒区,所有人口会被重新安置在其他的几个城区內,也就是说以后可能再没有13区了,至于你?”
  嘬了一口手里即将燃尽的烟头,轻松的呼出,梅有容缓缓的继续说道:“必须快点成长起来,方十三,虽然有些事情不能现在告诉你,但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方十三有些皱着眉头的看向梅有容,从她的话里能察觉的到,自己从醒过来开始,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所关注着,这让他的心里明显的感觉很不舒服。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值钱。今天看到你能站出来,让我对你印象还不错,所以还有没有想说的?13区的事情结束,我也就可以离开了,可能以后我们也没机会见面了呦”
  方十三的此刻心头可谓是一团乱麻,有关于今天所看到的一切,有关自己以后的路,也有来自梅有容神秘的猜测,实在是想不出丝毫头绪的他,只能是重重呼出心中的闷气,不愿去再多想了。
  简单闲谈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话,夜幕重新升起。
  看着住所外幸存者都已经吃饭休息,城卫队里不少头顶纱布的警卫们还在忙乱,方十三有些兴致缺缺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反而向着梅有容说道:
  “原来是真的傻子才会想去做英雄啊...”。
  梅有容平静的抽着烟,淡淡的笑着
  “对啊,是傻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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