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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解雇的理由能不能走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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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来自老板的“热切”关注,方十三的生活上并没有特别大的改变。
  在自己脑域觉醒和身体改良药剂的帮助下,方十三只是变得胃口大开,每天回家的苗素烟看着自己儿子不大的肚子吞下那骇人的食物量,第一次看到时吓得她恨不得第一时间拉着方十三去医院检查。
  重活过来一个半月后,夜晚的13区没有大都市的喧哗。
  将手中消耗了自己一半积蓄的食物缓缓吞下喉咙,方十三简单跟母亲聊了聊天后,走进的自己的房间。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跟之前简直不能同日而语,精炼的身材,简单提气运力下分明的肌肉,让方十三对自己一个月来的努力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
  想要征服机甲,光靠先进的电脑辅助没有基本的身体素质,那是绝对想都不要想的事情,虽然在机甲内部也有着人体保护机制。
  但动即超越飞弹的力量,一些恐怖的离心制动都远远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甚至这种情况还是在完全没有精神连接高压的情况之下。
  想着自己现在恐怕连最基本的“触”标准都远远不够达标的情况,瞬间对身体力量的沉迷变的索然无味了。
  看着窗外只有星空还在明亮的城市,方十三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所面向的东南方,就连心跳都不自觉的加速了几拍。
  挥去心头的疑惑,方十三也不再去多管,想着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
  波澜不惊的打卡上班,“英雄之家”内的气氛跟13区的小城显得格格不入。
  欢喜,喧嚣,甚至不少年轻人的粗骂,可能也正是因为暑假的关系,这里显然成了年轻人的第二个家。
  李向阳最近跟着方十三也有了不少的积蓄,俩人此刻坐在休息区的角落闲聊着年轻人对未来的向往。
  “方哥,昨天我跟家里都商量好了,下个星期,我就要去飓风城了。”
  听着李向阳有些激动地话语,方十三有些好奇的问:“额?你现在不是在读高中的吗?你跟家里说不念了,你爸妈没意见吗?....”
  李向阳嘿嘿一笑,有些兴奋地说:“咋没打啊,可是后来我说,我要去飓风城机甲区做学徒,我都打听清楚了,下星期就走,我这次可是认真的。”
  原本就显得憨厚的李向阳使劲提着自己的肚子,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想过好多次了,也想清楚了,我这辈子也没可能做机甲师,但我.....但我忘不了机甲!所以我就再想我可以维修机甲也不错啊。”
  看着已经在自己认定的路上迈出第一步的李向阳,方十三为他高兴的同时,自己也在想着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呢?
  沉思中的方十三,被小海叫醒说老板召唤自己。
  体验过自己老板“关心”的他,不敢有丝毫推脱,向着梅有容办公室走去。
  熟悉的房间,就像是上次见面时的模样,二人坐在各自的地方,只是这一次的梅有容的一句话让方十三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好员工啊,你觉得你老板对你怎么样?”
  听着梅有容询问的问题,方十三虽然不知道老板有什么要求,但还是迅速的说“老板,对我确实是很好的,对我也很关心....”
  “那我要是对你不好你会不会恨我呢?”梅有容一脸打趣的接过话题。
  “???”
  “额,那当然不会啊,老板你已经足够关照我了。”
  虽然没有进过职场,但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告诉自己,这时候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老板是永远是对的。
  梅有容俏丽妩媚的双眼下闪过一丝笑意,熟练的点起她那仿佛永远戒不掉的烟,看着方十三说:
  “嗯,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所以,从今天起你被辞退了。”
  “谢谢老....嗯???”
  看着满脸疑惑的方十三,梅有容纤细的指间,轻缓的拿下嘴里的香烟,自己反而是提高了语调的说:
  “怎么?这个理由不可以吗?那换一个,我对你刚才的回答不满意,所以你被解雇了,你觉得怎么样?”
  方十三像是初入社会的菜鸡,遭到了来自社会无情的鞭打,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一想到老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方十三拾趣的没有任何反抗。
  梅有容像是恶作剧成功的笑声,不同于一般女人的怎么都遮不住矜持,她的笑,肆无忌惮。就连嘴里的轻烟都顾不上,笑的都呛到了却依旧那么畅快。
  随手整理一下自己笑歪的发丝看着方十三说道:
  “我没开玩笑,你真的被解雇了,理由的话自己想一个就可以,我懒得想,不过...”
  轻吸口烟,缓缓呼出...
  “方十三,我不知道你今后想作何打算,不过现在看来,不过敢直接用注射枪用改良剂的人我想你是个不会甘心的人,自从你醒了以后,你知道有多少人替你高兴吗?即使诊断报告说你不可能再驾驶机甲,但你自己的路你做好准备了吗?”
  听着跟往日全然不同的话,方十三沉默着,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力量去为自己争执,就好像那个不走心的理由一样。
  话题止步,剩下的时间里方十三跟梅有容都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梅有容才脸色有些郑重的说了句。“13区的晚上最近可不太平,小心点..”
  走出办公室,方十三并没有因为工作而烦恼,此刻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
  “我以后的路?又该要怎么走呢?没想到重新来过的自己还是放不下啊。”
  简单的跟李向阳打了声招呼,方十三走出了游戏厅。
  身边是穿流的人群,耳边是形色各异的声音,每一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都在自己的圈子里过着自己的生活。
  在13区的中央显示屏前,一个人到中年的男子,亲昵的抱着自己的女儿,随着显示屏中出现的机甲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向往,随后却继续逗弄着自己的孩子。
  一个脚步匆忙,有些大汗淋漓的青年,努力的发着手中的传单,看过显示屏里曾立誓追求的机甲,苦涩的一笑,便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方十三看到了很多人,有身为父母的中年人,有求职者、有小商贩、有发线斑白的老人,方十三从他们的面容,眼神中看到了很多。
  无奈、追忆、向往、苦涩、不甘.....
  方十三问自己,多年以后,自己愿意成为他们的一员吗?答案是.....
  不愿意!
  自嘲的挠了挠头,方十三看着广场旁那历经风雨的机甲雕像,露出跟平时显得有些不同的笑容,向家走去。
  重新回来已经一月半的时间了,虽然母亲很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虽然今天的梅有容说话并不客气,但他知道,自己真的该跟过去道别了。
  联邦的“最强大脑”,无与伦比的天赋,甚至是擂台赛场上所依赖的一切,那些都是他曾经的骄傲。。
  虽然方十三是聪明早熟,但无与伦比的天赋带给他称赞、奖励的同时,那份狂傲让他始终活在自己的生活里,所以他有着强大的控制欲,因为不受他控制的情况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办。
  落日的余晖,洒在了13区的老楼上,黑夜来了,那白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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