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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一寸相思千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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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的一处房间内。
  魏无羡拿筷子敲了敲碗口,嫌恶地看着蓝思追三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将你你们的面具给摘了。”
  白日里登千金台,重伤苏寒,再到力战秣陵苏氏弟子,及至魏无羡和蓝忘机出现,几人心内的那根弦始终绷的紧紧的,不曾松懈半分,直到此刻得了魏无羡的提醒,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心神紧张之下,这面具竟还戴在脸上。
  蓝景仪手脚麻利地将人皮面具取了下来,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金凌见他这么糟蹋自己的宝贝玩意儿,忙小心翼翼地将之收到了乾坤袋中,然后横眉怒目地看向蓝景仪,不悦地道:“这可是宝贝,你就这么随便乱扔,要是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蓝景仪撇了撇嘴,道:“小气鬼。”
  金凌气急,欲要争辩时,蓝思追忙出言打断了两人。
  “魏前辈和含光君都看着呢,你们俩注意一下分寸,赶紧吃饭。”
  魏无羡动作自然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了蓝忘机碗里,也不看对面三人,只是笑道:“这桌子上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他们两人的嘴,思追,我看你也不用管了,让他们饿着吧。”
  蓝思追心细,早就注意到了魏无羡方才的动作,见蓝忘机面色如常的下了筷子,将那青菜细嚼慢咽地吃进了嘴里,心下暗道:含光君待魏前辈当真是与旁人不同。
  魏无羡见他神色怔忡,若有所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蓝思追回过神来,略有些腼腆地道:“没什么,魏前辈。”
  蓝景仪和金凌也住了嘴,再不做那些无谓的争吵。
  白日间,魏无羡将苏寒挫骨扬灰以后,那些妄图染指姑苏蓝氏与秣陵苏氏纷争的乌合之众们,终归是被吓破了胆,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纷纷做鸟兽散,至此以后,这是再无苏寒之人,也无秣陵苏氏了。
  此间事了以后,本应立即赶回云深不知处,魏无羡见蓝思追三人面色皆不好看,且面露疲惫之态,想着他们定是还没从苏寒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左右江澄已经传信说蓝曦臣安好,那便是没什么大事了,倒也不急于这一时,还不如暂歇一晚,给这些孩子们压压惊。
  他将这想法与蓝忘机一说,蓝忘机思忖了片刻,也没有反驳,只点头应道:“明日一早启程。”
  魏无羡得了他的准许,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还不忘贫嘴道:“蓝湛,你真给我面子。”
  是夜,众人夜晚才寻了间普通客栈落脚。
  此刻,房间内烛火微微摇曳,满桌菜色香味扑鼻,众人打闹取笑间,像这等温馨静谧的时光已是多日不曾有过了。
  魏无羡想起自己乾坤袋里还装了两壶酒,尚未来得及喝,忙不迭将之取了出来,这里虽多数都是蓝氏子弟,但毕竟不是云深不知处,倒也不用遮遮掩掩的。
  “泽芜君安好,你们三个也安然无恙,苏寒被除,这么多高兴的事情放在一起,当真是应该浮上三大白”魏无羡一边打开封口,一边哈哈笑道。
  这酒虽不如天子笑清香醇烈,但也是当地极好的佳酿了,此时被魏无羡启了封口,不消片刻已经有淡淡的酒香味儿飘了出来。
  蓝景仪道:“魏前辈,这酒我闻着也无甚分别,当真有那么好喝吗?”
  魏无羡刚想开口,忽然眉头一皱,一张符纸已经凭空出现在他的指间,却是有人传讯过来了。
  上面的字句想来应是言简意赅,魏无羡只扫了一眼,已经是抑制不住满眼笑意了,他看了眼金凌,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江澄来信了,说你回去以后要把你的腿打断了。”
  金凌微不可察的瑟缩了下身子,却还是嘴硬地道:“他这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耳朵早起茧子了,除了这个呢,他就没说别的吗?”
  魏无羡心内好笑,也没有戳穿他,只是偏头看向蓝忘机。
  “江澄说,泽芜君已经召集仙门百家聚会,商讨黑衣人一事了。”
  蓝忘机端起茶盏,颔首道:“兄长已传信告知于我了。”
  随后,他垂眸看了一眼杯内,又若无其事的将茶盏放了下来。
  魏无羡强忍住笑意,将茶壶拎过来给那茶盏里续上水,末了,明知故问地道:“蓝二公子这是在想什么呢,杯子里没水了都不知道。”
  蓝忘机饮了口茶水,淡淡看了眼魏无羡,也不接他的话茬。
  魏无羡讨了个无趣,鼓起腮帮子将手里端着的酒水一饮而尽了。
  金凌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盯着这那两壶酒,舔着嘴唇眼巴巴地道:“我也想喝。”
  魏无羡怕他喝多了,明早起不来,遂给他匀了一小碗,嘱咐道:“就这么点儿,别贪杯。”
  蓝景仪嘴里正啃着一只鸡腿,闻言忙将之吐了出来,双目灼灼地看向魏无羡,略带着点儿小兴奋地道:“魏前辈,你看这么多高兴的事,今天可不可以破一下例,让我也喝一小口?”
  魏无羡道:“那得看你家含光君同不同意了?”
  蓝景仪受了他的怂恿,刚想鼓起勇气问蓝忘机,却不妨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让他犹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般,霎时便打消了这心思。
  “云深不知处禁酒,罚抄家规一百遍。”
  “噗嗤”一旁的金凌一口酒水差点儿没喷出来,他满面憋笑的将那酒水咽了下去,还不忘咂摸一下嘴,故意挤兑蓝景仪,“这酒真是好喝。”
  “不是说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吗,怎地到了你们这里话这么多,小心含光君一会儿再罚你们抄一百遍家规。”
  魏无羡眼见得天色不早了,挥手将这三人赶到了出去。
  “这闹哄哄的一晚上,可算是安静了”魏无羡看着满桌子杯盏狼籍的碗筷,苦笑道。
  蓝忘机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声音波澜不惊地道:“亥时快到了,该歇息了。”
  “好嘞,这便去睡觉了”魏无羡应道,他刚欲起身去招呼楼下的小二收拾一下房间,却不防瞥到了桌子上还有小半坛酒没喝掉,就这般扔了的话,属实是浪费。
  魏无羡拎起这小半坛酒,抬眼见蓝忘机仍坐于一旁,正静静地看着他,顿时促狭心起,将那酒坛子在蓝忘机鼻尖晃了晃,笑道:“蓝湛,你闻闻香不香?虽然没有天子笑好喝,但也勉强能入口,你要不要尝尝,我绝对不会告诉景仪和思追的。”
  蓝忘机目光沉沉,半晌没有言语。
  魏无羡本也就是无聊,随口逗弄他几句,不曾指望蓝忘机真的将这酒喝了。
  恰在此时,忽有“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魏无羡随手将酒坛子放在了桌案上,嘟囔道:“莫不是景仪有什么事?”
  他起身将门打开,却见是跑堂的小二,那小二见了他,满脸堆笑地道:“公子,方才见你这屋里用饭完毕,所以上来问一下,可需要收拾或者打一下热水?”
  魏无羡道:“那就劳烦你一会儿送一桶热水过来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瓷器碎裂声忽然响起,魏无羡心内一紧,忙将门栓合上,阻隔了那小二探究的目光。
  “蓝湛,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怎么当还真了。”
  魏无羡奔入屋内,入目便见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陶瓷碎片,未喝完的酒水洒了一地。
  蓝忘机面色绯红,目光涣散,脚下更是步伐虚浮,左摇右晃地似是站不稳,见得魏无羡的身影,伸手一指地上碎成渣的酒坛子,颇为委屈地道:“你骗我,这酒不好喝。”
  魏无羡将蓝忘机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右手搂了他的腰,无奈地哄道:“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下次除了天子笑,咱们什么也不喝,好不好?”
  “嗯”蓝忘机重重的点了下头。
  魏无羡将他搀到床边坐好,温言安抚道:“别动,乖乖听话,一会儿咱们就睡觉。”
  见蓝忘机果真如他所言那般,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魏无羡遂安下了心,俯身蹲在地上,将那些碎片都一一捡拾干净,以防蓝忘机醉酒之下不小心划伤脚底。
  他手下动作不停,心内却颇有些懊恼,蓝湛不善饮酒,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自己却偏偏总爱拿这事不分场合和时间的去撩拨他,如今他当真醉了,自己又生出了几分手足无措之感,真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魏无羡思绪飘忽,不过一会儿功夫,脑子里已经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情,待的将地面收拾妥当,已不知过了多久。
  他转身唤道:“蓝湛。”
  床上空无一人,早已没了蓝忘机的身影。
  魏无羡见房门大开,料到蓝忘机定是趁自己心不在焉时出去了,他心内暗怪自己大意,忙不迭地跑出了房外,就见走廊上,一抹白色身影摇摇晃晃地停在了一处房间门口。
  未几,那身影使劲儿地砸了几下门,嘴里嘟嘟囔囔地道:“开门。”
  魏无羡顿感头大,他有心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慌乱间只得拽着蓝忘机的胳膊,想要将他拖离此地。
  “咯吱”房门被打开,蓝景仪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看着门外姿势怪异的两人,半晌,他干笑道:“魏前辈和含光君是要去夜猎吗?”
  魏无羡眼疾手快地一巴掌盖在了蓝景仪的脸上,将他推进了屋内,只闻屋内噼里啪啦桌椅摔了一地,想来是魏无羡力道太大,蓝景仪猝不及防下结结实实摔了一跤,魏无羡也不理他,挥手将门关上,半是关切半是警告地道:“好好休息,今晚不管是谁敲门都别开。”
  做完这一切,魏无羡松了口气,一边拖着蓝忘机往自己房间行去,一边取笑道:“日日将云深不知处的家规挂在嘴边,自己却做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若是让思追和景仪知道了,我看你日后还怎么服众。”
  两人进了房间以后,魏无羡未曾注意脚下,却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身体不稳,霎时便摔向了一旁,蓝忘机正晕晕乎乎的处于醉酒状态,连带的也摔了下去。
  这意外来的是煞是突兀,魏无羡还没及感叹自己这兵荒马乱的一夜,脑袋已经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下一刻,蓝忘机的身体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魏无羡头脑昏沉间,只闻得那人身上淡淡的檀香气和浓郁的酒香味儿,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再听不见其他,唯有自己的心跳声,慌乱而又不知所措。。
  “蓝湛,蓝湛。”
  魏无羡忽然在此刻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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