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陈情后传 / 第三十五章:不详

第三十五章:不详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金麟台下,入目便是一条长约二里的辇道,两侧布满彩绘浮雕,此刻左右没了亮光,便越发显得这条道路幽深且寂静,魏无羡和金凌一路上心急如焚,快步向着金麟台深处疾行而去,防护法阵虽说没被攻破,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一众弟子们安好,两人总归是心内难安。
  “金凌,若是你门下的这些弟子们还在金麟台,那就赶紧派人护送他们离开,越快越好”,两人走到金麟台上的汉白玉广场上时,魏无羡突然出声说道。
  金凌听他语气急促,话里满是紧迫之感,心下一惊,今晚上两人碰到的情况看似正常却又处处透着诡异,实在是令人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金凌迟疑地道:“你是说,他们围攻金麟台只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另有目的?”
  魏无羡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倒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金光瑶此人你我都知道,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如果说我们是他手中的棋子,这仙门百家,江湖正道就是他手里的棋盘,他每下一步棋,都自有考量,绝不会无的放矢,像围攻兰陵金氏这样的大事,怎能会安排刘宗主这等无能之辈统领大局,三言两语便吓得屁滚尿流,轻易就让我们解了金麟台的困局。”
  金凌做了这么多年的宗主,摸爬滚打也是经历了不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了,如今听魏无羡将今晚所遇之事剖析了一遍,很快便联想到了很多事情,“你是说那刘宗主等人其实是有意为之,目地是为了诓骗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等我们入了金麟台,他们再来个瓮中捉鳖,将我兰陵金氏连锅端了?”
  魏无羡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你这比喻不好,我们几时成了鳖了,金光瑶在这里布局虚位以待,只怕目地不是你们,而是我,他应该早就算准了,我会跟你一起来到兰陵......”
  魏无羡说到这里,手里符纸突然一闪,一抹亮光极速飞逝,没入了广场下的金星雪浪花海里。
  须臾,一声惨叫传来:“别杀我,别杀我。”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电光石火间发生的,金凌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人连滚带爬的从花海里跑了出来。
  那人刚一出来,见到金凌和魏无羡两人,顿时神色剧变,额头冷汗涔涔,继而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金凌看清那人的面目,惊讶地道:“金风,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金风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似是没听到金凌的问话,一言不发。
  魏无羡抱臂靠着廊柱,目光看向下方瑟瑟发抖的金风,眼里有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有意提点金凌,便笑道:“他大半夜出现在这里,恐怕心思并不单纯吧。”
  金凌眼神闪烁,不过瞬间就已经想到了一些事情,他几步跨到金风面前,将他领口一抓,神色狰狞地喝问道:“是谁让你守在这里的,快说。”
  金风被他吓了胆,哆哆嗦嗦地道:“是...金阐...金公子让我守在这里的,命我...发现任何异常情况,都要及时向他汇报。”
  金凌强忍住怒气,继续问道:“金阐现在在哪里?”
  金风道:“在斗妍厅。”
  听到金阐在斗妍厅,金凌皱眉道:“他在那里做什么?”
  金风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金凌耐心耗尽,也不与他废话,拽了金风的领口将他拖在地上,就欲去斗妍厅找金阐。
  金风忙嘶声道:“宗主饶命,饶命,我说,金公子在斗妍厅里正逼迫众位长老立他为新一任的宗主,说是您已经死在观音庙了,回不来了。”
  斗妍厅里。
  兰陵金氏的几位长老面色铁青的坐在下首的桌案前,正中间的主位上,金阐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抬眼看向下方,笑眯眯地道:“不知各位长老考虑的怎么样了,金家不可一日无主,时间长了,只怕会人心涣散,还请诸位早做决定。”
  听闻此话,金家大长老一拍桌子,大声斥道:“宗主外出未归,如何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你天资不高,祖上又无惊才绝艳之辈,凭一张嘴就想坐上宗主之位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金阐面上笑容依旧,许是这样的话听的多了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道:“大长老年纪大了,脾气该收收了,若是还这样的话,这体内的毒药只怕要发作的更快了,到时候你若是想问我讨要解药,我可能就不会给你了。”
  大长老气急,“你……”
  金阐接着道:“金凌和魏无羡搅和在一起,迟早会出事,观音庙的事本与他无关,非要去趟这浑水,这下好了,把命也丢了,要我说金家就该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不过他死了也好,省的那一天金家因为他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就悔之晚矣了。”
  众人听他高谈阔论,说的有理有据,一时之间皆是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巨响,却是斗妍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金凌面上犹似罩着冰霜,裹挟着一身寒气和魏无羡两人走了进来,他劈手将金风扔在地上,看着金阐冷笑道:“你是说哪个死在观音庙了?”
  金阐乍见他突然出现,心神不稳之下,顿时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磕磕巴巴地道:“金凌,你怎么回来了?”
  而那些长老们则是高兴地喊道:“宗主。”
  金凌面露痛苦之色,一步步走向金阐,岁华“唰”的一声架在了金阐的脖子上。
  “外面那么多人想要看着咱们兰陵金氏家破人亡,你不想着护送门下弟子赶紧离开,竟然还妄想谋夺家主之位,给各位长老下毒,勾结苏寒,吃里扒外,你是不是想要兰陵金氏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遗臭万年,金阐,你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金凌简直是吼出来的,他握着岁华的手青筋暴起,若不是心内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只怕是立时便要将金阐斩于剑下了。
  金阐面色煞白,低着头不敢看金凌的眼睛,嘴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我没有,你们冤枉我。”
  两人就这般对峙了半晌,金凌叹了口气,将岁华收了起来,似是有些脱力般往后踉跄了几步,随后金凌挥了挥手,对着闻讯而来的弟子们说道:“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探视,还有解药也一并搜出来,交给众位长老服用。”
  说罢,金凌对着一旁的大长老等人俯身行礼,告了一声罪:“众位长老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容后再禀”,随后他竟是再也不看众人一眼,脚步匆匆的出了斗妍厅。
  金麟台上空的防护法阵依旧存在,透过土黄色的光罩看向星空,阴云散去,一轮圆月已是悄然出现,清辉遍地。
  夜凉如水,金凌抱剑坐在台阶上,映在地上的影子分外孤寂。
  魏无羡在后面默默的看了他半晌,方才步下台阶,坐在了他旁边。
  金凌双手摩挲着岁华的纹路,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随后他轻声道:“我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但是后来又觉得问与不问,也没多大关系了。”
  魏无羡道:“你想问什么?”
  金凌道:“问他为什么要背叛金家,问他为什么这么想我死,问他是不是真的很想做金家的宗主,问他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魏无羡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金凌说着话,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发觉金凌其实就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孤独的孩子。
  “我从小没爹没娘,小叔叔虽然待我好,但总是很忙,我那时候只有仙子一个小伙伴,没人陪我玩,只有金阐和我同岁,他虽然惹人厌,总是找我麻烦,但其实我内心里还是很期待他来找我打架,后来我学了你教我的方法,他便渐渐打不过我了,不过我俩话倒是比以前多了些,整个金家我也就和他能聊的来,直到最后我做了宗主,他就很少来找我了,不过我那时候忙,也没怎么注意这些,竟不知他却恨我如此,若是他早点儿告诉我想做宗主,我便让了他又如何,不曾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我是不是错做了什么?”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是与非,黑与白,如果你真的要纠结这些的话,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做任何事情之前,只要觉得问心无愧便可,这些道理,想必江澄也不会同你讲,他这个莽夫,动不动只会拿鞭子抽人”魏无羡笑道。
  金凌听他编排自家舅舅的不是,竟罕见的没有反驳他,心里暗暗将魏无羡说的话反复咀嚼了几遍,不知怎的,刚才的那股烦闷之感,竟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魏无羡揉了揉金凌的脑袋,柔声道:“而且你不是只有金阐一个朋友的,你还有思追,景仪他们,我在云深不知处的时候,常听他们提起你,还说如果有时间的话,想跟你一起去夜猎。”
  金凌听他提起思追,景仪两人,嘴角便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上次夜猎还是三月前,我也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
  他此刻收敛了脾气,模样乖巧无比,与往日总爱板着脸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魏无羡见他眉见郁结之色已无,想必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金凌这孩子虽然脾气不好,但性子还是随了师姐,天性善良,想到这里,他心下松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下天上的月亮,心内忽然一动,忙对着金凌问道:“什么时候月夕?”
  “月夕?”金凌一脸茫然,他自小一个人惯了,很少在意这些节日,皱眉想了半晌,方才迟疑地道:“约摸是两三天以后吧。”
  两三天以后,兰陵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若是赶的急,倒是可以去云深不知处和蓝湛一起过月夕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进展顺不顺利。
  魏无羡想到这里,心内暗戳戳的便有些兴奋,金凌见他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笑容,不解地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魏无羡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笑道:“走吧,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若是时间来得及,你还可以去云深不知处和思追他们一起过月夕。”
  金凌嘟囔道:“谁要和他们一起过月夕。”
  两人刚走了几步,魏无羡却突然靠在柱子上,捂紧了胸口,面上神情十分痛苦。
  金凌担心地道:“你怎么了?”
  魏无羡摇了摇头,方才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心上像是被扎了一刀般,难受至极,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而他却抓不着,摸不到。
  与此同时,云深不知处。
  苏寒一身血衣,面沉似水的站在一片废墟上,所见之处皆是残垣断壁,砖块瓦砾,还有姑苏蓝氏弟子的尸体,殷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地面,黑鸦栖叫,夜风寒凉,惨烈无比。
  他双目赤红,对着左右弟子嘶声道:“给我挖,把下面所有蓝家弟子的尸体都挖出来,曝尸三日,还有蓝忘机的尸体,找到了立刻告诉我,我要亲自将他挫骨扬灰。”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