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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过去了四天,转眼迎来了第七天的日出。
这一天,赵言早早的起床,特地去小虎家叫沈沁怡。
“第七天了,可以开饭了。”小帅站在加门口,没有去拦,只是一直看着,直到赵言消失在拐角处。
走到门口,赵言看着坐在院子里自己玩的小虎,他径直走过去说道:“小虎,我来接沁怡,今天戏唱罢,我们就要离开了。”
小虎猛地抬起头,眼里的贪婪还来不及收起来。他紧张的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就开口道:“啊,赵言哥哥,是我们村子不好吗?为什么要离开啊,我很喜欢你们,别走了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生活。”
“抱歉,我们还有事情,必须要离开了。”赵言并不吃他这一套,想越过他进去找沈沁怡。
不料小虎直接坐院子里哭了起来:“哇!”
房里的虎爸和虎妈闻声赶来。
“虎娃子,咋嘞?跟娘说。”虎妈一脸蛮横样,一只手操着菜刀,另一只手叉着腰,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模样:“就是你欺负俺家虎娃子是不。”
虎爸更是虎背熊腰,甚至都比赵言要高一个头。他双目圆瞪,怒气冲冲地说道:“居然敢欺负俺家虎娃子,不想活了是吧!”
赵言就静静的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直到二人口水都快飙到他脸上了,赵言才又开口:“我是来接沈沁怡的。”
二人先是一愣,再开口就没了底气。
虎妈率先说道:“沈姑娘,她还没醒呢,你们走也不急这一会儿,等她醒嘞,走也不迟。”
虎爸在一边附和:“是嘞是嘞,俺去看看她醒了木有。”
赵言灵巧的躲开上来阻拦他的虎妈,超过虎爸直接走了进去。
“哎哎哎!”虎爸看赵言要进去了,就想拽着他往外走,岂料没拽到。
房间内,沈沁怡安稳的睡着,胸脯有规律的起伏着,时不时还咂咂嘴,似乎梦到了好吃的。
“看来她还真没醒,那我就等等好了。”赵言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屋内的凳子上等着。
虎妈跟着虎爸赶紧跑进来,紧随其后的是小虎。
此时的小虎倒是有了虎的样子。只见他面露凶光,挡都挡不住的怨毒。
赵言感受到他的视线,扭头过去看,却只看到被虎爸挡在身后的一个小虎的轮廓。
虎妈张罗着给赵言倒水:“小后生,怪精神的嘛,你要不要吃早饭,俺给你做点去。”
赵言摆手:“不用,我吃过了。”
但是显然虎妈没有要罢休的意思。“俺晓得,你们城里人吃不惯俺们乡下的吃食,但是俺的手艺,那个真的是没话说。”说着,虎妈走进厨房:“瞧俺给你露一手啊。”
厨房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虎爸则是坐在赵言的对面,跟赵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赵言偶尔答应一句,不过眼神从未离开过床上的沈沁怡。
厨房里很快传来虎妈炒菜的油烟味,不一会儿,就布满了整个房间。
赵言皱眉,径直走进去,将沈沁怡抱起,刚扭头要出门,虎爸就堵在了门口。
他气势汹汹的道:“俺婆娘给你做菜,你要是不赏脸子,那就试试介个。”说着,他将竖在门口的锄头拿了起来,舞了几下,那是虎虎生威啊。
赵言歪头,显然一脸不耐烦:“给我让开。”
听到外面的动静,虎妈举着大铁勺就赶了出来,她看见赵言怀里抱的沈沁怡,也开始骂骂咧咧:“你这人咋不识好歹捏,俺给你做菜,你居然敢抢俺家的女娃儿。”
小虎也恰到好处的开口:“姐姐!大坏蛋,你抢俺姐姐!”
看着三人一台戏,赵言终于忍无可忍,一眨眼的功夫,小虎一家全都昏倒在地。
抱着沈沁怡走出房子,外面清新的空气立刻灌入她的肺部。没有一会儿,沈沁怡就清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沈沁怡迷迷糊糊地开口,似乎还有点不确定这是不是在做梦。
赵言无奈的提醒道:“你是不是吃了他们的东西?”
听到这话,沈沁怡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我,我好像,喝了一杯小虎递给我的水。”沈沁怡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语也越来越没底气,“然后我醒过来就看见你了。”
“嗯,现在没事了。”赵言伸手,将她慢慢扶起来。他冰冷的指尖触到沈沁怡的皮肤时,沈沁怡没骨气的打了个冷颤。
走在去戏台的路上,赵言给沈沁怡讲述着刚刚事情的经过。
沈沁怡好奇的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对劲的?”
“油烟味。”赵言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记得,你当初连炒个鸡蛋都会糊掉,肯定不会做饭,而不会做饭的人更闻不得油烟味,因为他会觉得很刺鼻。”
停顿了一下,沈沁怡接上了赵言的话:“所以你看到我被那么重的油烟味熏还没醒,你就知道我是昏迷了。”
赵言点头道:“嗯,没错。”
走到戏台,戏虽还未开锣,但人已经不少了。
不过今天的人与前几天有些不一样,他们眼里缺少了一种神韵,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他们就这么在戏台下游走着,赵言也只当看不见他们。
等了一会儿,赵瑜也来了,他走到赵言面前,调笑地说道:“宝贝,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去接我。”
“你那里需要我接着?”赵言挑眉反问。
赵瑜不怒反笑:“你这话说的我好伤心啊~”
沈沁怡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调侃,心里的腐女之魂早已熊熊燃起,在脑补着一系列画面时。
“锵!”,熟悉的锣声再次敲响。
杜丽娘今天的衣着倒是艳丽了许多,松花色五彩花卉刺绣镶领,酡颜底子五彩花卉刺绣对襟褙子。
不得不说,这套衣服衬得她脸色更苍白了些。
“今天的一切,都很不对劲啊。”赵言淡淡的开口,仿佛在谈论事不关己的事一样。
“对啊,无论是台下的人,还是台上的人,今天都没有人气啊。”赵瑜接话道。
沈沁怡打了一个寒颤:“没有人气,是什么意思?”
赵瑜解答道:“就是俗称的鬼扶尸,他们现在都死了。”
沈沁怡像是一下子被雷击了一样,紧紧的跟着赵言,半步都不敢离开:“鬼扶尸......”自己这辈子哪见过鬼啊......不对,好像是有一次......等等,现在不是纠结那个的时候吧!
“径曲梦回人杳,闺深佩冷魂消。”杜丽娘今天看起来消瘦许多,戏腔中隐约带上了哀怨的语气:“似雾濛花,如雲漏月,一点幽情动早。”
......
上午过完,村民们行尸走肉的回到家里,戏台只留赵言三人。
“发现了吗?”赵言率先开口。
沈沁怡问道:“发现什么?”
赵瑜答道:“发现了,今天是第七天,所有鬼扶尸的怨念都大增,而来源就是戏台,杜丽娘越唱的凄惨,怨念就越大。”
赵言说出了结果:“等到杜丽娘病死了,估计怨念就会升到最大。到时候,怕会很棘手。”
“都等六天半了,不差于这半天。”赵瑜似乎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心上,他起身跳下戏台,绕着走了几圈。
沈沁怡才想起来赵言已经有解决方法了:“你不是已经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对啊,我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把这里一锅端了,鬼挡杀鬼,人挡杀人。”赵言扭头看着沈沁怡,终于说出了沈沁怡心里最坏的结果。
沈沁怡面露苦色:“咱们不能委婉一点吗?”
赵言不解道:“留他们继续存在下去,杀更多的人吗?”
也是,他们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想到这儿,沈沁怡也同意了赵言的想法。
.......
“锵!”
最后一幕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