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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个区域挨到了含有“食脑菌”的导弹袭击,造成两人死亡。
导弹拦截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一旦拦截,“食脑菌”就会一股脑儿地向底下扩散。到时候,死神就会解开他的斗篷,披到整快受污染的土地上。
在通往横滨的途中,麦瑟一点点地把他的想法传输给这十二个人:我们要尽可能地分散开,分成几个小队,用耳机交流,发现导弹或者导弹发出装置后,一定不要让它爆炸,尽量做到拆毁它们,不要让它们产生泄露……其实很多注意点说得比较通俗易懂,但如果一旦发出了实战,能不能在紧张中想到这些还是有点难度的。
“最重要的,入侵者有极大的概率会选择同归于尽。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及时发现这种迹象,一旦发现,及时逃脱是第一位的,在确保周围环境安全的情况下才可进行交战……”
“现在的情况非常紧急,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无法控制的情况了。”麦瑟合上了作战记录本,“尽管我们已经消灭了大部分的首领,但是剩下的首领绝对都是精英,会非常难对付,因此,大家一定要小心,听到了吗?”
“嗯!”
回舱休息时,汪东阳靠在床头的枕头上,一条腿垂在地面,像一个穷困潦倒的酒鬼。
“下盘棋?”于冠捷走到汪东阳的对面,怀里抱着一盘象棋。
“你还带了象棋?”汪东阳不可思议地大笑,“你怎么不戴一副扑克牌?”
“下么?”
于冠捷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把塑料纸棋盘铺在茶几上,并一颗颗地摆棋子。
这是非下不可了吗?
汪东阳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坐定,一盘棋刚好摆完。
“来,红先黑后。”
于冠捷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人下过很多次,因此布局基本上行云流水,谁都不占便宜,谁都不吃亏。但这盘棋很快就结束了——下至中局,汪东阳就被一个抓双,搞得只能投子认负。
“再来,我刚才没认真!”这句话的确是实话,汪东阳仿佛喝了点酒,还要再来一杯。
“行。”
第二盘,布局只是稍稍换了个花样,汪东阳这一次终于聚精会神了,每一步棋之间的间隔也变长了,他终于又有了求胜的欲望,想在于冠捷那固若金汤的防守中找到破绽,但是,学霸总能在一开始就把他的萌芽扼杀住,将军也只是疲软,毫无威胁的手段,终于,他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一步棋,向自己身边喷了一口气。
“你这是干什么?又呆又萌的?”于冠捷眼睛仍然盯着棋盘,汪东阳可以确定这个家伙在用余光看着自己。
“我实在下不了了。”他将双手抱在脑后,后仰在床背上,“你满手都是好棋,我……什么都没有,饶了我吧!”
“确实,你这盘又输了。”
于冠捷说话基本上一点面子都不留。
但如果对于初学者而言,表面上红黑子力基本一致,只不过于冠捷多了一个卒。然而,汪东阳几乎被黑子封锁,几乎无法脱身。
“这一盘才尽兴,不是吗?”于冠捷慢慢将一枚枚棋子熟练地收进棋盒中。
“是啊,你是尽兴了,我可没怎么尝到甜头!”汪东阳没好气地嘟囔着。
“跟我下棋的人很少能尝到甜头。”于冠捷慢悠悠地说道,“毕竟我拿过全市的象棋少年组冠军,跟普通人下还是没有压力的。”
这话差点让汪东阳喷出一口老血,他一怒而起,差点跳上茶几,想暴打一顿这个无数次故意“羞辱”自己的青少年冠军。
“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还在下象棋么?”于冠捷将棋盘叠好,塞进小小的木头棋盒里。
“还不是可以找人虐虐……”
“对了一半。”他止住汪东阳的七窍生烟,“还有一半,象棋,也是一场战争。”
“你那么有想象力,为什么不去拍电影?”
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于冠捷并没有生气。他就像一名禅师,通过物化来点播迷途的来客。
“我觉得我们的每一天都可以算一部小电影,”他说,“我们都要去计算对方会走哪一步不是么?这样才能找到积极的应对方案,不是么?”
这倒是,汪东阳垂下头,不再去吐槽一些让人火大的话。
“平时玩玩棋,说真的,有益于身心健康。”于冠捷说着,往汪东阳的通讯器中发了一个应用程序——正是一款“中国象棋”的单机游戏。
“你给我发游戏?”汪东阳愣了。
“单机的,没事下着玩玩呗!”
于冠捷走出了汪东阳所在的包厢,去别处寒嘘问暖了。汪东阳看了看这个游戏图标,心说给我这个还不如把你手上的棋给我。他用手指拖着它,移到了删除应用的垃圾箱。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你确定要删除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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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横滨,麦瑟让全体队员休整一天,一是整装待发,而是等待西方部队的推进。
“麦瑟先生,我们会给你部分的支援。”
在走廊上,麦瑟仍在与总司令员沟通具体细节。
“什么支援?”
“三颗‘时空兵’号导弹,如果你想要空袭也可以,但我不建议你那么做。”
“我知道……‘时空兵’就只有三颗么?”
“是的,我也想有更多的导弹,但是资源不允许,所以,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好的,你们也要赶快过来,我们撑不了太久。”
电话已经断了。
麦瑟垂下了双臂,如同打了一针吗啡,靠在墙壁上。“时空兵”是一种爆炸后能产生一种彻底断电的冲击波的导弹,这是能保障他们安全的最佳途径。但范围有限,时间有限,威力有限,而且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拦截措施……
而发射导弹的仪器只有三台远距离传感器,用激光瞄准一个地方十秒,导弹会朝着瞄准的地方发射。
沙利文上的科技资源也快用尽,还有伤员,虽然乌莱尔和帕克执意要去旧金山,但是麦瑟并没有同意,只是拜托他们守好已经占领的领土,当急需帮助时,自然会通知你们。
“王然,何秋雅,陈晓晓,徐欣然,你们把‘火炮手’和‘爆破手’,清点好数目,报给我。”
“于冠捷,我把三个分组计划给你,你记得给男生们说一声,提前制定好计划。”
“约翰博士,学校先交给你和乌莱尔将军了,如果设备出现异常请立刻联系我。”
麦瑟给他能想起的人发着自己想要发的信息,他现在没有了之前的担忧与不安,倒是一反常态,内心充满平静。
他想,当他面对首领时,自己会更加平静。
“我们收到了。”王然发来了信息,紧接着,于冠捷也发来一条只有一个敬礼的卡通形象。
但是,不知道你们是否和我一样平静……应该多多少少有一点紧张吧?
另一头,女孩们一点点地检查着机器是否能够正常运行,于冠捷把所有人叫了过来,根据每个人的擅长点进行分组。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都投入进事先的准备工作中。
“汪东阳,你和刘鹏飞,万晨,王然一组,万晨任队长。”
“我,贾羽龙,吴迪,何秋雅一组。”
“剩下的人跟麦瑟,麦瑟队长。”
于冠捷把分组信息抄在了一张纸上,发给了麦瑟后,挨个儿询问是否需要调换。
“其实我更想跟你一组。”在餐厅休息时,汪东阳开玩笑地说,“能提高胜率不说,还能胡作非为找乐子!”
“切,我什么时候胡作非为过?”
“你那刀子嘴,枪子心,跟人家斗嘴都能听出相声的感觉。光听着不就很有意思么?”
“看着也不帮人家,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是以旁观者去看一件事,好不好?”汪东阳把果汁倒在自己的杯中,“再说,谁能在‘铁齿铜牙纪晓岚’面前占到便宜?”
他哈哈大笑,仿佛自己真的占到了便宜。
“没心情和你玩耍赖皮的小游戏。”
这一段时间,于冠捷都在埋头看着旧金山的全市地图,以及通往洛杉矶的线路。
万晨坐在汪东阳的旁边,倒的第一杯饮料到现在都没喝。
“队长不好当啊!”他由衷地感叹一句,“东阳,你想不想当这个队伍的幕后boss?”
“从领导力和决策力上来看,万班你更胜一筹。”于冠捷终于抬起头了,“让汪东阳当队长,我怕他阴沟里翻船。”
“喂,这位姓于的同学,我驾驶技术再烂,也不能被痛批成这样吧?”
闹归闹,汪东阳真心不想当一个领导人。从某一天起,他就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那个,或者当一名“隐者”,这样就不用担心自己造成的千古恨,或者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和勇气无关,这是一种从心底的一种懦弱,汪东阳也想去改变,但这就像打在他身上的一个烙印,仿佛从他一出生就命中注定。
从这一点,他不禁感叹于冠捷真乃神人,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弱点。
“没事!你们这个队伍至少是肉搏战能力最强的!”上官志远在旁边安慰万晨,“再说了,东阳和羽龙王然都会帮你的,不要有压力。”
“话是这么讲,但真实做是需要果敢的。”于冠捷又低下了头,边研究地图边说,“搞不好会让人受伤,不管人家是不是会责备你,自己内心上终究过不去。”
万晨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话说,我们会碰到什么特殊状况?”汪东阳问道。
“我们会不会死在那里?”万晨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本以为会陷入一片死寂,但于冠捷在万晨没说完时就说:“会。”
“我们肯定会死,包括学校保卫战,包括罗布泊,木德星,那一次我们不差点死掉?”
“不是……我是说,这一次我们那啥的概率是不是太大了?”万晨有点急了。
“管它概率大不大,”于冠捷抬起了头,盯着万晨的眼睛,“咱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没必要害怕了。”
“我在这里过的一年,做了一些普通人一百年都不会做的事,说实话,我死而无憾了。”
而在餐厅的另一边,麦瑟背对着离那里最近的一道墙壁,默默听着他们所谈论的一切。。
很高兴听见你们不惧怕生死...麦瑟低声沉语。但……你们和我不同,我……
他再次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亲吻着手指后,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