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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刷不停地刷着挡风玻璃,但几乎是徒劳——雨下得太大了,简直就是一面水墙,隔断前进的路。
发福的男子开着车,后座坐着K。“那……”男子摸着肚子,迟疑了一会儿,“那是老大么?”
“是的,是的,R,快去!快去!”K催促道。
R将车子的警示灯打开,推开车门就往阿尔的方向跑。此时,环绕在他周围的雨滴停止了它们的降落——在R的周围,有一股上升的气流,从地面冒出,形成一个球面,屏蔽了所有的雨水。
远处看,就像是谁给他撑了一把透明的大伞。
阿尔正一步步走来,但步伐极为不稳,当两人离近了后,他干脆直接撞到了R的身上。
“A首领,你怎么回事?”R见状不对,急忙想背起阿尔回车上,却被对方阻止了。
“我还可以。”阿尔平静的语气中隐藏着颤抖,“我只是……只是有点晕……慢点,没事,没人来追我们。”
他偷偷将一把手枪塞进了风衣内的裤带里。
R大气也不敢出,只得遵命,两人慢慢往回走。
“有水么?”当拉开车门的一瞬间,阿尔冷不丁地问道。
R懵了一秒钟,当想把驾驶座旁的矿泉水递给对方时,K已抢先了他一步。
发生了什么?两人面面相觑,又愣着看阿尔几大口灌完一瓶水。这是他们都想知道的,却又不敢发话。很明显,阿尔受了些许刺激,但平时他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到现在这个样子,没人敢发问。
“回去吧。”补完水的阿尔,终于冷静了许多。R长舒一口气,才踩下油门,直奔住处。
也许,他们不会想到阿尔受了什么刺激,更做梦都不会料到阿尔的父亲来到了这里,而这一切,或许只有阿尔自己知道。
那杯热巧克力里有问题。阿尔后悔自己早该想到这个,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被掺杂了什么,但直到现在,喉咙依旧又痛又热,比咽喉炎还难受。
他用手掐住鼻梁两侧的穴位,让眼部周围的肌肉得到放松。“老大,你真没事吧?”R拉起手刹,又不放心地问道。
“有点晕,没大碍。”
“无意冒犯A首领。”后座的K发话了,“您一个人大费周折去观音机场,干什么呀?”
“见人。”阿尔头也没回。
“见什么人?”
“熟人。”
“这里能有什么熟人?”
“………你不方便认识。”
“该不会是……”K的语锋一转,嘴角微微一笑,声音犀利地能刺透固若金汤的城池。这令阿尔感受到一股压抑,就像自己被埋在沙土里,伸出手什么也抓不到……
“住嘴!”他朝后面怒视,眼神对上K的眼光,逼得对方急忙收回催眠。
光从阿尔的双眼中射出,将整辆车照得通明。R急忙刹车,闭上眼睛。
“啊!”K大叫着,从后座椅上摔在车去的底盘上。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不堪。“我说的话,我想重复第二遍。”阿尔收回了目光,继续正坐在副驾驶座上。
少有人见过阿尔使用过魔魂能力,一是因为他的魔魂没有太大的攻击性,二则是能用鬼风双刀解决的问题,就不用魔魂。
K仍旧捂着眼睛,只是叫喊声变为了低声啜泣。
“我没有怀疑!没有!”她嘶哑着向副驾驶的位置叫道,“别的组基本上都有相关的规划,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干点大的?却只是干专车服务么?”
阿尔没有说话。
“行了,别说了……”R在一旁打圆场,毕竟如果阿尔真发怒了,自己也会遭殃。
车里只剩下了K的哭泣,以及雨滴击打车身的声音,除此之外,只剩下了“静”。
“那个人是来监视我们的。”阿尔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搭在了窗边,但他没把头转过来。他突然感觉嗓内的浓痰逐渐化开,湿热的疼痛也在慢慢消退,“我真的不方便透露给你们。”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更清晰了。
“但我不是不想说。”阿尔的声音变得很具有磁力,瞬间能将他人的注意力吸过来,“我怕我说错话,受到惩罚。”
“至于其他方面,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能干一些特别的事情。”
他缓了一会儿,靠在了椅背上,闭着眼睛说:“R,继续开车吧。”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K停止了哭泣,引擎声重新响起,朝着既定的路线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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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买瓶水。”刘鹏飞朝屋里喊了一声后,哼着小曲关上了门。
听见了关门声,汪东阳才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头部嗡嗡地发痒,他拍打着额头,睁开了眼的同时,感到浑身酥麻,四肢没有力气。
他艰难地靠在床边,打了个哈欠。
这是自己少有感受到病态,还好昨天晚上于冠捷说,自己今天可以睡一个懒觉,但半年来,他几乎都是这个点起床,之后再睡也睡不好。
尽管困意不断,汪东阳仍晕着脑袋去卫生间洗漱。
腿部的伤口经过一夜的休整,基本愈合完毕,汪东阳坐在马桶盖上,小心地去除着包裹在膝盖处的医疗物质。
死亡是什么感觉?于冠捷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汪东阳无声地笑笑,随即又陷入沉默。
“终究要经历一辈子的痛苦啊!”他自言自语道,整理好着装,缓缓站了起来。
原来于冠捷也曾想过这么深奥的问题,但汪东阳估计,每个人都想过死亡的问题。
“最近好好准备准备,等资源一旦就位,我们就行动。你要调整到最佳状态,也要尽量别搞大,我也通知了万晨,让他随时待命……”
这是他临走时于冠捷留下的言语,他以点头回应。现在想想,自己远没有了初来乍到时的心跳加快,只有平静,平静地好像只是去参加午宴。
汪东阳出了门,漫无目的,慢慢走出了旅馆。
“出去一会儿。”他朝着门卫做了个手势,便往前走。
吃完饭,身体应该差不多了……
“东阳哥!”
他的思绪忽然被打断了,是熟悉的声音。汪东阳一抬头,看见了往外倒废水的小唐。
“……你好。”他闻到了面香,才意识到自己走向潜意识里的食堂。
小唐依旧是那么热情,招呼着汪东阳到自己简易的店里后,郑重其事地将一叠报纸放到了汪东阳的面前。
“这是什么?”汪东阳一手拄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问道。
“报纸啊!”小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这是最近一周的报纸,你拜托我的,你忘啦?”
汪东阳才猛然想起自己偶然间的请求。那天早上吃完面,他随便问了几句报纸的问题,并希望能找到几天前的,没想到被对方听进了心里。
他希望要一些报纸,从舆论导向的变化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啊谢谢!辛苦你了小唐!”
汪东阳赶忙道谢,趁着小唐忙活的过程中,翻着报纸。这些报纸很薄,估计是科技不断摧残这古老的行业时,报纸业做出的一种无奈的自救。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他赶忙翻着报纸的每一页,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些自己从未意识到的东西。
但过程还是很枯燥的,有些令汪东阳失望。除了宣传政策,报道几个小偷小摸的案子,就是网罗八卦,体育转会,对于市民出行或者城市内部的问题却只字未提,仿佛城市还处在安全的保护中。
“小唐,这些报纸都是最近的吧?”汪东阳边看边说。
“是的。”小唐将面小心翼翼地端到他的面前,“近一周的,没错啊?我每天的报纸都买了。”
“哦…”
“先吃面吧,东阳哥。”小唐留下一句话就跑开了。吃面的顾客零零星星来了几位,他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汪东阳吃一口面,便翻几张报纸。他想知道,入侵者来这里做什么,那么多的人手,理应主动发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狂潮,或是引起骚乱,但……太安静了,他们为什么要隐蔽起来?而且要找一个二三线城市,这些都让汪东阳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着他很久,他曾私下里问过于冠捷,但对方也没有多少头绪。“纽约,华盛顿,多伦多,莫斯科,哪个不比这个小城市大?哪个不比这发达?偏偏要来这里……而且还把这里给封锁了……不对……”
客人陆陆续续吃完面,结账走人。“东阳哥,面都凉了。”小唐坐在前台,看着汪东阳的位子,慢慢站起身。“凉的面,干的面,可不好吃!”
汪东阳这才注意道,棚内,再次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他挠着头,尴尬地笑笑,又将头埋进了面碗里。几分钟后,他填饱了肚子,将钱轻轻放在了前台。
“小唐,这些报纸能借我看一天吗?就一天。”汪东阳将指着怀里的报纸,恳求道。
“当然可以,只要别弄丢了就行。”小唐笑着答道。
走出了小唐的店,汪东阳找了个卖饮品的连锁店,点了杯便宜的水后,便再次研究起这一周的报纸。舆论往往能够打开一些意想不到的点,媒体也往往能够注意到很多非同凡响的事件,他想耐心发掘一下有关城市的新闻。
“小伙子?”
汪东阳以为是幻觉,没有注意身旁的老人,直到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
“您……”
“旁边没人吧?”
汪东阳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实除了他旁边的位子是空着的,其它座位上的要么是人,要么是物。
“没人。”他露出了一丝友善的微笑。
老人在他的身边坐下,汪东阳依旧在看着报纸,也不知多久,他的耳畔却多了一句话:
“纸才是信息的出发点。”
他猛一抬头,想知道是谁在对他耳语时,才发现身旁的老人已经不见,座位上则放着一张餐巾纸。
上面黑白不均,明显是被上过色,他环顾四周后捡起,一点一点地铺开。
“逃避计划机械组,民主路15号。”。
在纸巾的下面两个角,则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陌生的名字,“彭民”。另一个则让他大吃一惊:
“于冠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