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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爸不是有权力把对我的悬赏拿掉吗？”
“有。”
看着秦诗雨平静的表情，陆小希试探道：
“你在他心里不至于这点分量都没有吧？”
秦诗雨条理清晰地说：“首先，他不会受你的威胁，即使女儿在你手里；
其次，他会不费力气地找到你，然后将你杀掉；
最后，我会被带走，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受到惩戒。”
“你为了不被惩戒，竟然冒生命危险也愿意？”
“你不懂，没了自由的人生就像一颗枯死的树，只能慢慢等待腐朽。况且我只是他众多儿女中普通的一个，没什么特别之处。”
话题不留神转移到了奇怪的方向，陆小希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在刚要发火的时候却愣住了。
自己似乎从那种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状态中脱离了。
感觉世界重新变得鲜活起来，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样单调冰冷。
陆小希眨了眨眼睛，还没说话，就感到头部一阵剧痛，如一记重锤猛击在了脑袋上！
天旋地转。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撕裂。
但他没有昏迷，意识出奇地清醒。
眨眼间，汗水就湿透了衣服。
陆小希倒在地上痉挛着，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掐进掌心拉出了一条血线，强自忍住不让自己吼出声来。
秦诗雨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搞懵了，这特么，是不是演我呢啊？
这份疑虑不消两秒就被抛开了，如果为了演戏能这么拼，那他可以去混娱乐圈了。
慢慢挪动到他的脚边，捡起了放在旁边的木剑，秦诗雨有了一个大胆但合理的想法。
外面毋庸置疑还有一个人，实力未知，不过看陆小希防范的样子应该关系并不亲密。
趁他病要他命，眼前这种难得的机会秦诗雨不相信还会发生第二次。
想到此处，她提着剑向前走了两步。
剑尖悬在陆小希的喉咙上空半米处，但是握剑的手却开始缓缓地颤抖起来。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还很清晰，这让身为杀手的她陷入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犹疑之中。
成功杀掉他，自己有一定几率离开，功成身退，甚至还能继续在组织里混下去。
没能杀掉，可以预见的是一定会彻底激怒这个男人。或许他可以因为顾虑自身安危而暂时放过自己，但绝不会容忍自己三番两次地想要取他性命。
如果放弃动手，还能保持之前的状态，他不像是那么想要自己的命，似乎更加追求行为本身带来的利益，杀掉自己和让他脱险这两件事优先级明显不在一个级别。
杀伐果断的决心会随着犹豫而变得脆弱不堪，一开始没能果断下手的秦诗雨，发现自己越想越不愿意动手了。
当她终于下定决心抽回剑身的时候，一只手却攥住了剑尖。
陆小希侧躺着，睁开了满是血丝显得猩红的双眼，仰起脸看向了握着剑的秦诗雨。
“你错过了一次好机会。”
秦诗雨松开了手掌，任由陆小希把剑甩了出去，如同卸下了负担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做选择这么难！比杀人还难！”
陆小希喘息了几秒，平静了一下心绪，起身说道：“你的选择替你赢得了一部分自由权。”
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没有锁门。
现在的秦诗雨，就算把门开着，她也不一定敢走。人就是这样，一旦失去了一直信赖的力量，就会变得软弱，甚至怯懦。
敲了敲上官瑶卧室的门，没有回应。
陆小希尝试着扭动了一下门把手，“咔哒”一声，竟然开了！
门没锁。
上官瑶靠在床上正在拿电脑上网，此刻头也不抬地说：“不知道不说话就是不想看见你吗？”
“……咳，我这锅背的冤啊！刚才的事情有点奇怪。”
“奇怪吗？打晕了两个警员，在屋子里囚禁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上级冷语相向。我感觉对你来说挺正常的，要不然怎么做的那么熟练？”
陆小希哭笑不得地说道：“姑奶奶，别玩了，刚才我差点驾鹤了！”
上官瑶听陆小希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脸色也不由认真起来。
“还和上次一样，敞开心扉，不要抵抗。”
陆小希乖巧地看向了上官瑶妖异的眼睛。
“你的欲望之海出现了一个缺口，现在倒是没事了，不过有一些黑色沾到了你身上。”
上官瑶收回术法，补充道，“简单地说，你的灵魂受到了轻微污染。确切地说应该是染色，因为都是你自己的欲念，所以之前你有一段时间的性情改变。
但是你的自我防护机制又很强，潜意识立刻封堵了缺口，效力过去以后你就又恢复成现在这样子了。”
“那头疼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该不该羡慕你，你之所以头疼是因为在特殊状态下误打误撞将异能变异了，算是进阶的弱化版吧。你自身的能量没有发生变化，但是能力本身发生了改变。
你直接使用了变异后的异能，身体在那种特殊状态下似乎可以屏蔽这些意外感觉，所以当你恢复正常的时候才显露出变异的过程。这份痛苦由于那个莫名的状态延迟了，懂了吗？”
“当时情况没别的办法了，没有失败的机会。警员一旦把消息传回去，事情就变得太麻烦了。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不过能力变异就必定会有这种危险体验吗？”
陆小希从床上下来，起身在旁边的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
“能力这种事情没人能说得清，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太相同，不过像你这样痛到几乎昏厥的倒是没怎么听过。
之前甚至有人睡一觉的功夫能力就进阶了，大家都以为他做梦还能修炼呢！”
陆小希娴熟地用削皮器一刀削完了整个苹果，谄媚地递给了上官瑶，说道：“哎呀，真是羡慕不来啊！”
眼睛盯着上官瑶咬了一口苹果之后，继续道：“现在的情况，你必须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