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贺姆斯的金币

　　布莱斯一大早又被阿斯塔尔大师派人给召入了城堡，听说是因为他已经弄清楚昨夜发现的那枚金币的来历。
　　不过即使老师不找自己，布莱斯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
　　“布莱斯，听说昨晚发生了一件很大事，你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艾什莉正将刚出炉的面包分成数块，然后依次放到火炉周围，直到它们被彻底烤干了水分，这样的加工能让它们被保存很久。
　　何止有听到消息，我还是当事人之一。为了避免引起她不必要的担心，所以布莱斯打算隐瞒昨晚发生的故事。
　　“啊，我不知道。我这不刚起床嘛。”
　　“还以为你能知道些什么。听说是个流浪汉被杀了，还被肢解成碎块，扔到城墙下。有流传说是那些疯狂的异端偷偷摸摸地释放邪恶的巫术，是打算在城里制造瘟疫。天啊，克罗姆真是一座多灾多难的城市，不仅到处都是流浪者，我们还得面对这么可怕的事。”
　　看着艾什莉忧心忡忡地分切新鲜面包，布莱斯趁机塞了一块在嘴里。惹的艾什莉像对待小狗一样，扔给他一片面包后将偷吃的布莱斯驱离出了家门。
　　他嘴里叼着面包走在街上，听到身边的路人都在谈论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些警备团的人都干了些什么，明明说好了要封锁消息，结果不过一夜的功夫已经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也不知道从谁口里传出来的风声。
　　不过昨夜那凄惨的哀嚎可是不知道打破了多少人的梦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那奇诡的一幕。
　　当然最令人在意的还是老师昨晚的推测，那是为了对付自己而建的陷阱。让布莱斯初次领教了同类间争斗的凶险。
　　非凡者世界的不是充满荣誉的骑士角斗，它没有规则。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追逐和厮杀，暗算、轨迹、陷阱，所有的争斗唯有鲜血才能平复。
　　为了应付接下来可能接踵而来的危险，充实自己的手段已经刻不容缓了。
　　值得庆幸的是生活中还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布莱斯终于弄清楚了前往祭祀场的冥想时灵时不灵。原因却是意想不到的简单。
　　每日清晨当天空射出第一缕阳光的时刻，这个特殊的能力将会获得重置，也就是说布莱斯每天仅可以前往祭祀场一次。而顺带的他也弄明白了在那远古的祭祀场中是处于灵魂的状态，身上的衣物不过是潜意识的投影。为了证明这一点他还差点付出了一条裤子的代价。
　　“自己进来吧。”来到大师的书房前，布莱斯恭敬地敲响木门，在得到应允后便推门而入。
　　当布莱斯进屋后，阿斯塔尔大师带着自豪地神情指了指他的书桌。
　　那里已经摞满了好几垛的书堆，为了弄清那枚金币的来历，阿斯塔尔大师可以是彻夜不眠地查找文献资料。
　　“不得不说，虽然我人年纪的确是大了一点。不过我那实事求是，追求真理真相的热情却是不必年轻人差啊。”看的出，大师的神色间还颇有些疲惫，不过这全被他兴奋的势头所盖过。
　　他从火炉上取下一只盛装牛奶的陶罐，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并询问布莱斯是否也需要来一点。在得到同意的答复后，也为布莱斯添上了一只杯子。
　　捧着热牛奶，感受掌心带来的热量，布莱斯急迫地想要知道大师一晚上的成果。
　　“那是怎样的东西，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效果？”
　　阿斯塔尔大师却是不慌不忙地喝掉热牛奶，为自己有些冰凉的身体焕发了一点温度。然后大师特意带上了一双生皮手套，打开了一只木匣。里面装着的正是那枚金币。
　　“阿斯曼金币，它上面的徽记来源于一个古代王国——阿斯曼帝国，巨龙王廷，皇族的族徽。阿斯曼帝国三百多年前便已经灭亡了。所以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曾听过，不过在它庞大的躯体上建立起来的国家却是你耳熟能详的，那就是我们东面的邻居——大夏王国。”
　　大夏王国？东边的游牧部落，草原上的蛮夷屠夫，这几乎是所有卢比恩人对他们的印象。
　　“不过这只是这枚金币的历史，真要说起来其实也不过只是一枚古董金币而已。能让它拥有这般恐怖能力的则是另一个故事。”
　　阿斯塔尔大师拿起摊开在桌上的一本书，将其中的一部分念了出来。
　　“说起阿斯曼帝国，后人对他的评价几乎都是血腥野蛮、欲壑难填的极具野心的国度，它们残暴崇尚掠夺，甚至臭名昭著的黑巫术也是诞生在这个国家。黑巫术的出现极大限度地满足了那群野蛮暴徒的嗜血和残杀，它为这个帝国带来繁荣，也铸就了它的毁灭。以血肉和灵魂为媒介的巫术让当权的皇族将底层的人民视为工具和材料，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事为王国的灭亡埋下祸根，最终这个辉煌不过百年的帝国就此消亡。”
　　“当帝国灭亡后，许多逃避追捕的黑巫师将黑巫术散播到了周边其它的国家，同时也散播了黑暗和恐惧。这也促成了当时的教会开始‘猎巫’的根源。而有一名叫霍华德·贺姆斯的巫师。他侥幸逃过了‘猎物’运动，到了西海岸的米特兰王国，在一个偏远的城镇伪装成一名牧师定居了下来。”
　　“他一面躲避猎巫人的追捕，一面继续自己的研究。然而他的本性也是残忍嗜血的，他隐藏身份的日子没有过多久，便按奈不下本性。开始诱骗信徒和陌生的旅人，因为他伪装的身份给了他最大的便利。”
　　“已经无法得知究竟有多少人受到了他的残害。只是据说在他的事件被揭发后，从他那掩人耳目的地下研究室里发现的肢体残骸和骨架多不胜数。”
　　“当贺姆斯见事情败露已经无可挽回之际。便将所有的研究连同自己付之一炬。事后被挖掘出来的残块甚至能够拼接处上百具不同的尸体。而残存下来的贺姆斯笔记详细记载了他所行恶事。”
　　“他选择将部分受害人活剥、肢解。其中一部分用作巫术的研习，另一部分....”阿斯塔尔大师念到这里，有些不忍阅读下去。布莱斯也只是看了眼，便惊呆了，从未想过会有人能够犯下如此的大恶，这简直就是人间恶魔。
　　大师清了清嗓子，继续念下去：
　　“而这十三枚金币便是在疑似贺姆斯的遗体残骸中发现的，据说当时的发现人起了贪恋想要据为己有，但凡是碰触过这些金币的人的下场都只能形容是惨绝人寰的。他们被活生生地剥去了血肉，削成骨架。所以最后这十三枚邪恶的金币被教会统一看管了起来。”
　　“自焚前的贺姆斯，曾说过一句‘我天生就是恶魔。’”
　　阿斯塔尔大师念到了结尾。听后，布莱斯沉默的同时，不自觉地看向那枚金币。那典雅古朴的花边纹路上，一闪而过的亮光令人感到异样的阴冷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