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不欠你

　　“妈，不是叫你别去工地上班了吗？每个月我都往你卡里打了1000块钱，不用省着！”
　　看着母亲头发里偶尔夹杂些白发，扑鼻的水泥味儿，石灰味儿，远远的就知道是农民工。
　　陆文山说不出的滋味儿。
　　“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现在都习惯了，闲着反而闲出病来，你结婚生小孩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陆文山，被吐了一身，一股子异味，衣服虽然被体温蒸干了，却有些花斑，也显得有些狼狈。
　　他没在意，母亲却以为他在外受了多少苦。
　　“反正不用去工地干活就行了，你儿子现在找到工作赚了大钱，以后负责好好享福就行了！”
　　母亲会心一笑。
　　上前拉着陆文山的行李箱就往回赶。
　　“文山，那小姑娘跟着咱们？”
　　我晚上回过头，看着低着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因为空气闷晕车，现在已经好多了！
　　“不用内疚，衣服就不用洗了，再见啦！”
　　陆文山道。
　　还没等女孩子开口。
　　“文山，人女孩子也不容易，家里也没个人来接，去咱们家做客也挺好的，咱们家多很久没有客人了！”
　　无他，家里穷！母亲总是往牙缝里面省，家里面三个人只有三条凳子。
　　后面买的沙发，是因为孟凡来家里面才买的。
　　“姑娘，愿意去我们家做客吗？”
　　母亲道。
　　“呃…那个…，我愿意，我等下洗完衣服就回家，我家很近的！”
　　姑娘有些局促，不想负了老人家的好意，扭扭捏捏道！
　　江城是个小城，走亲窜友也是常有的事情。
　　陆文山看向母亲。
　　系统闪动！
　　“我妈怎么看谁都像是儿媳妇，在车上刚刚认识，名字都不知道呢？”
　　他嘀咕道。
　　但也没阻止，他不想让母亲难过。
　　“我们家很穷的，不嫌弃可以去坐坐！”
　　转过身小声对女孩道。
　　“大叔，又不是谈婚论嫁穷不穷有什么关系，你也太敏感了吧？”
　　“哎，你这是读书读傻了吧，还敢主动往狼窝里跑，就你这还大学生？”
　　对方一愣，她可没说过自己是大学生？
　　“我是不想欠别人什么，你不愿意那咱们扯平，我不去了！”
　　落在母亲眼里那就是讲情话。
　　母亲平时节省惯了，又有个女孩在身边。
　　花20块钱打了个三轮车。
　　“那不行！不去就赔衣服？”
　　陆文山看到母亲已经付了车费，果断道。对方不去，母亲该多难受。
　　“大叔，你这性情也…”
　　听着二人对话，母亲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
　　30分钟不到就到家了。
　　刚进院子，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停在园子里。
　　“文山，那个是派出所送来的，说是小偷抓到了，赔了辆新的！”
　　母亲只猜到他跟孟凡分手了，但却没想到摩托车已经毁了。
　　小偷都是陆文山临时杜撰出来的，只为了不让母亲担忧难过。
　　车必然是母亲花钱买回来的。
　　陆文山看着车，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找回来就好，找回来就好！”
　　“妈，你也别忙活了，我去做饭，吃完饭，一起超市买东西，喜欢吃的尽管买，明天过节做饭也是我做，你闲着就是了！”
　　母亲点点头，露出幸福的微笑。
　　“王岚，等下一起吃饭，吃完饭送你到超市，你自己回家啊！”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你都…你都说过啦，不然我怎么知道的，我叫陆文山，介绍过的！”
　　对方反问，陆文山有些猝不及防。
　　“是吗？”说着在额头沾了一下，留下些泡沫！
　　“也别洗了，给他泡在那儿吧，晚上我洗！”
　　“那不行，我可不能欠你！”
　　陆文山无奈也懒得劝说。
　　难怪没有收到系统提示。
　　“她不欠我，我不欠她！”
　　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
　　陆文山摇摇头，洗菜在做饭去了。
　　“文山，我看那女孩子不错，性格也开朗，还不嫌弃咱家穷！”
　　“妈，人家还是学生！”
　　“那没有什么的，我们村的二凤，读大学的时候他爸妈没钱，工地上的刘包工头找别人去说媒，供她读了4年大学，帮其弟弟成家立业，毕业就嫁给他了，现在在山区当老师，工地上都夸刘包工头，眼光好，娶个老师当媳妇！”
　　陆文山听着，没有反驳，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
　　“到现在村子里面女孩子少，男孩子多，咱们村单身汉就几十人，适婚年龄女孩就一两位，李大汉，王王老头，五十岁了还没娶到老婆现在女孩子十六七岁就有人跟着！”
　　母亲好久没见到陆文山，说话喋喋不休。
　　“妈，没什么好担心的，儿子赚了大钱，娶个媳妇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母亲没再说话，看着陆文山做饭，时不时搭把手！
　　做好饭，陆文山盛了一碗，送到屋子给父亲。
　　他也习惯，从小都是这么做的。
　　父亲卧病在床，但是起床上厕所还是可以的。
　　饭桌上。
　　“岚岚，你父母可还好？”
　　“阿姨，挺好的，我父母都是老师，我回来都没告诉他们，自己悄悄溜回来的，等下回家就能见到他们！”
　　“这样啊……”
　　看着母亲失望的眼神，刘包工头的计划落空了。
　　陆文山想笑，忍住不敢笑！
　　“妈多吃点…”
　　陆文山见状况有点尴尬，赶紧给母亲夹菜。
　　“阿姨，我们家还是很民主的，父母从来不干涉我的决定，小事自己决定，大事举手表决，我的事我做主！”
　　王岚嬉皮笑脸道。
　　“你生在好家庭，不像我们吃那么多苦！”
　　语言平静，内含伤感。
　　“妈，那是以前，都是老黄历了，不提也罢，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位身价千万的老板，你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尽管买！”
　　陆文山道，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阔气。
　　母亲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陆文山。
　　仿佛在说，“你吹牛也别吹那么大，没见老妈在办正事吗？”
　　“大叔，是不是见者有份？”
　　王岚调皮道。
　　“行，你要把我妈哄高兴了，让她放心的花钱，就有份儿，怕就怕她不花钱！”
　　陆文山豪气道！
　　有钱的感觉真舒服，只是说说都觉得心里舒畅。
　　“净瞎，说可不要乱开玩笑！”
　　母亲见状赶紧打住，本来就没有钱，这些钱都要花到点子上的。
　　儿媳妇没有确定之前，她舍不得多花钱。
　　“阿姨，等下我带你去买衣服，保证穿上去年轻10岁！”
　　母亲似有不情愿，但却还是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