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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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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又开始下了,没有人会注意到烟海市凌晨的停车场里,一辆破旧的汽车,挡风玻璃上明显的弹孔仿佛在向人们宣告它所承受的痛苦。秦浩蜷缩在驾驶室,他头上缠着从诊所拿来的纱布,右臂上贴着创可贴,却依然挡不住火药擦伤的痕迹。此时收音机里正不断循环播放着这样一条新闻:
  “昨日晚21时43分,烟海市北海西路魏大夫诊所发现两名男性尸体,警方通过现场勘查,确定一名犯罪嫌疑人,现在将信息公告如下,如有发现者,在确保自己安危的情况下务必通知警方。犯罪嫌疑人:秦浩,男,三十岁,身高一米八零,中等身材,下身着藏青色牛仔裤,上身着白色短袖......”
  秦浩一拳砸向收音机,自己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杀人凶手被警方通缉。不!秦浩心里怒吼着,我没有杀人,魏医生是被那人杀掉的,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不过警察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现场注射器有我的指纹,魏医生身上也有,该怎么办?
  秦浩苦恼着垂下脑袋,现在满世界都是通缉自己的消息,街上肯定也到处都是警察,秦浩相信,自己只要走出这座地下停车场,就会被蜂拥而上的警察扑倒在地,在昏暗的审讯室接受审讯,最后被定为杀人犯枪毙,要么就是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自己才三十岁,有着大好前程,而且妻子还没有下落。
  想到妻子,秦浩精神为之一振,他从怀里摸索半天,还好,妻子给自己留的那张明信片以及钥匙还在身上,他不断摩擦着手中冰凉的钥匙,反复查看明信片的内容,不外乎是一座江南小镇的鸟瞰图而已,对于这座江南小镇,秦浩的印象一直不错,因为自己和王雪的婚纱照就是在那里拍的,这时,秦浩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张照片,他和妻子幸福的倚靠在小镇的某处小路上。秦浩马上从手机里找到了那张照片,秦浩和妻子倚靠的路灯后面,正好是一片名宿。就在此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如果你想活命,就到南街113号。”
  对方的声音很嘈杂,根本听不清是男是女,不过秦浩明白,这是特殊手段处理过的,也就是说对方不想让人听出他是谁。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秦浩试探性的问道,这时候他就好比惊弓之鸟,谁也不敢相信。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记住,南街113号,今天太阳落山前赶到,否则他们找上来,你就必死无疑!”
  说完,对方就挂断电话,他们应该就是指昨天晚上要杀自己的人,打电话那人说的对,自己确实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南街,正好是明信片里的城市,他既然知道这里,那肯定知道妻子的下落。
  可是怎么去呢?从这里到江南小镇最起码得将近一天的路程,而且还要避开警察的视线,开自己的车肯定是不行了,诊所外的摄像头肯定拍到车牌号了,秦浩左顾右盼,猛然间看到离自己不远有一辆共享汽车,心生一计,开它出去不就行了。事不宜迟,秦浩取出车衣将自己开的那辆银色小轿车罩的严严实实,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发现,做完这一切后,他驾驶着共享汽车,赶赴南街113号。
  一路上他都感觉自己在做梦,秦浩现在特别希望自己能马上从梦中惊醒,然后看到妻子熟睡在身旁,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可是这所有的幻想,都在他打开南街113号那处民宅,面前出现的那个男人的一瞬间被击碎。那人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带着茶色的墨镜,穿着黑色的风衣,嘴角时不时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由于看不清面貌,更加觉得神秘。秦浩一下就楞在门口。
  “你终于来了?进来吧,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秦浩表情木讷,在他想象中,屋子里的人应该是自己妻子,怎么会是一个男人!
  “进来,除非你想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口!”
  那人又说了一遍,秦浩这才从反应过来,他走近屋子,顺手关上门,盯着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究竟是谁?我妻子呢?那些杀我的人又是谁?”
  那人并未理会秦浩连珠炮似的提问,只是转身问道:
  “喝咖啡还是水?”
  秦浩并未做声,那人也不生气,只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咖啡放到秦浩面前。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聊聊!”
  秦浩没办法,只好坐进屋子里仅有的沙发,那人也一屁股坐下来,随后沙发发出一阵颤抖,这家伙的体重至少一百八十斤,甚至还要重。
  “我叫韩明,是王雪的同事,你现在可以开始问问题了,不过咱们时间紧迫,你最好抓紧一点!”
  对方翘了个二郎腿,屁股不断挪动着,似乎想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坐姿。
  秦浩想了一下,抛出他的第一个问题:
  “我妻子在哪?”
  “她现在很安全,而且你放心,等一下我就会带你去找她!”
  这时候窗外警笛飞驰而过,秦浩吓的一激灵,但侧耳一听,外面又恢复了平静。那人笑了笑,说道:
  “别紧张,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找到这里!”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秦浩警惕着盯着对方问道。
  “我说了,我叫韩明,是你妻子的同事,这个地方是我们所设置的安全屋,一般人是不可能找到这里!”
  安全屋?秦浩感到异常惊讶,这种东西不是一般只会在电影里才出现的么,怎么自己也会遇到,难道说妻子和他一样是某种特殊的组织?秦浩不敢再想下去,他顿了顿,继续问道: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他们又是谁?”
  “你总算问道点子上了,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看看这个!”
  说完,韩明朝桌子上扔出一份文件袋,秦浩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
  韩明没理会秦浩的提问,只是把头扬了一下,示意他打开。秦浩没办法,伸手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沓文件,里面的内容让秦浩背后发凉,冷汗从头上渗出,将内衣浸透。文件的内容太过残忍,秦浩不忍心再看下去,只是抬头问了一句:
  “这些都是他们做的?”
  韩明只是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秦浩也接过一根,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异常凝固,只是偶尔有几声警笛打破沉默,除此之外,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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