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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成道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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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什么真龙命格,你找死!”,周子陵怒道,刚才眼前这人竟然让自己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事后反应过来的周子陵心中掀起狂怒,元静应他心声,血水翻滚、怨念丛生。
  反应到赵申龙那里,赵申龙就是看见自己拳头上的真龙紫气忽地钻入周子陵体内,并且周子陵毫无损耗,而自己的真龙紫气反倒尽皆被周子陵吸纳入体内,若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在这之后,周子陵气质陡然变化,从之前金童福娃之谪仙姿态变得眼神冷厉、气质邪祟,他身上遍布邪念、恶念、怨念、死意、妒意、怒意,恍若无底深渊中的银月金日,可望不可即。
  虽然仍是高远纯净,却如悬在人头顶上的巨兽般令人恐惧。
  一瞬间,他这个金丹修士居然开始觉得自惭形秽,并且开始感到害怕。
  赵申龙哪知道这是周子陵不再压制法力的缘故,先前他为了保持心神不受伴生鬼影响,每每使用法力总是心中留有几分余力。
  只是刚才他险些被赵申龙杀死,此刻那是有多少力气用多少力气,哪还管什么心性,什么邪法乱心。
  周子陵心中一动,左手自然掐动法指,却不是裂魂符咒或其它阴山古派的法门,而是一种在场众人从未见到过的手印。
  他左手指肚子贴住手心,拇指对准赵申龙方向,其余三指尽与前两指平行,朝向周子陵右侧。
  铃婆婆恶念正与三头凶神恶法僵尸纠缠,不便调回,他就以元静为主要力量,左手结出这个古怪手印之后,一股浓浓怨念和死意便从中升出,要化作无边血债,与眼前这位赵申龙讨债。
  山林之中血海翻涌,周子陵左手手印同样血海翻涌。
  当手印打中赵申龙腹部时,那地面上到处都是的血液竟然兀自消失不见,可赵申龙两眼之中却见数之不尽的血海从周子陵左手作出的手印之间翻卷,一印击中自己腹部,便等于无尽血海和无边怨债击中自己。
  纵使凶神恶法怒意滔天如何?
  纵使僵尸王法狂猛无铸如何?
  纵使他已接近绿尸,几可飞天如何?
  纵使他用僵尸王法操纵三头修炼凶神恶法的僵尸又如何?
  尽皆无用!
  在这血债翻滚的这一印中,凝聚周子陵本身法力与元静力量,两者相加,不等于二。
  赵申龙猛地吐出鲜血,堂堂接近绿尸、修炼僵尸王法的僵尸身体居然被兀自打飞,而他身后正是执法弟子们的利剑、符咒和法术。
  执法弟子们脸色骤变,先前他们以为赵申龙要杀死周子陵,担心自己等人坐视不管会受到掌门和紫川仙的责罚,毕竟从现在事情的发展来看,紫川仙和阴山古派的掌门到底与周子陵关系匪浅。
  故而,为阻止赵申龙,他们只好围魏救赵,想着假如在赵申龙背后全力一击,赵申龙必会收回法力回援自身,如此,便可保下周子陵。
  只是他们没料到,短短时间,情势易转,是赵申龙被周子陵打飞,而不是周子陵被赵申龙一拳头打成碎片。
  如此,赵申龙便落入前后夹击的窘境。
  赵申龙落于空中,他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身后被数道攻击打中,当下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由黑色转为正常颜色,额头代表僵尸王法有成的骷髅标记隐去,僵尸身竟被直接破去。
  一旁三头僵尸正在战斗,赵申龙的僵尸王法被破去后,它们直接呆立原地,不再动弹。
  趁着这个时机,周子陵命铃婆婆快速进攻三头僵尸,不仅打飞两头,还把本就受重创的僵尸直接撕裂,分成两半,毁去了这头僵尸。
  一柄利剑穿胸而过,赵申龙低头盯向那柄剑,“这是阴山剑法中的……山覆阴灭剑法。”
  周子陵眼神微动,见刺穿赵申龙僵尸身的剑身上阴气萦绕、如山如海,两道剑刃不断磨灭赵申龙本身法力,便知道这就是山覆阴灭剑法,从记忆之中得知,这是阴山内门弟子中阴山古剑道的弟子才能接触到的剑法。
  以磅礴阴气势压众人,如山似海,具有磨灭敌人法力、法术的神奇能力,可是非法力雄厚者使用就是自取灭亡,平白消耗大量法力来压制对手。
  出剑的执法弟子脸现懊悔,连忙拔出自己的剑,赵申龙身子一仰,胸口、嘴中再次喷出鲜血。
  “还请赵师兄抱歉,我实在是无意。”
  赵申龙深吸一口气,张口欲说什么,只是他血气翻涌,连忙稳住体内气血,这才对执法弟子行了一个礼。
  然后对周子陵喝道:“你刚才那是什么法术,我……我怎么从没见过!”
  周子陵冷哼一声,刚才自己由直觉发出那记手印,刚才自己默然一会,就是要体味这记手印的真气流转路线和意蕴。
  这手印由心而发、浑然天成,纯粹是周子陵盛怒之下创造出来的法门,他虽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但凭借原主记忆,有着金丹期的见识。
  此刻赵申龙问自己那是什么,周子陵沉吟片刻,“此术乃我临时创出,名字嘛,就叫血手申龙印,以记念我以一印败你之往事。“
  几位执法弟子听了,尽皆叹服,他们表面表示周子陵果然厉害至极,内里却暗暗惧怕,不是人人都可以创造法门的!
  赵申龙听了,气得要站起来,身子刚动,气血便逆流,一口鲜血吐了出去。
  一个执法弟子连忙上去,掏出一瓶丹药,给他喂了几粒。
  为首持剑的执法弟子看向周子陵,“周师弟大家同在阴山古派学艺,都是师兄弟,何苦为难呢,你这么咄咄逼人,可知阴山古派的门规。”
  另一位执法弟子连忙跟上说:“是啊,所幸没出现大的伤亡,还可以交代,此事就此作罢吧,同门之间的玩笑嘛,没必要当真。”
  “还请周师弟放过赵师兄。”
  一旁,正盘坐地上稳固伤势的赵申龙血气一涌,喉口间差点又吐出一口血。
  什么叫放过赵师兄?我是周子陵砧板上的鱼肉?
  赵申龙死死瞪着周子陵,恨意浓浓。
  这次,周子陵没有马上回答他们,而是闭上双眼,稳定自己法力和心神后,才张开两眼,对等待已久的几位执法弟子说:“前几日入室弟子中的几个宵小聚众围堵我之事,你们可也知道?”
  执法弟子们互相对视,各自忍住怒意,平常弟子见到他们还不得嘘寒问暖,可是在周子陵这儿,他们只好忍住气。
  为首的执法弟子点头:“自然。”
  “那我问你!”,周子陵指向脚下,“此处,是否是入室弟子生活的区域?”
  几位执法弟子先是一愣,再跟着神情骤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赵申龙。
  为首的执法弟子面露深思,对周子陵再次行了一礼,“这里虽然是入室弟子生活区域的边缘,但的确属于入室弟子生活区域。”
  “那你赵师兄出现在这里,奇怪不奇怪?”
  “他堂堂一个内门弟子,不好好地和内门弟子待在一起,到我这儿来干啥,呵呵,他半路截杀我,此事我要上禀紫川仙,要她给我做个公道。”
  盘膝一旁的赵申龙身子一动,现在他这事情暴露了,还没做成功,想来周长老和何长老会弃车保帅。
  “师弟啊,息怒、息怒,交给我等处理可好?!”,为首的执法弟子赔笑说:“这事情我们一定会禀告紫川仙,只是掌门和紫川仙这几日都在忙年末门派大比之事,腾不出时间处理这事情,不若由我等交予执法堂的何长老处理如何?”
  何长老?
  周子陵神色微动,他撇过一旁的赵申龙,见他忽然神色放松,便知道这家伙背后之人要么是何长老,要么就是与何长老有关系。
  如果能除掉赵申龙就好了,省得这家伙总是紧盯自己,只是这几个执法弟子在这,自己动不了手,他们虽然对自己言语迁就,但若自己继续动手,立刻便是与执法堂为敌,这几人即刻就是敌人。
  周子陵扫视几个执法弟子,可要是交给这些家伙,再由他们把赵申龙交予执法堂的何长老,难保他们不会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眼下这些事情,作为分管阴山古派的紫川仙不可能不知道,只怕是她在纵容这群宵小,掌门娘亲估计也是如此。
  这下可怎么办?
  周子陵难为地看着他们,“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只是师弟这几日受宵小骚扰久了,还是让我自己把这人押给墨罗师兄,墨罗师兄是紫川仙伴侣,我想此事完全可以由他处理。”
  为首执法弟子道:“由墨罗师兄处理,原本是极好的,可是墨罗师兄毕竟与外门墨门机关城关系匪浅,据说他乃是上古贤人墨子于此界化身,虽不知真假,但各位师兄弟对他都很尊敬。”
  “只是墨师兄到底是半个外人,这等事务,还是交给执法堂管理,周师弟这是不信任我们执法堂吗?”
  “自然不是。”,周子陵皱眉。
  这就是身处大宗门的坏处之一,不管是什么样的大宗门,只要人多了,事情就定然复杂,如果是在荒郊野外,此刻赵申龙这鸟人早已身首异处。
  但如今既然是在阴山古派之中,自己只能任由执法弟子带走他。
  “不知道赵申龙会得到什么惩罚?”
  为首的执法弟子脸色一板,打官腔道:“私自闯入入室弟子生活区域,裂骨板一百。”
  周子陵挑起眉头,阴山古派尤重刑具,裂骨板同样是仙家器具,就算下了禁制,不会伤及弟子根本,可这一百下,足以令赵申龙养个两三年了。
  “袭杀入室弟子,若是杀了,他必以命偿命或废除修为、逐出宗门,现在师弟你相安无事,这罪责自然要轻许多。”
  “估摸要上灭魂钉走一遭。”
  谈起灭魂钉周子陵表情一滞,一个执法弟子用手肘碰了碰为首的执法弟子。
  这事情到底是周子陵的痛脚。
  “好,既如此,那就交给众师兄,只希望日后不要再让这种宵小肆意跨越门规,此事我会与墨罗师兄禀报,让紫川仙得知。”
  几位执法弟子连忙赔笑,并保证必会让赵申龙得到应有惩罚。
  于是,他们分出两人,一人抓住赵申龙一处肩膀,赵申龙吃痛之余,怒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为首的执法弟子冷声说:“还请师兄和我等走一趟。”
  说完,不等赵申龙反应,他们便已经抓着赵申龙腾空飞走。
  …………
  阴山山脚处小屋之中,墨罗见周子陵去而复返笑了笑,扫过周子陵脸上擦伤处,略微思索后,道:“可是有人难为你。”
  周子陵嘿嘿笑说:“墨罗哥哥料事如神。”
  当下,他把事情省略打斗的详细过程,再一五一十地告知墨罗,墨罗听后,怒意微显。
  “这事情我会告诉你姐姐的,只是没想到赵申龙居然不是你的对手。”,墨罗站起来说,“对了,我告诉过你,有重要事情找你,其实是紫川仙要见你。”
  他拉着周子陵出门,直奔阴山山顶大殿,周子陵没料到会是这样,但也只好跟着他上去。
  第二次站在阴山大殿前,周子陵压制住复杂心思,跟着墨罗走入阴山大殿偏殿。
  走在昏暗的廊道里,周子陵抬头看向身前墨罗后背,“墨罗哥哥,紫川仙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到了便知。”
  墨罗用眼角余光看了眼周子陵,“你怎么打败赵申龙的?”
  “这个啊。”
  周子陵伸出左手,作出血手申龙印,虽未运转法力,可殿中忽地乍起冤孽之气。
  “这是?”,墨罗挑起眉头,若不是不忍打断周子陵调皮的动作,他早捶上去了,好好的孩子都在学什么鬼法术啊。
  一定要练得鬼气森森才可以罢休?
  “我跟你说,阴山古派的法术会越练越丑的。”
  啊?
  周子陵仰头看着墨罗,表情呆滞,“为什么?”
  墨罗煞有其事说:“你想想,阴山古派的法术是不是很阴森吓人?”
  周子陵一边随他往前走,一边低头揣着下巴,“古剑道使起来虽然阴气森森,却不失为堂皇正道,七魄命尸道就是我大哥漠焱仙所走的道路,大哥证得旱魃法身,走到哪里,哪里便是赤地千里,有若天灾,但不失阳刚。”
  “只有这三魂御鬼道,这……”
  想起自己慑服两头鬼王为伴生鬼,自己每次全力运转法力,空气总会陡然骤降,空无一物的环境也会爆发极端负面情绪,唉,确实阴森恐怖。
  墨罗继续道:“如果大腹便便、肥头大耳,哪里还会恐怖,肯定得是瘦骨嶙峋、皮干肉瘦才能吓着人,我看你小心些,别练着练着,成为我嘴里的那种人。”
  “哼哼,不每日诵读我送给你的佛经,就是会这个下场喽。”
  周子陵见墨罗半开玩笑,气鼓鼓地,好家伙此刻自己才反应过来,墨罗这家伙有一半是在开玩笑。
  混蛋!
  男孩撇过脑袋,不再与他对视,墨罗笑了几声,这才敛色恢复如常。
  偏殿门前,墨罗对周子陵说:“我进去与你姐姐说一声,你在这里先等着。”
  说罢,他推开偏殿大门,走了进去,周子陵看着缓缓闭合的殿门,蹙起眉头。
  ……
  偏殿内,紫川仙站在台阶上背对大门,听见大门启动,她转身看去,见是墨罗,神色微动,“子陵来了吗?”
  “就在殿外。”,墨罗笑道,他柔情地赏阅紫川仙的一举一动,白绫胜雪、发髻若花。
  紫川仙扫过墨罗,淡淡道:“我想不明白,你对子陵为什么这么有耐心,子陵这人可谓烂泥扶不上墙。”
  “紫川仙倒是对手足之情看得极淡。”
  紫川仙噗嗤一笑,“几百年来掌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领来私生子,开始我还当回事情,可是阴山古派是什么地方,那是毒虫都会变成腐骨的地方,来来往往,死死生生,我早已习惯,若不是你暗中护着,子陵早就会被人暗算死。”
  “只是不知道你待他如此的原因。”
  墨罗叹了口气,说:“初入门内,我并未醒悟宿世记忆,当日是周子陵领我入门,还记得……”
  他抬头遥望大殿顶部,眼神没有焦距,当日——
  冬青树下玉兰花旁,自己正在树下苦苦思索,百思不得其解,法力散乱、真意散乱、意志散乱。
  ‘兼相爱……兼相爱!什么是兼相爱,人怎么可能兼相爱,难道不可能有兼相爱吗?’
  ‘师兄什么是兼相爱?’
  少年抬头望去,稀疏阳光中走过来一个精灵般的男童,他结了两个发髻,玲珑可爱、眼神领动若鹿。
  ’兼相爱就是大家平等地爱护对方,以人之国为我之国,以人之家为我之家,以人之身为我之身,人之利益为我之利益,如此人人关乎对方利益,便等于关护自己利益。’
  ‘咦,听起来墨罗哥哥不是知道兼相爱是什么吗?’
  ‘可是若一个人杀了一个人的父母,那父母被杀的那人还要去爱杀死自己父母的人吗?’
  ‘一个国家的亡国奴是否还能去平等地爱灭亡自己国家的人?’
  ‘若是有人苦苦折磨你,你去爱这个人,当然不会对你自己有任何好处,墨家的兼相爱的根本在于是共赢,人们互相关注对方利益以保证自己利益,让大家共赢,可若是去爱敌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兼相爱怎么还能存在?’
  ‘原本兼相爱是好的,一人获得利益,不如一群人获得利益,如此国家才能强盛,可是你知道吗……齐国被天宋灭了,以墨家为国教的齐国亡于党派争斗,他们互相之间充满仇恨,而且只有对方灭了,他们才能获得利益,你看,兼相爱在哪里?’
  精灵般纯洁的男童蹙眉盯着他,似懂非懂,许是被唠叨烦了,他指向墨罗,‘墨罗哥哥说话真是晦暗难懂,你问我兼相爱在哪里,就在你这里啊。’
  男童伸手碰了碰墨罗手臂,墨罗身子一震,眼现思索,‘是了,一人义、十人义、百人义,齐国之所以灭亡不是因为兼相爱不存在,而是因为宿怨和误会,是因为齐国诸侯强而王室弱。’
  ‘是因为齐国民强国弱,世间纷杂不一,若是有一个统一的思想,统一而强大的国家,定下规则、主持公道,便能消除误会,让大家去理解对方,知道维护对方的利益,就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如此大家即可兼相爱。’
  ‘是了,兼相爱在我这里,和平于统一是兼相爱需要基础!’
  那日东青树下,自己欣喜若狂,忽地如醍醐灌顶,接着属于墨子的记忆逐渐浮现,这才明白自己是墨子化身。
  讲完,墨罗叹气一声,见紫川仙美目垂下,道:“他于我有成道之恩,我怎么能弃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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