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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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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浪小声吐槽一句:“老子想当柳下惠,可美女你也没坐怀呀。”
  吕雉目光一冷。
  如同刀光一闪,刘浪顿时觉得汗毛耸立,背后冷汗涔涔。
  她的目光比匕首还锋利。
  这就是传说中的目光杀人吧。
  刘浪咳嗽一声,稳住心态:“这位姑娘,平白无故打人是一种很粗鲁的行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吕雉冷冷道:“正合我意,反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此言差矣!”刘浪摇头,“那是因为你没遇见老子。”
  吕雉冷哼一声,转着大眼睛上下打量刘浪:“哼,你?”
  刘浪摆出一个玉树临风的姿势。
  “正是,姓刘名季字傲天,人称浪里小白龙,沛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泗水亭长就是老子。”
  自我介绍完了,刘浪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讲道理,世界上好男人有很多,姑娘不要一棒打死所有。”
  吕雉不屑:“同女人讲道理的男人,更不是好东西。”
  被她浇了一盆冷水,刘浪有种在和前妻吵架的错觉。他摸摸被打红的脸颊,内心默默替自己叹气,跟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果然不能讲道理。
  但现在吕雉还不是他的女人。
  他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凭什么神仙胡乱牵线搭桥,他就非娶吕雉不可呢?有没有更改命运的可能性?
  这么喜欢打人的女人,搞不好与河马大嫂是同一种类型。
  那么,刘浪宁愿选择撞南墙。
  幸亏她是个漂亮的女人。
  刘浪从不打漂亮的女人,换做其他人,刘浪早就往死里K了。
  月色之下,吕雉宛如一尊寒冰雕像,外观精致剔透,却寒气逼人,让刘浪从头顶一直冷到脚底板。
  除了那件淡雅的素衣,她的身上不加任何饰品,既没戴耳环也没戴项链,更闻不到她的胭脂水粉味。
  刘浪无法从细节推算更多关于她的信息,只觉得在冰冷的外表下,也许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
  好心好意从色狼手中救人,没想到挨打的不是色狼,却是自己。
  刘浪抬头望着朗朗皓月,长叹一口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盛世里不敢扶老奶奶过马路,乱世里也没人敢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喽。”
  刘浪在观察吕雉的同时,吕雉也在暗中观察了一番对方。
  无论从胡子拉碴的外表来看,还是说话风格和拿板砖拍人的行为,都很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市井小徒。
  此人绝非正派大侠。
  这是他给吕雉留下的第一印象。
  不过,此人虽不修边幅,细看一下长得还蛮好看。他说话不正经,总是嬉皮笑脸,但不像之前那个被板砖拍到的人,鬼鬼祟祟,心怀不轨。
  其次,吕雉喜欢观察一个人的眼神。此人眼神纯澈,但并非单纯得像傻子,而是经历风霜后的大彻大悟。
  吕雉见他脸上的两个红手印,心中偷偷一笑。情愿被她打而不还手的男人,除了她的两个哥哥,此人是第三个。
  这一点几乎俘获了她的芳心。
  吕雉心里也有点说不过去,只不过爱面子的她并不会道歉,淡淡对刘浪说:“我随家父刚来沛县不久,回家需穿过这片树林,松树林外的吕府正是我家。告辞,你别跟过来,否则对你不客气。”
  那道冷酷的身影在月光下往树林深处走去,独留刘浪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仔细回味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没跟老子道歉,却告知了家庭住址,这是什么意思呢?”
  刘浪边思考吕雉的话,边回到了王大娘馄饨店。
  雍齿等着看好戏,见刘季早早回来,十分惊讶:“这么快就回来?难道刘三已经不行了?”
  那小眼神好像在嘲笑他。
  刘浪推了他一把:“滚!老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听好,这美女以后由老子罩着,不准动她一根汗毛。”
  为什么告知家庭住址?
  难道是改天再约的意思?
  刘浪正愁找不到机会,这时萧何开口邀请他一同拜访吕老爷。
  刘浪问:“哪个吕老爷?”
  萧何答:“新来的吕老爷。”
  刘浪再问:“就我们俩?”
  萧何答:“还有曹参。”
  其实这是官场的潜规则。
  吕雉的父亲叫吕叔平,与当地的县令是故交。吕家原来住在单父,吕叔平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黑道,害怕家人遇到麻烦,连夜举家搬迁到沛县投奔县令。县令不仅按照风俗热情款待了吕叔平,大摆宴席给好朋友接风洗尘,更定下一个好日子另外设宴,邀请当地名流和当官的都去参加宴会。
  来吃饭的人当然要出见面礼,一来可以救济落难的吕叔平,二来彰显自己的乐善好施,三来还能给县令宣传“仁义博爱”的好名声。
  刘浪并不认识吕叔平。
  萧何也不认识吕叔平,接风洗尘的那一天陪同县令到吕府上,见了吕叔平一面。吕家宅子里堆满天文学的书籍资料,他与县令的关系很好,县令当天立刻提拔吕叔平做了文秘。
  县令举办的宴会不久将至。
  当地风俗就是,领导举办酒宴你可以不去,但是份子钱是要给的。
  这是当官的显示面子和表露地位的一种方式。
  刘浪的困难在于,他的职位其实很低,月俸并不多,到手的月薪折算一下,差不多每月四千软妹币。
  按照当地的规矩,他必须和萧何曹参一同送礼给吕家。
  没钱怎么去参加宴会呢?
  刘浪苦思了三天三夜。
  凡是送礼没达到千钱的客人,不能进入堂上,只能坐在大厅门口。
  有的人不送钱,专门送美酒和美食,其实也一样。像谷物、美酒还有鱼肉都是便宜的东西,猪肉比较贵,牛比猪更贵,而一匹马价值四千钱。
  达官显贵来吕家贺礼,用不着拿出银子,拉匹马倍有面子。
  刘浪什么都没有。
  唯一的一匹马给了夏侯婴,是他们出去寻欢作乐的专用拉车工具。
  这日,萧何穿戴整齐,在吕府门口等刘季与曹参。吕府门口有位小仆人,是接待客人的谒者,一一刻录来宾给出的份子钱。
  萧何不差钱,但礼金也不是随便出的。
  比如像曹参这种管理监狱的小官,只能拿八百钱,不能再多。
  萧何琢磨一会儿,给了一千,既比县令低一些,又比其他人高一些。
  县令出了两千,萧何出一千,既不会压倒领导,跟同事相比又显得高人一等。
  刘浪暗中佩服萧何老练。
  轮到刘浪时,谒者拿出一支新的木简,正面写上名字,官职,住址等等,后面记下刘浪出的份子钱。
  刘浪笑说:“礼金万钱。”
  相当于软妹币五万块。
  谒者急忙通报姓名,请他入府。
  萧何一脸不可思议,曹参也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都知道刘季从没钱存下,喝酒全靠赊账。
  不折不扣的月光族,哪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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