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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麻烦的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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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身汉有房住,不愁吃喝,每天和一帮有情有义的兄弟们玩乐,这样的生活本来不该有任何烦心事。
  刘浪感叹,有人的地方不一定有江湖,但是有人的地方肯定有麻烦。
  女人就是一种麻烦。
  特别是结了婚、生了娃的中年妇女,还有上了岁数的婆子。
  对门大嫂是他眼下最大的麻烦,堪称丰邑村一架不定时轰炸机。
  若说女子是水做的,妇女是浆糊做的,婆子是水泥做的,那么这位大嫂则是岩浆做的,易燃易爆,正常人类没办法靠近她一步。
  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嫂能把屋顶给掀喽,大哥刘伯却不敢吱声。
  有时候大嫂乱发脾气,只让刘伯做他们一家三人的口食,连老子娘都不管不顾,也不怕邻居说她闲话。
  刘浪无法理解,大哥刘伯当初到底看上大嫂哪一点,才会把这个既不漂亮脾气又不好的女人娶回了家。
  不过大哥刘伯是个好心肠,虽然也是个很严重的气管炎。今天不仅偷偷给刘季送了粽子,还叫他半个时辰后过去吃饭,他买了很多菜,想趁端午拉着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刘伯一出灶房,见刘季身后来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本该笑脸欢迎的他有些尴尬,就像男人得了难言之隐。
  刘浪问:“大哥,怎的这是?”
  刘伯支支吾吾:“没……没……没什么,这么多兄弟来吃饭啊?可是我没煮那么多米……恐怕……”
  他灰头土脸的,不好意思抬头见人,低着头磨蹭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又看看厨房里面,脸上神色紧张恐惧,好像厨房里有老虎要吃他。
  刘浪好奇:“到底怎么了?不是说半个时辰后开饭么?老子跟兄弟们都说好了,还带了几坛好酒。”
  他扭着脖子往厨房里一看,心里马上明白了。厨房中确实有只老虎要吃掉大哥,而且是只母老虎。
  刘浪摆摆手:“没事的大哥,这些兄弟只喝酒,不耽误你们吃饭,炒两个下酒菜给我们就行啦。”
  刘伯小声说道:“呃……其实是你大嫂叫我出来的,她不喜欢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咱家吃饭,所以……”
  后面的话刘伯怎么也说不出口。
  刘浪大概听懂了大哥的意思。
  要说刘季此人,蹭吃蹭喝的本领相当不差,隔三差五就来吃嫂子家的大米,不光他自己来吃,还领着兄弟们一起吃。
  那些兄弟们自然都称赞刘季热情好客,可是小心眼的大嫂以为刘季占大哥便宜,总有一天吃穷了他们家。
  怪不得刘老爹也经常骂他,说刘季比不上大哥,也比不上二哥。二哥刘仲即便也是懒汉,但是他好歹被隔壁村的富家小姐看上了,娶了个又漂亮又有钱的妻子,这也是一种本事。
  这时,灶房里的那只母老虎果然开始发作了。刘浪没瞧见她人,只听见她的声音比曹参的声音还大。
  那只母老虎咆哮道:“死东西还不快给老娘滚回来!”
  一阵阴阳怪调,灶房里面随之传出沙拉沙拉的声音。
  刘浪从窗户缝隙里看过去,那个长得像河马的肥婆拿着一口空锅,用锅铲使劲刮磨锅底,假装她在涮洗。
  “家里早吃过饭了,哪来的鸡鸭鱼肉?老娘怎么没看见?你是用哪只狗眼睛看出来的?死东西还愣着做什么?老娘的话也敢不听了,你皮痒了是不是!”
  刘伯不敢有二话,唯唯诺诺缩进了灶房里:“你看……我们没东西招待你的朋友……真对不起啊,本来是想请你吃个团圆饭……”
  刘浪无言以对。
  蹭吃蹭喝是不对,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逐客令。
  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大嫂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笔账必须拿小本本记下来,以后等他当了皇帝一统天下时,再慢慢跟她算账!
  刘浪最怕周围突然安静,兄弟们面色变得相当难看,场面十分尴尬。
  “这……”曹参刚搬了一坛酒,听到灶房里面一顿臭骂,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和周勃面面相觑。
  夏侯婴摸摸头,能言善辩的他也找不到一句话。
  “刘三啊!”雍齿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势,“这可怎么办呢?”
  刘浪长叹了一口气。他自个儿虽然会做点小吃,但是这个时代一没煤气灶,二没顺手的锅碗瓢盆,做饭是件极其不方便的事。
  前几日他去灶房煮粥,半天找不到打火机,只看见土灶旁边摆着个类似铜镜的东西,于是恍然大悟,这儿还没发明打火机,只有利用那块叫阳燧的凹面镜采光取火。
  碰到阴雨天气,连阳燧也用不成了,回归到最原始的钻木取火。
  刘浪差点把整个屋子点着。
  “这事好办。”
  正当刘浪一筹莫展,只见卢绾从内屋出来,笑语轻盈。
  “我正想着,这些酒不足以今日畅饮,河街坊上家父新铺开张,有秘制桂花酒酿,还有馄饨下酒,各位可否赏光?”
  “有桂花酒?好啊!”夏侯婴提着腰间的酒葫芦,脸上多云转晴。
  “那还等什么呢?”雍齿搭上刘浪的肩膀,迫不及待想一尝桂花酒。
  众人都说可行,把方才那一幕的不愉快通通抛之脑后。
  卢绾与刘浪对视一眼。
  刘浪心领神会。
  他又欠卢绾一次人情,打心眼里感激卢绾解围。卢绾则如平常一样,微微一笑很倾城。
  夏侯婴在前面驾车,周勃曹参坐后面,刘浪等人坐中间。
  路上接了萧何萧大人,众人谈谈笑笑往河街坊驶去。
  河马大嫂抛出一个白眼,端出藏在碗柜里的几样荤菜,朝里屋吼了一句:“刘信!赶紧滚出来吃饭!”
  一个小型版的刘伯抹着鼻涕,畏畏缩缩地出了屋子。
  刘伯躲在灶房里,望着一群人渐渐离开的背影,心中敢怒不敢言,只好乖乖地按照妻子的吩咐摆好碗筷。
  “不等爹和娘么?”刘伯问。
  “等什么等,鸡鸭鱼肉都凉了!”
  大嫂没好气地说。
  刘伯只好忍气吞声。
  河街坊上,卢绾的父母新开了一家饭馆,特色是小吃与桂花酒。
  刘浪一看匾额上的名字,那上面写的名字似曾相识:王大娘馄饨。
  饭馆里,卢绾的父母热情招待众人,刘浪跟夏侯婴喝酒划拳。
  这个时代的划拳没意思,输了的人仅仅罚杯酒而已,接着大伙儿又继续喝酒。刘浪提出了一个新玩法。
  “真心话大冒险玩过没?没玩过今天老子教教哥几个。”刘浪问道。
  结果雍齿那个富二代贼得很,每次都选真心话,胡乱瞎编的故事谁知道真假。周勃也不太幸运,酒坛子每次都能转到他,他不爱讲话,吹了好几段美妙动听的小曲儿。
  刘浪眯着眼听得陶醉。
  萧何端着酒坛子,默默给刘浪倒了一碗桂花酒。
  这个忧郁王子突然叹了口气。
  “干嘛?”刘浪问,“怎么像给老子上坟似的?”
  萧何一脸抑郁,握着酒坛:“世间美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眼前良辰转瞬即逝啊。”
  他喝了一口酒,说出一件事,把在座各位也搞得很抑郁。
  秦始皇死了,秦二世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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