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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千里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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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两日后出发,但我们一百零八人今晚深夜就要出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双双姐说起此事。我心中自然十分舍不得她,但也明白军情为重的道理。我不想告诉她,怕她担心。但不告诉她,我更加怕她因找不到我而担心和伤心。
  双双姐许久才道:“是要出征了吗?”我转身看着她,她早已满含泪水,但却没有让泪水滴落,这个模样更加让我心痛。
  将双双姐抱在怀中道:“嗯,今晚深夜走出发。”她问道:“危险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她轻轻推开我后,双手捧起我的脸庞,流下泪水道:“我的小十八要上战场建功立业了,要当英雄了,我应该高兴才是。”说完将自己的眼泪擦干笑道:“你安心杀敌,我等着你回来。如果你回不来,我就随你而去。”
  我紧紧的将双双姐抱住,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痛不已。她仰起头,双手环抱我的脖子,主动的吻上了我的唇。
  许久我们彼此的唇分开,她看着我道:“小十八,今晚你要了我吧。我想,如果你真的战死了,也能为你生个孩子。等我将将咱们孩子抚养成人,继承你的遗志后,我再去找你。”
  我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十分认真的看着她摇头道:“你男人天纵神武,举世无双,谁也打不倒。你别多想,也别太担心,我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双双姐扬起下巴露出自豪的神色道:“那是,姑奶奶看上的男人自然不会差。”我看着她又道:“双双姐,我明白你的心思。听你说这话我心里十分的开心,不过我希望你给我留下念想,这样就算我身处绝境,我也能有活下来的信念。”
  双双姐点点头:“好,我等着你回来。但你必须告诉我你要去往何处,这样我想念你的时候也知道该看向何方。”本来我们的行踪是绝对不能透露给任何的人的,但听双双姐如此说,我就在她耳边悄声说了我们的行军路线。
  另一边,巧儿看着依旧呆呆傻傻的从怀中拿出一个护身符道:“姐姐说你们是士兵早晚都要上战场杀敌,因此前日带着我去昭明寺为你们祈福,这是我为小六哥哥求来的护身符。你带在身上好吗?”
  金小六心中无比的感慨,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彻底的爱上了巧儿,今晚就要出发了,他想告诉巧儿,但又知道不能说。接过护身符后只是说了一句:“巧儿,等着我回来好吗?”
  巧儿听了此话那还不明白,含着眼泪道:“巧儿明白小六哥哥不能违抗军令告知我行军路线,但巧儿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巧儿一定好好照顾,在临安等着你回来。”说完再也忍不住,扑进了金小六的怀中。金小六拍着她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巧儿在她怀中点点头。
  我抱着双双姐道:“双双姐,走后每天我都会至少想你两百次。”双双姐道:“两百次不够,我要五百次。”
  我道:“一千次都不够。我赶路的时候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更要想你,因为这样就能在梦中与你相见。”双双姐道:“那我觉得一千次也不够。”我道:“那我作战的时候也想你,这样又增加了许多。”
  双双姐突然推开我,连扇了两巴掌道:“我不要你作战的时候想我,我要你作战的时候一心一意,奋勇杀敌。”我又将她抱进怀里道:“好,听你的。”
  双双姐柔声道:“小十八,我知道你一定会受伤,这是不能避免的。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说完解开自己的外衣,将里面的一件护甲脱下递给我并说道:“这是爹爹年轻时得到了金丝背心,帮助他躲过了许多危险。后来爹爹给了我,我现在给你,你穿上她不仅能够保护自己,也算是我贴身陪着你。”我道:“双双姐,你穿着吧。”双双姐沉下脸道:“你比我更需要,不准拒绝,马上穿上。”我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再推脱,接过金丝背心。我穿上后,双双姐细心的帮我系上绳结,整理好外衣。
  之后我从怀中掏出龙象般若功、无影无踪轻功秘籍,已经抄录下来的易经洗髓心法、北斗大法、蛇形狸翻秘籍递给双双姐,这些功夫你留着好好修炼。双双十分开心接过这些秘籍道:“看上的我就练,看不上的我替你保管着,等你回来就给你。”我道:“什么还不还的,我的就是你的。”
  她又想了想道:“对了,我这里有一门高深的身法,我念给你听。”不一会儿就将神行百变功法告诉了我。
  之后相拥了很久,彼此心中都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直到典冲前来叫我和金小六,我这才与双双姐分开。我道:“双双姐,富贵我就不跟她说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双双姐道:“放心吧。”随后来到巧儿身边,拉着巧儿道:“巧儿别哭,这样会让他们担心的,使得他们在战场上分心。”巧儿一听,果然止住了眼泪。
  双双姐与巧儿站在一旁,同时露出笑容,对我和金小六摆摆手,很快就转身离去了。
  我与金小六看着她们背影,心中无限的感慨,许久这才整理了一番情绪回到军营。
  穿上我们盔甲,带上各自的兵器后,我、典冲、金小六来到校场,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兄弟们,走进了队伍。在周围还站立这我们军队的士兵,知道我们今晚就要离开前去执行偷袭蒙古粮草军队的任务,大家纷纷前来相送。他们都知道这一去,或许会死伤,或许会有牺牲。但作为军人,谁都知道能够为国战士沙场,那是天大的殊荣。
  秦太尉、李叔、破虏哥,站在前方,亲自为我们这一百零八人倒满了酒。秦太尉道:“兄弟们,端起酒~~~~”我们上前端起酒碗,举了起来。
  秦太尉端起自己的酒碗道:“兄弟们,一路顺风~~~~~”众人没有说话,因为怕众军发出的声音太大,引起外人的注意。于是以手中的兵器击打地面,发出响动,以此为我们送行。
  喝下壮行酒,我们将酒碗全部摔碎,转身离开。一百零八人分作十一个队伍,分别离开军营,从不同的方位出了城。在城外早有秦太尉安排好的人接应,待所有人汇合后,将装备和马匹全部交给我们。
  我看着众人道:“兄弟们,此行你们都知道所为何事。咱们要齐心协力,争取全部安全的赶到襄阳。等胜利了,陛下与秦太尉自当不会亏待各位。”
  众人点点头,其中一人道:“十八,你放心吧。我们这些人本就是该死之人,陛下和秦太尉既然免了我们的死罪,让我们有机会重新来过,你们又传我们功法,大家伙感激不尽,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一百零八人,除了我们之前的十人小队以及许为之外,其余的所有人都是天牢中的死囚犯,每一个人也都是武艺傍身。当初秦太尉将他们带出天牢,本是想训练他们作为死士,后来是我们的小队一直训练他们。当时训练的时候我和典冲、金小六就起了想要将他们训练成突击小队的念头。经过一番相处后,也都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因此我们无私的将北斗大法和蛇形狸翻传给了他们,提升了众人的实力。
  我们自然不会担心他们临阵反戈,因为我们知道这帮人本性并不坏,犯罪也都只是被逼上了绝路无可奈何而为之。
  就在我们离开不久,黑暗中韦双双与韦虎头、韦铜锤现身。韦双双看着我离开的方向许久后道:“哥哥,明日下午咱们就回大清国。”两人不由的一喜,随即问道:“回去干吗?你不是要在此等候罗十八吗?”韦双双道:“回去让爹爹发兵襄阳,助大宋抗击蒙国两国的联军,我要在襄阳城等待我的小十八凯旋而归。”说完不理会韦虎头和韦铜锤的惊讶,转身离开。
  我们一百零八人,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搁。每人所骑的三匹马,等到了边防小镇之外的树林中也都只剩下了一匹。为了这次任务能够顺利完成,我将神行百变的身法也传给了众人,至于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我让众人下马休息,许为走过来道:“现在不进去吗?”我看着前方道:“不着急,等兄弟们歇会儿,我先与小六进去,然后派人前来接应兄弟们。”
  曾经驻扎在边境士兵有一万人,如今只留下三千士兵给阿当罕指挥,其余的都全部与蒙古大军汇合前往襄阳。即使如此蒙古军队的人数依旧被边防小镇的多,边防小镇能够坚守如此多年,不仅因为本身作战英勇,还有周围护卫队的协助。
  因现在的时局,此时边防小镇的守军更加谨慎,唯恐阿当罕带兵袭击。
  我与金小六先行乔装打扮的进入了边防小镇,来到边防小镇的驻军所在,我拿出秦太尉的密信和自己的身份令牌交给守卫,他立刻进去汇报。不一会齐将军与秦副将同时前来迎接,他们自然是认得我的,但来后见到我现在的面貌,却认不出来。
  齐将军道:“请问二位,十八在哪里?”
  我给他使了一个眼神,齐将军心领神会的将我们二人引入营房,我与金小六这才摘下人皮面具。
  齐将军见此笑道:“十八,你这也太谨慎了吧。”我道:“齐将军,特殊时期不得不小心啊。此次前来,还得要二位将军相助啊。”
  秦副将道:“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小子都当上副将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啊。你可不知道,自从皇城传来你协助陛下铲除奸细的事情,吴老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不自然的道:“爷爷高兴就好。”齐将军见我这般神色道:“还没回家吧?”我道:“军情紧急,为避免行踪暴露,没时间去看望爷爷奶奶。”秦副将道:“这好办,我亲自前去将二老接来。”我抱拳道:“多谢,秦副将。”
  待秦副将走后,齐将军道:“我已看过秦太尉的密信,我们一定会协助你们完成此事。对了,你们其他人呢?”
  我道:“都在镇外。”齐将军叫道:“来人~~~~”一名士兵走了进来,我将典冲他的所在告诉此人,他立刻前去接应。
  不一会典冲他们纷纷来到军营,见到典冲齐将军感慨道:“正是一员虎将啊。”我们都笑了笑,典冲的装备确实吓人。尤其是身后的背负的两柄长戟,当初得秦太尉相赠送,加上他之前的双戟,总共四柄短戟。于是他就请军营的工匠将四柄短戟合成了两柄长戟,前后两端皆可攻敌,这样一来可是双手各持八十斤的兵器,怎能不让齐将军惊讶。
  就在我们与齐将军商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时,爷爷与奶奶随同秦副将而来。
  只听奶奶颤声叫道:“我的孙儿啊~~~~”我回头看着满含泪水的奶奶,立刻迎了上去扶住奶奶和爷爷。
  我跪下道:“孙儿不孝,到了家门口也不能前去看望,还要您二老前来。”爷爷将我扶起道:“爷爷已经听秦副将说了,你做得很对。”打量我一番道:“瘦了不少,黑了不少,也强壮了许多。”此时我已经换上了盔甲,看着我爷爷道:“很精神,很威风。”
  奶奶围着我转了一圈,这看看那看看的问道:“离家后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苦。”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奶奶道:“就知道骗奶奶。”
  此时典冲、金小六他们同时上前,对着二老单腿跪下道:“拜见爷爷,拜见裴奶奶~~~~”这些人中有些已有三十多岁,但我们都以兄弟相称,他们自然也与我们一般称呼爷爷奶奶。
  他们都知道爷爷曾经是从军队退下来的,也经常听李叔说起爷爷当年的英勇事迹,心中早已佩服不已,又对着也道:“老队长,您好。”
  爷爷奶奶上前一一将他们扶了起来,爷爷道:“我一个糟老头子怎么受得起你们这一拜啊。”
  典冲道:“老队长,您当年的事迹我们可都听说了。心中十分的佩服,今日见老队长依旧硬朗,兄弟们很是开心啊。”
  爷爷摆手道:“是李光静那兔崽子跟你们说的吧。”众人点点头,同时笑了笑。要知道除了秦太尉之外,也只有爷爷敢如此称呼他了。
  爷爷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众人与爷爷含蓄一番后,将时间留给了我与爷爷奶奶。
  我携两人坐在一边,奶奶开口问道:“富贵好不好啊?”我道:“好的呢,不仅仅做的生意步入正规,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你们二老接到临安城去享福。”爷爷道:“我不去,在这里住习惯。”奶奶道:“你不去我去,我要陪着我孙子。”我道:“奶奶,富贵的生意不仅做起来了,而且也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了。”奶奶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我具体情况。我将富贵正在追求的凤霞的事情与奶奶说了,又说了凤霞的出身。这样说也是提前看看二老会不会对凤霞的出身有所不满。但爷爷道:“只要你们喜欢,其他的我们不管,反正给我把孙媳妇带回来就是了。”听爷爷这么说,我也松了口气。
  奶奶道:“对,对。奶奶现在只希望你们三人早日成家,让奶奶见见重孙,这样就算死也瞑目了。”我道:“奶奶,您说什么呢,您和爷爷身体这么好,一定会长命百岁。”
  爷爷又问道:“你呢?富贵那小胖子都找到心仪的女子了,你找到没有。”我自豪的道:“那是自然。”于是将我与双双姐事情跟二老说了,奶奶听后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我道:“等此间事了,我就带着她前来看望您二老。”奶奶道:“还要给我抱着孙子来。”我嘿嘿笑着,却不说话。
  奶奶又叹气道:“你和富贵倒是有着落了,可小圣子却不知道如何了,自从离开后也没有写信回来。”我道:“奶奶您放心,秀才现在一定也闯出一番名堂了。”
  此刻金小六走过来道:“十八,我们已经跟齐将军商量好了对策。”我道:“准备什么时候出发?金小六看了一眼爷爷奶奶道:“立刻。”
  爷爷起身道:“军务重要,十八快去吧。”奶奶拉着我的手,喊着泪道:“孩子,好好照顾自己。”
  我后退三步,跪下对着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响头道:“爷爷奶奶,孙儿军务在身,不能再多陪伴您二老些时日。望您二老保重身体,待此间事了孙儿定当回来看望。”
  奶奶将我拉起来道:“我们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好好的,我和你爷爷就开心。”我眼中掉下泪水,爷爷见了当做众人给了我一脚并吼道:“罗十八你现在是个副将了,哭什么哭,像个什么样子,给我憋回去。赶快给我滚蛋,老头子还要赶回家睡觉。”
  我将眼泪擦干,说了声:“爷爷奶奶保重。”
  转身对着兄弟们叫道:“出发~~~~~”
  其余的兄弟们对着爷爷奶奶抱拳道:“老队长保重,裴奶奶保重。”
  奶奶要走出去相送,爷爷却拉住了她道:“他是上战场杀敌,你这个样子不是让他分心嘛。”
  走出营房,我们一百零八人骑上马,冲出了军营。
  想要从边境进入蒙古境内,如果硬闯过去就会泄露行踪,因此必须将阿当罕及麾下两千人消灭。
  按照小六他们之前与齐将军商议的对策,我们先行出发,经后山前往边境处埋伏起来。他们这边派出一小队士兵前去偷袭阿当罕的军营,待到将对方引出,齐将军他们出兵迎战,我们再从后方包夹。
  来到之前设计引起流寇与蒙古军厮杀的那种山下,此时曾经流寇建立的营寨已经被小镇守军取而代之,并加固的防御。
  当初发生蒙古军进入后山,齐将军与秦副将商议后,决定在此处布置哨塔。经过一番的探查,因在山顶之上不仅能够看到边境外蒙古军的军营,还可以看到边防小镇四周的情况,站在山顶四周一望无垠,十分适合建立哨塔,因此就将哨塔的位置定在了这座山的山顶。
  但此山不仅山高耸立,且十分险峻,只能将一人送上去。为了能够接应山顶的守卫,及时传送消息,这才将流寇的老窝改成了营寨,派了百人小队在此驻扎。
  这里的驻军早就收到了齐将军的消息,与我们相遇后与我们来到宋蒙的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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