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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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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疼痛从胸前传来,但远远谈不上致命。
  塞格罗惊愕的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正是这个身影一直在为自己遮风挡雨。
  “父亲!”
  塞格罗小声喊着。
  原来,青色的长剑从塞恩穿胸而过,刺在塞格罗的右胸上。此时老塞恩出气多进气少,已经不行了。
  林纳斯歪着脑袋,盯着这对兽人父子,“真是奇怪的父子俩,反正都要死,何必这么着急。”
  哧!
  长剑拔出,鲜血喷薄而出,溅了林纳斯一身,塞恩父子也颓然倒地。
  林纳斯用舌头轻轻舔了舔,“那些愚蠢的贵族,居然说肮脏的兽人鲜血是臭的,我要告诉他们,兽人的鲜血也非常美味。”
  看到毒蛇林纳斯再次举起长剑,老塞恩慢慢闭上眼睛,塞格罗却还在狠狠的盯着,但正如毒蛇所言,那一剑的确打醒了他,强者的梦想,还真是不切实际啊!
  这一次,长剑却迟迟没有刺下来。
  因为剑的主人第一次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脸色郑重的看着斜后方。
  塞格罗扭头看过去。
  十米多高的巨人奥瑞斯,正在血月的照耀之下,缓步而来。
  一步一步,众人的血液仿佛随之凝固,随之沸腾。
  每一步,都就像重重的踏在心脏上,巨大的压迫瞬间让战场寂静下来,因为除了毒蛇林纳斯,没有人还能站着。
  腥红之月,兽人王者!
  奥瑞斯!
  “奥瑞斯,你的力量觉醒了吗?真是个不错的消息!看来那些炎魔还有点用处,我该早点发动袭击的。”林纳斯灿烂一笑,接着说道:“带你回去,才是我真正的任务。至于这些弱小的兽人,如果你乖乖跟我回去,他们就能畅通无阻的回到龙骨荒野。”
  “不错的交易,你觉得呢?”林纳斯笑眯眯的看着奥瑞斯。
  “杀!”
  苍凉而宏大的声音再度响起,奥瑞斯握紧双拳,重重的轰在地面上。
  轰!
  大地开裂,烟尘滚滚,方圆三十米的士兵都惨叫着滑落到裂缝里,其余士兵也经受不住,纷纷倒地。
  更严重的是,结实的矿洞已经有坍塌的迹象!
  烟尘中,一道银色身影冲天而起,稳稳的停在半空,正是毒蛇林纳斯。
  塞恩族长目瞪口呆。
  飞行!
  圣骑士!
  林纳斯是圣骑士!
  原来从头到尾,对方一直在戏弄自己。
  “奥瑞斯,不要这么生气啊!你还能杀得动吗?还是等你醒了再来找我吧,我在外面等你。”林纳斯一闪而逝,消失在矿洞里,只有声音远远地传来——
  “你不来,我会很生气,兽人族就永远见不到太阳了哦!”
  随着林纳斯离去,残存的人类士兵也纷纷退走。
  不过一会儿,偌大的矿洞就只剩塞恩父子跟仍旧站在原地的奥瑞斯。
  “奥瑞斯?”
  塞格罗小声喊道。
  “不用喊了,”老塞恩说道,“用了那种力量,他现在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
  “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塞格罗问道,他隐隐觉得,跟那个力量有关。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拥有王族血脉,但血月之力,是依靠献祭灵魂获得力量!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要承受着灵魂撕裂的痛苦,等到痛苦达到无法承受之时,就会强行陷入休眠状态,直到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苏醒。”
  “不愧是兽人王者,居然有这种力量!”塞格罗羡慕道。
  “这种力量极度危险。”老塞恩叹了口气,“事实上,兽人的血月王者没有一人死在战斗中,而全都死在这种力量的反噬之下。一次次沉迷于这种力量,灵魂会逐渐残缺虚弱,总有一天,灵魂会损伤过度导致永远沉眠。”
  “对了,我给你的黑色石板呢?”老塞恩突然说道。
  “父亲,石板在这,怎么了?”塞格罗从怀里拿出石板。
  老塞恩没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的接过石板,轻轻放在地上。
  接着,他用手指蘸了蘸身上的鲜血,按照石板上的火焰纹路勾画起来。
  呼!
  鲜血划过的地方越来越亮,突然燃烧起白色的火焰,火焰追逐着鲜血,也追逐着画着火焰纹路的手指。
  等到画完,黑色石板上已经是一团由白色火焰组成的火焰纹路。
  燃烧的火焰中,一把由白色焰浪组成的长剑渐渐在石板上方凝聚。
  老塞恩盯着火焰长剑,赤红的眼眸里满是狂热之色。
  突然,他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握住火焰长剑,向着奥瑞斯冲去。
  “父亲,您要干什么!”塞格罗吓了一跳,却毫不犹豫的挡在奥瑞斯身前。
  “兽人族的圣器,不该对着兽人族的王者!”
  “塞格罗,让开!”老塞恩杀气腾腾,“那个一直回答‘是,父亲’的小塞格罗呢!”。
  罪孽我来承担,荣耀由你缔造!
  “不!”塞格罗盯着老塞恩,只轻轻说了一个字。
  看着倔强的儿子,老塞恩叹了一口气。
  “塞格罗,我的孩子,我的生命已抵达终点,而你将成为兽人的王。你将带领兽人回到龙骨荒野,回到那片我们自己的土地。你会结婚,生子,会看着孩子一天天茁壮成长,像饱受苦难的兽人族一样。”
  “而我,必须要杀掉他,杀掉这个血脉来历不明的家伙!因为兽人的王,必须是你,塞格罗!”
  “父亲,兽人的王属于所有兽人,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塞格罗轻轻说道。
  “哈哈哈哈!属于所有兽人吗?儿子,你比我强,不要让我失望!”老塞恩疯狂的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流下。
  自己的一生,是个错误吗?
  突然,老塞恩颓然倒地,好像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
  “把我的尸骨留在这里吧,我属于幽暗城。”
  说完,老塞恩缓缓闭上眼睛,没有了呼吸。
  “是,父亲。”
  ……
  许久之后。
  比尔喀斯山山脚下。
  此时一片漆黑,林纳斯正无聊的坐在地上,嘴巴嚼着一根青草。
  “你来了?”
  林纳斯打了个响指,指尖蹿出一团火焰。微弱的火光下,兽人奥瑞斯正缓步而来。
  “你看起来有很多问题。”林纳斯微笑道。
  奥瑞斯却突然说道:“这不像夜晚。”
  “没错!”林纳斯打了个响指,“准确的说,现在是上午。”说完就得意洋洋的盯着奥瑞斯,打算等他接着问。
  然而,奥瑞斯一言不发,只是仰头看着漆黑的比尔喀斯山。
  “奥瑞斯,我们都认识六年了!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你要知道我这几年呆在这鬼地方有多无聊!”林纳斯抱怨完了,清了清喉咙,接着说了下去。。
  “现在大陆已经越来越不稳定了,空间裂缝越来越多,恶魔已经大规模入侵,并且逐步改变着大陆环境。现在,每天阳光只有半个时辰,见鬼,三年前还能有两个时辰。”林纳斯骂骂咧咧。
  “走吧!”奥瑞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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