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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楼道上镶嵌镜子,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现在上面又涂了油。
一点豆大的火焰浮现在陈书海指尖,照亮了周围。
没错,镜子上面确实是涂了某种黏糊糊,诡异的油脂,发白起泡,还有一种...
说不清的臭味。
和饭菜里的味道一样。
陈书海厌恶地往后退了半步,迅速上楼。
这一家子几乎都是鬼,只有自己是正常人。
他们往镜子上涂的油脂,不用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饭菜里加了的那种油脂——
陈书海想到这里,就有想吐的欲望。
不行,这些家伙太过诡异,必须要想个办法逃掉!
亦或者,单独分开他们中的一个,或两个,杀掉之后,再寻求他法。
可要如何分离呢?
那种瞬间移动到自己面前,让自己如此高的【智力】,也无法察觉到的手段。
思考之间,雨停了。
好似一瞬之间,那瓢泼大雨,便如同自来水管里的水一样,停得让人诧异。
窗外,刮起了风。
进了卧室,陈书海找了几根蜡烛,在书桌上点燃,一字排开。
光明虽然微弱,但总能给人带来信心。
主要是,能让陈书海借用窗户确认,身后是否有人。
窗外是一堵高墙,高墙之外,是横纵交错的小道,有些小道上立了像是路标,又或者是其他东西的立柱,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不过在道路中央设立那种东西,真的没问题吗?
匆匆整理了一遍房间,将衣柜,床之类的东西顶在卧室房门前,又将衣服扔的满地都是,陈书海推开了窗户,抓握着水管跳了下去。
顺便扔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进屋内,然后看也不看结果,便转身就要离开。
他所住的房间,开窗向的是后院,高立起来的墙将整个院子环绕住,一点光也照不到院子里的杂草。
陈书海落地的一瞬间,他身前便如影随形地出现了哥哥雄一,他伸出手,正要将陈书海一把抓住——
“嘭——!”
陈书海眼神凌厉,猛地一拳朝着对方的胸口砸出!
但不出所料,雄一的手简直比老鼠还灵活,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与角度,从下而上地抓握而来,一瞬便紧紧攥住了陈书海的手腕!
可这早在陈书海的预料之中。
或者说,他便是故意如此。
响指一弹,脸盆大的火球瞬息而出,轰然砸在了——
砸了个空!
雄一竟又一次瞬移,来到陈书海身后,一只泛着森森寒意的手已经搭在了陈书海的背后,眼看就能一把捏住陈书海的脖子!
然而,脸盆大的火球瞬间熄灭,完美包裹陈书海,好似衣物一样的火焰燃烧而上,将雄一逼退。
【火焰掌握】,可不是只会用一个火球。
“真一,你要去哪里?”
雄一挥了挥手,那难缠的火焰消散,“外面非常危险,下着雨呢。”
此时,陈书海已经用火球炸裂了墙,半只脚都跨出了院子!
陈书海此刻,早已汗流浃背!
若是他所想不错,这一家鬼必然是类似于地缚灵一样的鬼怪,逃脱不了院子太远,否则也不会做出诸多离奇的事。
但要问他所思所想能有几分可能成功...
还要看他在房间内所藏的暗手到底有——
一念刚升,陈书海却已经坐在了饭厅之中。
这...这是?!
陈书海的大脑,被大量的词汇所搅动,寻常的认知与其眼前所见的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冲突。
为何走出一步,却又回到了饭厅!
这个房间,走不出去吗!
“真一,外面危险,不要随便出去。”
雄一将椅子推入桌下,意味深长地盯着陈书海:“外面,雨大。”
外面的雨不是停了吗?
陈书海正要辩驳时,窗外忽然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防空警报。
“各位,在家中居住的各位!时近傍晚,请还在外面逗留的人尽快回家!”
“若是无法及时返回家中,请尽快远离镜子一类能反光的东西!”
“请——(噗滋滋)”
一阵电流的嘈杂声之后,广播便彻底断了,与之相应的,街道上的路灯,一盏盏迅速亮起,而某种音调,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种音调异乎寻常,好似濒死之人最后那一口难咽下的气,又好似久病之人那微弱的呼吸,听着不禁令人毛骨悚然,甚至于神志都有些僵化。
陈书海面目阴沉地站在窗前,看着那一盏盏迅速亮起的街灯,以及以肉眼便能观察到,吞噬了一切的黑暗,浑身上下克制不住的颤抖。
人,终归是害怕未知的恐怖的。
......
从梦中醒来,陈书海扶着桌子,神色艰难。
在梦里,他似乎又进行了一次晚饭。
充实,而腥臭的一顿晚餐。
更让陈书海难以接受的,是从胃里传来的极度剧烈恶心感的同时,却只能干呕。
那种好似连食道都要吐出来的恶心感,以及眼前花了一片的眩晕,是超越了人类的底线的混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原身的记忆,又一度苏醒了一些。
死之前的景象。
柔软,富有韧性,千千万万而细长,看不清具体的形象,有一张...
人类的脸。
陈书海将头埋在膝盖上,良久,他才抬起了头,看向天花板。
“有趣。”
早饭,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之下,陈书海迅速地吃完了那令人作呕的早餐,并趁势瞟了一眼雄一的手。
很诡异的,那被烧毁了的手臂,变作了石头。
石头吗?
看上去很像大理石,非常有光泽。
为什么断掉的手臂,会变成大理石?
陈书海有些不解,但这件事情,想来也不会有人给自己答案。
要自己去寻找吗?
陈书海的思考,被恶臭的味道给打断了。
好臭,这股味道!
简直比自己吃的饭菜还要臭!
强烈刺鼻!
与此相比,就连桌上的饭菜都显得没那么臭了!
厕所炸了吗?!
陈书海放下了碗,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饭厅,怒气冲天地走上了楼梯,一手扒在楼梯上,突然停下来了。
这股味道,为什么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距离,依旧显得那么刺鼻?
到底这股味道,是饭厅里的那四个跟上来了,还是...
陈书海抬起了手。
他的手上,“滴答”,“滴答”的,滴落着某种粘稠的液体。
恶臭,扑鼻。
原来这股味道一直萦绕自己,是因为这股味道的源头,便是自己,或者说,是这些粘稠滴落的液体。
用手挑起一滴,一揉。。
是油脂的感觉——
是尸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