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震慑小姐

　　苏佑发现白山到现在还没去找纪昭容说花楼机的事，这几天苏佑都没见到她，知道是在织布机那边训练织匠。不过，白山到是没推掉这份工作，每天会找些问题来询问苏佑，看样子也是用心在钻研花楼机图帛，他甚至还学苏佑到街市上去观看过布铺的织布机运作，来对比纪昭容她们整出的多蹑斜织机。苏佑也就没有催促他了。
　　苏佑把自己亲手做的中筒皮靴放到桌面上，对白山道，“喏，这是给你做的皮靴，这是我创造的皮靴，也是世界出现的第一双皮靴，送给你了。”“啊”，白山惊喜的拿起有点重的皮靴，这种新颖的绑带皮鞋一下子吸引住白山的眼睛，“这样的靴子，这好穿吗，这带子是绑紧用的吗？这靴底的后跟部怎么还突出来一块皮，为什么要加高？”
　　苏佑翻了一下白眼，“好不好穿，你试一下脚就知道了，这么多问题。”
　　白山赶紧嘻笑的坐下，皮靴的款式，他还是分的出左右的。先拿起左脚的，除掉脚上的布鞋。把左脚从高靴口捅了进去。苏佑叫他把左脚放到桌子上，帮他把鞋带松开一些，才能把脚全部放入，脚后部的皮正好高到脚踝处。再把已经穿好的鞋带从前往后拽紧，问好白山觉得松紧度如何后，教他打了蝴蝶结。让他自己去依样穿右脚，穿好后，白山试着走几步，鞋底踩在地面上‘卟，卟’地响。苏佑道，“你的脚不用平着提起来吧，你可以往前走时，脚尖先不离地，后跟跷起来，皮靴折不断的。”
　　白山笑了，“我说苏哥，这靴有点重啊，到是感觉比较硬实，我都敢随便踢路上的石子了，脚底这么厚踏到锐物也不会脚疼，这个感觉好。哎呀，我感觉自己还高了不少，原来你在后跟加的那块皮，就是增高的效果啊。”
　　白山在工作室内来回的走了不下一百遍，才有点酸疼的坐下嚷道，“哟，这靴磨破了我的皮了。”苏佑知道可能是鞋形不可能做的完全符合脚形，自己做的肯定有些误差。但他也不会承认，若无其事道，“刚才我说了，新靴要穿两天适应，过几天就好了。”
　　又扯开话题，“你的花楼织布机已经研究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去找纪小姐商谈？”白山前几天确实信心不足，他还没搞透，这时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正在找机会把你的织布机展示给她看，我相信一定会让她目瞪口呆的。谁让她们之前在你面前得瑟，就让她们见识一下苏哥的能耐。”
　　苏佑忙拦住他，“打住，这花楼机可是你白山的见解，我充其量只是在你的指导下协助你画了这幅布帛而已。其它我是不会承认的，都是你白公子的创意。”
　　“啊，那我一个人怎么能做的到，而且我说是我设计的，她们谁信啊。”白山感到一阵心虚，哀求苏佑一定要陪他一起去。苏佑一点都不同情他，脸上不露表情，“这是你的事，而且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孙小姐经常和纪小姐在一起，你去她面前露一手，肯定会让她对你刮目相看。至于如何让她们相信？你只要有自信，就能做到的。你看我一摊子事，如果我还要帮你们去做这个花楼机，我得忙上天了。”说完，把白山推出工作室，又补了一句，“对了，你还可以让她们鉴赏一下你制作的新皮靴。”
　　当苏佑窝在一间安静的展示间内，努力裁剪缝制他自己的皮靴时，楼下大厅的织布机工坊内，纪昭容正亲自在织布机上织着一条水绿色花纹的布匹，并不时的和旁边的织匠说着话。
　　白山站在旁边围观了近半个时辰后，他面带微笑的叫住了纪昭容。看到是白山，纪昭容意外道，“白助理有事？是苏主管要见我吗？”
　　“不是苏主管找你，而是我有事找你，自从我看到你们这款织布机后，我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用了十天时间来观察这款织布机的构造及运用，又不吃、不喝、不睡的演算了数个夜晚，我终于找到能增强这款织布机性能的改进方法，想和你沟通一下。”纪昭容听完白山的话，瞪着他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告诉白山，她不但不相信，还在为他的打扰而很不高兴。
　　看到她即将要变脸，白山赶紧说道，“真的，这是我的花楼机图帛，是我找苏主管花了好几天帮我画的。”说完先把图帛打开，纪昭容刚想开口赶他走，看到图帛上面真的有一幅织机图。“咦，这真的是织布机。”纪昭容伸手接过图帛，仔细观看过来。随着往后的观看，她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生动，到后来变为震惊。
　　她抬起头看着白山，像受到巨大的打击道，“白山，这......，真是你设计的织布机？”
　　白山学着苏佑向自己解释那样，指着图帛，对纪昭容详细讲解起来......，纪昭容深深的被震撼住了，同时又深深的被吸引住了。好一会儿，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白助理，要不我现在去请小姐来，等一会我们再一起到工作坊去详细交流，好吗？”
　　白山点点头，“可以，这图帛你先拿去给小姐参考，如果有什么建议，我们再一起商量着来修改。”直到看着纪昭容匆匆而去的身影，白山才对着周边疑惑的织匠们微笑点头，潇洒地走回二楼工作室。
　　“咦，苏哥哪去了？”白山现在直接将苏佑的称呼从苏佑哥哥简称为苏哥，白山正想找苏佑汇报最新情况，再拉他一起去应付孙小姐。苏佑早猜到白山会来拉他去壮胆，有意让他独自面对孙秀云，这两天就特意躲起来。白山猜苏佑肯定在模具坊，想到一会儿孙小姐就会到来，兴冲冲跑去模具坊。结果也没看到苏佑。白山就有点急了，要他在纪昭容面前吹吹牛，那没问题，可一会儿独自要面对孙小姐，他就没这勇气了。
　　越找不到苏佑，白山就越急。他不甘心的再回到器造坊时，钱程迎面跑上来道，“白助理你跑哪去了，小姐在等你，快跟我走。”白山只好跟着钱程去见孙小姐。上到楼上，钱程让他自己进去，就离开了。
　　白山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门，然后就是大吃一惊。里面坐着三个人，纪照容，孙秀云，还有一个竟然是孙夫人！白山感到头皮发麻，强忍着调头跑出去的念头。举起麻木的双手，抱拳道，“见过夫人，小姐。”然后低头站立一旁。
　　纪昭容开口道，“白助理，夫人小姐看了你的织机图后，很感兴趣，就一起过来听你介绍。你将这款，唔，束综提花织布机是吧，它的构造原理，创意特点和夫人小姐再仔细讲解一次。”
　　白山见夫人和小姐们都看着自己，特别是孙小姐期待的眼神。他感到脑袋有点不够用，勉强控制住自己，又将刚才和纪昭容说过的话，重新讲述了一遍，刚开始说的磕磕碰碰，慢慢语气才平稳下来，好一会儿说完后，白山才舒了口气。
　　孙夫人听完，惊奇道，“这种改进的提花织布机真能直接织出更复杂精美的大型花图？”
　　经过开始的调整，白山信心足了些，点点头道，“这款提花机，也是在孙小姐和纪小姐她们制造的多蹑织布机的原理基础上产生的灵感，我再加以改进才设计出来的。我都考虑清楚了所有构造细节，按照图帛的设计做出的织机，由挽花匠和织匠配合，理论上确实是可以做到，但需要先把要织的图样做成花本，让挽花匠和织匠熟悉后，再按着花本的编程，按步就班的编织，就可以实现。这就需要夫人小姐先安排人打造出这台花楼机，再由织匠们去验证才能确定......”他越说越顺，越有自信。
　　最后说道，“当这花楼提花机改建而成后，可以想像挽花匠高坐在花楼上，口中唱着挽花编成的口诀，手提拉着花束综，下面织匠则手脚并用，一来一往的引梭打纬，两人将携手织出一匹精美的大型卉图。正是，‘高楼双峙，下临清池，游鱼衔饵，馋浊其陂，鹿卢并起，纤缴俱垂，宛若星图，屈伸推移，一往一来，匪劳匪疲。”三人深深的被震慑到了。
　　孙秀云定定地看着白山，深深的吸口气。想到此织布机如果任何图型，都可以在布匹上编织出来，那以后不再完全依靠绣花工匠来绣图了，那效率不是提高一点点，一件上等衣服，光刺绣工艺就要耗费掉好几天时间，如果是华丽的款式，或者官服那种布满山水鸟兽的复杂图案，更是需要更长的时间，一批几百套服装的刺绣就要几百上千的绣花匠日以继夜的赶工才能完成。这制作花本的创意就可以批量织造了，咦，这就像模具的效果一样了。。
　　想到这里，孙秀云疑或的盯着白山，缓缓道，“白山，这真是你自己设计的？”白山在孙秀云美目注视下，差点就泄气，一阵心虚，想着苏佑说的要有自信，他咬着牙点头道，“是的，我从小住的地方，隔壁就有一个布坊，我很小就经常看织匠们织布。对织布算是比较了解，所以才产生这个念头。当然这些天我不但去了其它布庄询问过一些织匠的见解，还和苏主管沟通过几次，他也给我了不少建议，这图帛还是我请他帮我画制而成的。”
　　孙秀云盯着白山一会，才点点头，“嗯，白山，我要谢谢你。这款束综提花织布机，对我们商楼真的非常重要。有了这台机楼，我们可以快速的攻占服装布匹市场，这本来是我们商楼的弱项，我们也是刚刚尝试进入到织造行业。但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有可能击败所有竞争对手，一举成为鑫浩最大的布匹织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