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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搬砖是不可能搬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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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大批难民从各地涌入港岛,聚居在了九龙城寨。
  由于种种因素的影响,城寨成为了许多不法社团的温床,并最终沦为了“三不管”的地带。
  在这里,赌场、色情场所、鸦片烟馆、海洛因馆、犬肉食堂等四处林立,也是许多冒牌货贩和无牌牙医诊所的集中地,治安混乱,恶势力猖獗。
  徐城几人乘坐的船正是从内地出发偷渡到港岛的其中一艘渔船。
  由于初到港岛,在本地没有认识的熟人,再加上身上也没有什么钱,徐城几人只得跟其他偷渡客一样,蜗居在了九龙城寨里的一间破败公寓内。
  肮脏,简陋,拥挤,喧闹。
  这是徐城对九龙城寨的第一印象。
  这里的每一处空间可以说是物尽其用,就拿徐城住的这个房间来说,他们一行五人挤在这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间内,本就狭小的屋子内还放着几张高低床和一堆杂物,想要在屋内走上几步都有些费劲。
  这座公寓的厕所和厨房都是公用的,而光是徐城所在的这一层楼里就住了不下四十个人,可以想象得到他们每天刷牙上厕所时的拥挤情形。
  一开始,徐城住在这里也还有些新奇,以前的花花世界见多了,突然一下子体会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浓浓的港味风情,让他不免有些感兴趣,这在以前只有港片里才能看得到。
  不过等过了一段时间,徐城就有点忍不了了,他重生过来的那番热情被现实给生生的磨灭了。
  早上光是刷牙洗脸就得排个十几分钟,洗澡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而最令人蛋疼的还是那时刻都能闻到的令人作呕的臭味。
  这股混合着臭鱼烂虾的腥臭味时刻萦绕在鼻孔前,住在这里整个人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有味道的阴影一般。
  徐城一到晚上就习惯性的溜到公寓的天台上去,就着凉爽的夜风,看着眼前这些简陋破落的高楼,抒发一番心中的怨念。
  这时期由于时局动荡,在港岛找活也不好找,这个时候最不缺的就是苦力,工头随便在大街上喊上两嗓子,就能立马招到一堆人过来。
  徐城跟着伍世豪几人去工地上搬砖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干不长久,因为第二天这个工地可能就因为一些原因停工了。
  这个时候,他们为了多赚点钱就会去接一些撑场面的活,主要内容就是大佬们在前面谈判,他们跟在人群后面凑个人数装装样子,完事后会拿到一笔钱。
  这个活十分轻松,只要站在人群中间瞎喊两句就行了,因为谈判的双方一般也不会打起来,等大佬们把场面话说完,就能领到一小笔钱了。
  对于徐城他们来说,是个绝好的肥差了。
  这天,徐城坐在椅子上,手捧着一碗白粥吸溜吸溜的喝着,粥面上漂浮着几根油灿灿的肉丝。
  一旁伍世豪的亲弟弟,也就是阿平,正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看着书。
  “后生仔,交房租啦!”包租婆双手叉着水桶腰,站在敞开着的门前喊了一声。
  徐城继续喝着粥,并没有理会她,他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比脸还干净。
  房租是什么,能吃吗?
  正巧伍世豪从外面回来,听到了包租婆的喊话声,他脸上立刻露出歉意的笑容,急忙说道:“包租婆,对不起,对不起。今晚一定有,一定有。”
  包租婆打量了一眼伍世豪,也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留下一句:“一定有,喂,这你说的啊。你可别骗我啊,臭小子,在不交钱就让你们滚蛋。”
  “不会,不会,你放一百个心。”
  等包租婆走远后,伍世豪轻舒了一口气。他走进来看到徐城在喝着粥,问道:“粥怎么样啊。”
  徐城将碗里剩下的白粥一口气喝完,打了个饱嗝,道:“嗝~,这粥真香。”
  伍世豪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学习的阿平,脚步放缓,走到徐城身边,低声耳语道:“今晚工地没工开。”
  这是他们几人之间的暗号,意思是又接到撑场面的活了。
  徐城点了点头,心中暗喜,可以,又安排上了,明天终于可以吃顿好的了,这两天光喝粥,人都瘦了好几斤。
  没想到在认真看书的阿平耳尖,竟然听到了伍世豪的这句耳语,他推了推眼镜,说道:“你们又去打架啊。”
  这小屁孩,真是不知道大人赚钱的辛苦。
  不过徐城也懒得和他讲些废话,只说了一句:“看你的书去!耳朵还真尖,这也能听见。”
  伍世豪回过头看了看包租婆还在不在,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数了数,塞到阿平手里,叮嘱道:“记得交学费啊。”
  吃饱喝足,徐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有些波澜。
  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了,伍世豪倒是挺安分,没惹上什么麻烦事,要保证他的安全不难,但是那个什么破军命格碎片上哪找去啊,眼看着任务时间就要到了。
  经过一个月时间的相处,徐城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伍世豪这个小团体内,阿七这个角色过往的记忆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强行输入到了徐城的脑海里,让徐城对这个人物的大概过往有了基本的了解。
  不过徐城并不打算一板一眼的去扮演好阿七这个角色,他和阿七之间的性格差异太大,强行带入的话会让他自己别扭死,反正任务上也没有明确要求这一点。
  最令徐城感到有些奇怪的地方是他仍然保持着原先的样子,脸、身形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七分吴颜祖,两分古天勒,一分陈冠夕,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其他人眼中的自己却不是这个样子,似乎映入他们眼里的就是阿七这个角色的样貌。
  对此徐城只得感慨一下神秘力量的强大,让人有种生不出反抗之心的感觉。
  晚上七点左右,徐城、伍世豪和小威站在城寨入口处闲聊,大威气喘吁吁的从城寨里跑了过来,伍世豪见状语气略带责怪的说道:“大威你搞什么啊,说好的六点半集合,这么晚才来。”
  大威挠了挠头,略表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豪哥,我肚子疼来晚了。”
  什么肚子疼,尽扯淡。
  徐城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手痒忍不住去赌钱了,不过他也没有点明,大威好赌这事伍世豪心里也很清楚。
  小威在一旁替他哥打圆场说道:“豪哥,我们快点走吧,公仔强已经带着人出发了,估计大灰熊那边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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