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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警是外勤警员,但是一般不需要打打杀杀,没有太大的风险,在警察系统中算是文职。单调是单调一点,辛苦是辛苦一点,但是胜在稳定平凡、踏实安全。当然交通信号灯故障,指挥交通的时候,被女魔头撞死也算是一种很可怕的安全隐患。
又是平和而美好的一天,下了夜班的交通警关谷收拾好行囊,准备像往常一样,在乘坐公共交通走四站路之后,回到自己在警察家属大院的两居室。崇明岛这个地界,虽然只能属于上海市的郊区,但是房价并不便宜。加上还有一辆沪A牌照的AE86,关谷这个平平无奇的小交通警其实大小还算是个小开。
当然这些积财都是爹妈原地去世带来的,关谷受用起来其实并不顺心,更遑论变现了。勉强也算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吧。
日子且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轰轰烈烈的不是什么好事。把生活过成一杯茶,亦苦亦甜,久历之后平淡如水,便是最好。
在重案组荣立一等功双双殉职的父母,是关谷的榜样,反面榜样。关谷并不想像父母一样为了维护正义,英勇牺牲,所以虽然生在警察世家,长大后也顺其自然地成为警察系统的一员,但他选择的是交通警。工作时最多就疏导交通,贴贴罚单,闲时就看看书,追追番,下下棋。
安宁祥和的日常生活是关谷的人生追求。他应该能算一个合格的警察,但是不能算是一个好警察。因为他从来没有拯救世界之类的伟大抱负,也会尽量避免需要英勇就义才能拯救他人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总得来说就是一个世界观健全,是非观健全,只愿意做力所能及的好事的普通人。
公交进站,开门,上来了一个孕妇,并不用乘车很久的关谷很自觉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日行一善,日行一善。
九点多,已经不算是崇明区的早高峰了,公交应该还算快,不用站很久,关谷是这么想的。但十分钟过去了,公交却以外的堵在了车流中,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交通问题。疏导交通,交通警的本职工作,如是想着,关谷对司机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下车向前方跑去。
事后关谷也考虑过,自己当时已经下班了,其实可以选择不管的。好在到最后,他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后悔。
随着关谷的逐渐接近,他发现前方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是交通事故那么简单。环境里的声音极为嘈杂。首先是警笛声,人群哄闹声,然后是枪声,爆炸声。
事情似乎在向不妙的方向头也不回的飞驰。
关谷略微犹豫了一下,他因为下班了的原因,他手上没有武器,交通警一般也没有随身配枪的习惯。他摸了摸衣兜,里面有一串钥匙,其中有几把因为长年磨损边缘开了一些刃口,他之前使用时偶尔还会割伤自己。
阻挡关谷和事故现场的只有一辆打横的公交车,驾驶室的门正对着关谷。另一边的中门早早地就被司机打开了,之前就下了一拨手脚快的人,车上看起来并不拥挤。
看起来很鸡贼的胖司机似乎发现了什么,怪叫一声放弃了自己的阵地打开车门就窜了下来,以不符合自己体型的敏捷擦着关谷的身子就冲出了老远。
公交上的乘客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扫射声传来,“嘭嘭嘭”附近的车玻璃被打出了一个个弹孔。有人感觉子弹就贴着自己飞过去,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倒霉一些的已经中弹了。三名背着大旅行包的持枪劫匪从中门冲上了公交,看样子是刚刚抢了银行或者解款车。车上的众人大概率是沦为他们的人质了。
对面的警察很快追了上来,同时尽可能的疏散了人群。
“拍电影吗?你们当你们在拍警察故事吗?!!”关谷嘴中碎碎念着贴在了公交车车身上,躲避着劫匪A向外窥视的视线,双手一左一右成拳攥着两把带刃口的钥匙,借着后视镜窥伺着车里的三个劫匪。
关谷其实身手很好,警校训练拿的都是优,但是训练和实战是两码事,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随时就义的心理建设。只能暂时蛰伏待机。
“臭条子,都tmd给老子退开,不然老子开枪了。”领头的劫匪B枪口对准了一位孕妇,左手拽着对方的头发站了起来,大半个身子瞬时缩到了对方身后。
“请保持冷静。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
谈判在按照惯例进行,警方的狙击手已经锁定目标,突击队也携带着破窗工具准备从劫匪视觉死角摸到了车子下方。但是对方相当警觉。劫匪A应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第一时间就对几个可疑位置进行了压制性射击。
关谷听到了金属撞击声、子弹入肉声、警员的惨叫声,浓郁的枪油蒸发的味道、火药的味道、血液的味道混合着出现在了他的鼻腔之中!行动明显受阻了,突击队如果不能有限近距离压制,补枪,盲目依靠狙击手狙击是不保险的,对于人质的生命安全也是极不负责的。
无奈只好继续谈判。从警察系统内部来讲,只要条件允许,谈判从来都只是拖延时间用的,并没有人希望通过谈判对劫匪做出什么妥协。这样既不靠谱,也没有保障。
“我羊水破咧!我要生咧!!!”
“闭嘴!”
“pia~~”
被关谷默认为3号位的狙击手从路边那家卖场二楼窗户处看到了关谷,出于连络目的,谨慎地用激光瞄准镜给他打了一道光。
映入眼帘的红点并没有吓到关谷,他冷静地摸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朝着那个方向展开展示了一下。有瞄准镜,他们一定看得见。手上稳定无声的比划出了战术动作:“我从驾驶室车门突击,你们各自锁定目标。机会只有一次!”
对面犹豫了一下,红外瞄准连闪两次,表示明白。
关谷从后视镜里看准时机,趁三个匪徒都在向外看的一个瞬间,从他们遗漏的驾驶室车门摸了上去,借着匪徒C的身体遮挡直接从背后扑了过去。左手钥匙直插入对方气管,右手钥匙笔直地投向了枪口向外,对着他侧向站立的匪徒B,然后根本不看成果,顺势就摸向了匪徒C手中的枪。
慌乱之间,剩下的两个匪徒将枪口调转向关谷这个看不出身份的刺头。他们的想法是一定要先打死这个刺头,要是被他拿到枪就大条了。
仓促间的移动,匪徒A的战术规避依然没有忘记,匪徒B却是露出了极大的破绽。
三发狙击枪弹激射出膛,后发而至,三发子弹都命中了目标,其中两发直接带走了匪徒B罪恶的灵魂,但是劫匪A却只是是闷哼了一下,身体一抖,并没有倒下。
“格老子的,臭条子!”扳机搂到底,穷途末路的劫匪就准备来一次无差别的扫射。
关谷刚摸到枪托,突击队和狙击手都没衔接上,一场悲剧似乎无可避免。
“噗噗噗……”
沉闷的枪声停止后,土匪A和关谷一同到在了地上。关谷的胸口一片血肉模糊顶着对方的枪口,土匪A的喉管上则插着一把防盗门钥匙,嘴里“呼呼”地吐着血沫,手指还抽搐似的想要扣动着扳机,眼看着都活不了了。
关谷在最后一刻堵住了枪口,同时刺出了自己左手的防盗门钥匙。这一世最后的时刻,关谷的嘴角的挂着一丝苦笑。谈不上后悔,但是关谷实在是有些难受,人生难得学父母舍己为人一次,就这样把自己终结了。
在医院手术室的白色无影灯下,人民交警关谷走完了这一生。无影灯的白光消失不见,关谷能感觉到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不得不说,医院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有些神秘界人士觉得医院特别是现代医院是离地狱或者是轮回最近的地方。大多数现代人都是在医院出生,在医院死去。
医院的每一天都能看见生与死的轮回。初看觉得这些人的一生都是一个个闭合的环,但再看又会觉得这些环,冥冥之中似乎相互勾连在了一起。一个圈还没画完,另一个圈又开始了。
关谷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待了有多久。直到一个文件框一样的东西悬浮着出现在了黑暗之中: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yes/no。”
寻思着自己多半已经挂了的关谷,没有多想直接选了“YES“。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某个向往和平日常的男人知道,他的日常一去不复返了……
转眼之间,又看到了类似医院的白色灯光。这里就是主神空间?忽然感觉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了怀里?眼前这个卤蛋一样,光秃秃闪着光的就是名为主神的大光球?是不是电量不足?
仔细分辨一下,手脚变短变小了!!眼前东西的全貌,居然不是一个大光球,而是一个在灯光下泛着打了蜡般的光泽的男人的大光头(这是琦玉老师?我变秃了,也变强了)!!
光头男子对着关谷说了这样一段日语:“あなたの名前は関谷神奇です。関谷健次郎の息子です。(你的名字叫做关谷神奇。我关谷健次郎的儿子。)”
虽然听不懂,但是意识到大概发生了什么的关谷情绪一阵波动,晕了过去?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