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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整。
叶上初拍下衣服上的沙子，抚平被海风吹乱的衣角。
他将脸上的微笑拍平，拍到眼神中出现一抹焦急与期待。
眼睛不错过身边每一份风景，叶上初走去最后一场战役。
“你来的好早，没等多少时间吧？”叶上初看看手表，向詹清远招呼。
14:25，詹清远牢牢站在医院大门口。
“我也才来，没等多久。”詹清远引着叶上初向里走。
“呼，我们马上要离岛了！真好。”
“之前我一直害怕，托了好多人打听这传染病研究进程。刚刚科学院发布消息，他们已经解析出感染者与未感染者之间的区别在于感染者脑部某个部位病变，慢性出血。”
“医院已经将检查机器空运回来，我们做完就能乘坐就近航班离岛了！”詹清远说道。
“这么好！那我们应该没事吧？”叶上初装作惊喜又转而忧心忡忡。
“肯定没事！这病潜伏期24——48小时，过程中伴有头痛心慌谵妄，我们这健健康康两人，很快就做完了。”
叶上初按耐下心中情绪，排在詹清远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说起话来。
“这还真是再一次‘非典’啊，不对，非典型肺炎改为非典型脑病，应该叫‘非脑’。”
“哈哈新一代‘非脑’，发病同样急，传播途径也同样是飞沫传播，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全球人都在被传播…”
詹清远说着说着叹了口气：“还好咱们运气好，之前遇到那个已经过了极速感染期，不然被感染了真的是没说的…”
“嘶……你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儿热啊！”叶上初用手背触一下额头，盯着詹清远说道。
“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之前听你说我还不当回事儿，现在有些感同身受了。”叶上初苦笑道。
“放心，你会没事的。我打保票。”詹清远带着安抚性拍拍叶上初的背。
“我敢打保票。”詹清远盯着叶上初。
“那就好。”叶上初似是松了一口气。
“出岛后你打算干什么啊？”沉默一阵，詹清远漫不经心问道。
“先找个地方安稳下来，看看大都市是什么样子吧。”叶上初笑眯眯。
“我感觉自己像和社会脱节似的，一线城市和十八线小县城差太远了。”
“先适应才能谈其他吧。”
詹清远听着，不由叹了口气：“每天有多少怀揣梦想步入国都的人，就有多少背着行囊失意离去的人。”
“三年前我跟着我兄弟去那儿打拼，除了点儿口音啥都没学到。”
叶上初侧目：“你现在也算事业有成啊，到大地方都能当个领导，在小岛上更是领头的。”
“大城市有啥不好，如果不是我兄弟出幺蛾子，我为啥要来这小破地方。”
“我现在就盼着我那傻兄弟赶快好起来，别闹了。”詹清远叹息。
“哈哈哈！说不定他才视兄弟为衣服，视女人为手足呢？把他喜欢的女孩怼前面，啥事儿都没了。”叶上初挤眉弄眼道。
“呵……那王八蛋。”似是戳中痛点，詹清远气成河豚。
“balabala……”控诉的话语如海风般袭来，期间还夹杂着一些让人忍俊不禁的话。
“你说他真是个王八蛋，对吧？”
“他个瘪犊子玩意，你说是吧？”
“以后他一定会诚恳向我认错，当我小弟，是吧？”
叶上初能怎么办，当然是不断点头了。
“是是是…”
“你说的对…”
“你人帅你有理…”
“一定一定一定…”
“12号詹清远，13号叶上初。”
“到你俩了，进去吧。”维持秩序的小护士看过来。
这间检查室很明显是由病房改的。
雪白的墙壁，先进的一体式脑部检查仪，唯二不那么和谐的是屋顶的拉勾与墙壁上吸氧雾化口。
叶上初看着詹清远躺入仪器，有些紧张，手里想找个东西握着。双手在兜里翻找了个遍，才想起应该是想握着手机，可因为手机对检查仪有影响，早在检查室门口就交了出去。
叶上初开始史无前例的焦虑起来。
“13号叶上初？到你了。”上一个被检查者起身，医生看一眼检查单，叫人。
叶上初之前观察过自己的检查单与其他人并无两样，此时在医生手里也同样未做什么标记。
叶上初长出一口气，躺入仪器。
他用意识勾勒出空间门的雏形，如果检查出现任何问题立马加上一笔就跳跃旋转闭着眼，离开这里。
“放轻松，深呼吸。你心率太快了，你没有幽闭恐惧症吧？”护士撕开血压计袖带，问道。
“没有。”
“好的，检查大概要十几分钟，在这过程中噪声较大，请不要乱动。”
叶上初点点头。
机器的轰鸣声在耳朵里回荡，叶上初全身僵持，感觉思维被摧毁了一遍。
这真的不是他们的目的吗？
扰乱我的思绪？
叶上初混乱了，耳边环绕着“哐当哐当哐当”声，一下下直冲本就头痛的脑海深处，叶上初极力控制自己才不至于捂头。
这边检查仪一直在响，詹清远那边的也不差，二重奏和谐而美妙，就是不知道这里的医生护士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