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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丁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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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叶修处理完学生的事已经临近中午,瞧着自己手下第一批优等生增加一个,张蓁蓁心情也颇为愉悦。
  只是一出学院后便又忐忑了起来,知道那位长辈和钟镇长是夫妻后,这次会面给她的压力再增加几分。
  家里讲究门当户对,若只是那位长辈的儿子倒还勉强算是门当户对。可若是加上钟镇长,自己与他就有些差距了。
  周围人来人往,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却浑然未觉,反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生得美丽,走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她从来不缺,所以也习惯了。
  夜市一直是福禄镇最具观赏性的地方,只是因为在福禄镇边缘,所以来福禄镇这一个月张蓁蓁还没来过。此时彩灯和路灯的光芒打在她的身上,人行道好似特地为其铺就的星光大道。刚刚换好的凸显身材的红色旗袍让她幽兰气质中多了几分诱惑,整个人更加亮丽不凡。她精心画好的妆容浅浅的,却平添几分精美,淡淡的红唇与旗袍色彩融合,美如画卷。
  为了让两人身份相近些,她做足了准备,只是即使如此,在进入夜市后她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若是他喜欢的女子是性感妩媚的怎么办?若是他不喜欢自己在外面穿得这么显眼怎么办?他会不会嫌弃自己是黄道学院毕业的学生?
  她的脑子里浮现的是在那位长辈办公室中不经意见到的“钟潇潇”的那两张照片。
  她站在至舒战院前的那一笑,充满生活气息,却美得让人沦陷,即使是她也不例外。
  她狩猎五级水泽白鹭时的惬意,那一种英气逼人,好似光芒万丈,苍天都为其吹开了云彩,无数魂师远远眺望着战场,仿佛朝圣般。
  越是如此对比,越显得她平凡而普通,连那“唯一”拿得出手的容貌都差了好多。甚至于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会让她觉得,这些人是没有见过真正美丽的人。
  她止步,身边的人流却没有停下。看旁边饭馆送上一份菜刚停下,她上前准备问一下“笑嘻嘻”魂兽训练场的位置,却没想到旁边一个人刚好进入其中:“老板,仔姜肉丝、番茄蛋汤,尽快。”
  “好嘞。”老板黑胡子一翘,大声的吆喝了起来:“里边坐,稍等片刻。”
  大火溅起一锅油,菜香在夜市边缘传散,里面人聊着天,甚至于偷偷瞧着自己。或是饭馆老板的吆喝声,或是水溅油锅的“呲溜声”,张蓁蓁的心竟然有些宁静了。
  那老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在店铺不远处矗立不前,好似遥不可及的雨乡中走出的女子那般,淤泥不染。这让他想到了儿时学过的那篇“丁香姑娘”,这感觉让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只是手上的重量让他熟练的掂了下锅,感受着熟悉的温度,又下意识的加菜,掂锅。
  刚想主动去问一句,有什么事么,放在旁边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又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吼了出来:“小三,笑嘻嘻点单,老样子!备菜!”
  下意识的吼完后才想起前边不远处有一个美丽姑娘,却发现好似听到自己洪亮嗓音的缘故,姑娘的眼睛亮了一点,让得面前空气都清新了些,隐约间,好似有一股幽香在鼻尖缠绕。这让他心情极佳,摸了摸能显出自己成熟的胡子,将菜盛好,又是大叫了一声:“青椒肉丝,赶紧的。”
  这一声豪迈的声音似乎又吸引了那姑娘,让得其离饭馆更近了,饭馆老板微微一笑,这才主动招呼起来:“可是要吃饭,餐馆里边坐!”
  瞧着饭馆里边的人都似隐似无的盯着姑娘看,老板再次摸了摸能展现自己成熟魅力的胡子,等待这女子说话。
  “能问一下刚才点饭的是‘笑嘻嘻’魂兽训练场么?”声音幽脆淡雅,似空谷幽兰,其中好似有一种淡淡的紧张。
  那女子只是站在饭馆前,便好似画龙点睛,整个饭馆都腾亮了起来,原本被油烟侵蚀的牌匾亦有了独属于它的历史厚重感。
  “魂兽训练场?”老板下意识的加着菜,眼睛强行脱离女子精致的面颊,省得让她以为自己有非分之想,也忘了之前叫的“里边坐”,反而思考起了问题。
  “那的确是魂兽训练场。”老板瞧着这女子模样,又提到魂兽训练场,瞧其气质也不像是普通家庭能具备的,以为其是去训练魂兽的,不由提醒道:“这‘笑嘻嘻’虽然是魂兽训练场,可烨小哥却一直不接魂兽训练的。”
  钟烨每日都在他家点饭,他对其感官自然良好,毕竟这么多年了。而这个女子如此惊艳,若是以前见过,他必然一眼就能记住,但很显然,这是其第一次到夜市。而一来夜市便问魂兽训练场,必然是魂师想要驯服魂兽,或者是想要提升魂兽等阶,购买魂兽食物。
  待了这些年,他还是知道钟烨会训练魂兽的,只是他已经荒废了七年,如今肯定手艺生疏。
  “不接魂兽训练?”女子疑惑的声音传来,随后面庞似有微微思索,看着却有一种纤弱的美感蕴含其中。
  老板熟练的起锅,又准备下菜,却发现菜没备齐,抬眼看,那小兔崽子在一边盯着人家姑娘看,眼睛都直了,忘了干正事,不由骂道:“小三,你小子吃白饭呢?备菜!备菜!”
  骂完见其动了,方才收回精神,脸也没了之前的凶,看着女子笑道:“你说的魂兽训练场便是烨小哥开的。烨小哥每天都在我这里点饭,大多时候都是按惯例吃,两菜一汤。”
  老板是不等女子说话,自己咕噜的一个劲往外吐,瞧着女子似乎感兴趣,便继续道:“这两菜,是土豆肉丝,青椒肉丝,这一汤,是紫菜蛋花汤。这土豆肉丝,别家做法和我家有些不同,我家这蒜要少一些,但有特质配方,别人我都不告诉,我……”
  一说到菜,老板就专业了起来,大胡子也翘了起来。不过前面的话是张蓁蓁想知道的,后面的话却不是她想知道的,但她也耐着心听了下去。听到老板喋喋不休的话语,她的心再次平静了几分,这是在陌生的地方找到了熟悉感,让得她少了些惶惶若失。
  脑子里想的却是,原来他一般不接受外人的魂兽训练。也的确,魂兽训练大师都有着自己的脾气,他不接受魂兽训练一定是有自己道理的。而每天都在这里点饭,基本都是按照惯例吃,却一直能够忍住不尝其他的,说明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在张蓁蓁的心中那迷雾中的人影似乎微微清晰了些,也让她更加好奇了。
  “朱总,饭好了么?”一个穿着蓝色马甲的人骑着小电瓶过来,冲着饭店老板问道。
  “这紫菜可不简单,我——”老板看女子认真在听,说得也起劲,却被别人打断了,这声音熟悉,瞧了眼掂着的锅:“肉丝马上好,起锅了!小三,外卖盒准备好,小李回来取餐了!”
  一边起锅,老板还接着之前的话题:“说到紫菜蛋花汤了对吧。”
  “对。”张蓁蓁点头。
  “这紫菜可不简单,我——小李,这是烨小哥的——我——”将饭盒装好,老板对蓝色马甲的小李提了句地点,正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发现那原本要继续听下去女子朝小李走去了,也不知跟小李说了什么,让得小李笑嘻嘻的点头,然后还把外卖给了她。
  瞧着小李给她似乎是指了路,然后便看着她往深处走去。
  在灯光下,那道妙曼的身影没有雨伞,却让整个小巷都充满了幽香,直到那身影越来越远,老板才回过神来,却又有些患得患失。。
  “老板,菜单来一个。”
  这声音好像将他的魂招了回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大吼一声:“菜单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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