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竹屈膝背靠着石壁，他感觉全身的力量都已经被抽走了，就像是又一次被先祖涂上了破灵膏，他低垂着头，疼痛感让他没有力气睁开双眼，他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等待着他。
　　但是许久的空寂，让他更难以忍受。他竭力睁开双眼，却看见莫问就站在他的面前。
　　“萧竹，你怎么了？你连我都打不过了吗？”莫问蹲在莫竹的面前，而莫竹，正背靠擂台的栏杆坐在地上。
　　“莫问，谁说我打不过你了？”
　　莫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支撑自己站了起来，莫问见状，微微一笑，又是一拳攻了上来。
　　莫竹此番运转灵阵，蹦发出灵气来保护自己，“这一次，我一定能顶得住。”
　　莫问的拳终于打了上来，这一次，莫竹继续毫无悬念地被集中了，而且这一拳的力道比上一拳更甚几分。
　　坚硬无比的滚雷石做成的围栏，既然也被莫竹砸出了一个洞。莫竹感到全身筋脉尽断，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那一股熟悉的疼痛感又一次席卷而来。莫竹这才明白，这股疼痛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筋脉修复带来的痛感。
　　这一阵同感过去，莫竹又一次爬了起来，这一次，他看到的，是那个在试炼中碰到的对手。
　　“哦？小子，你居然还能站起来，不错啊。”
　　“呵，就你，还打不趴我。”莫竹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好小子，看我一击。”
　　那人又是一脚踢了过来，莫竹这次没有再抵挡，而是把灵气都聚集在右脚。他死死盯着那人的攻击，在千钧一发之间，莫竹的右脚也踢了上去。和那人第一次激烈的碰撞，刚开始，莫竹依旧处在下风，很容易地被压制了。
　　随着痛感越来越轻，莫竹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即便这样，那人依旧死死压制着莫竹，莫竹继续撑了一会儿，随即向后撤去，那人没有及时收回力，一个趔趄倒在了哪里。
　　莫竹见状，迅速飞身抬起脚来，准备给那人最后一击，但是原本的试炼森林却突然拔高，那人随着地面开始下沉，居然比莫竹下落的速度还要快。
　　而就在那人消失不见的一瞬间，一个岩石组成的巨拳向莫竹打来。莫竹躲闪不急，被那巨拳打的结结实实。
　　莫竹又一次感受到了升天，这一次，他居然开始享受这种快感。在不过五息之间，他迅速翻身，落在了那个他熟悉的山洞里。
　　“哦？找到诀窍了？”站在他面前的天逆笑着说到。
　　“不能说找到诀窍了，我只能说我知道了这只是一个梦。”莫竹向天逆跑去，他这次想先下手为强。
　　“这是梦吗？那么，这是什么？”
　　天逆的右手一挥，在莫竹飞身的一瞬间，洞顶和地面都伸出了一只巨拳，两拳结结实实打在莫竹身上，把莫竹压在中间。
　　又是这个熟悉的疼痛感，莫竹知道，自己的经脉又一次断裂，但是还会又一次恢复的，他只需要安静地度过这难以忍受的疼痛就好了。
　　可惜，即便是自己的梦，这疼痛感也没有饶过自己。这一次甚至比前两次更甚，莫竹感到全身都在燃烧。
　　天逆似乎很享受观摩这种场景，随机有召唤了一个巨拳坚实地打在莫竹身上。
　　莫竹这次感觉连骨头都快被粉碎了。但是他依旧要忍，只有忍过去才能站起来。
　　天逆却不乐意给他再次站起来的机会，四面八方的巨拳不停地捶打莫竹。
　　开始莫竹还想着防御几招，但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莫竹就完全放弃了抵抗。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竹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感。但是全身无力的他依旧睁不开眼睛。
　　“莫竹!莫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竹努力想把眼睛睁开，可惜却失败了。
　　“莫竹!莫竹!你快醒醒。”
　　那是……公孙依依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莫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了一只眼睛。在眼前，公孙依依穿着嫁衣，站在莫竹面前。
　　“莫竹!快醒醒，我们要去拜堂了!”
　　拜堂？我和公孙依依成亲了？
　　“莫竹!莫竹!”公孙依依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徘徊，莫竹想着爬起来，尝试了好多次都失败了。他退而求其次，想把眼睛都睁开。
　　他闭上了那只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睛睁开。
　　在眼前的，哪还有公孙依依的模样，只有莫问在面前，蓄势待发地准备下一拳。
　　“萧竹，你可接好我这一招。”
　　莫竹明白，这一次，他不能再输了。他把灵气聚集到拳头上，他依旧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武技，也不敢乱用真气，搞不好还伤到。只有用灵气包裹，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奔雷虎，爪。”
　　莫竹记得这招，这招是莫问引以为傲的杀招，此招对灵气的需求极大，但是练成此招，同境之内，皆可一战。
　　莫竹往前走了几步，虽然身体很痛，虽然全身几乎毫无力气，但是……
　　看着莫问的杀招袭来，莫竹也使出浑身解数打出左拳。
　　这一拳，莫竹感到左臂已经麻木，但是他还不能停，他的右拳已经蓄势待发。莫竹用左拳奋力挑开莫问的攻击，右拳趁机结结实实地打在莫问的丹田之上。
　　这一拳，莫问直接向后飞去；这一拳，连滚雷石都承受不了；这一拳，全场哗然。
　　莫竹看着父亲，父亲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天逆，轮到你了。”莫竹喊到。
　　瞬时间，这赤练府内喧闹的场景瞬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静止了，包括莫天化脸上那慈祥的笑容。
　　“你做的很好，可惜，你还是差了很多。”
　　天逆从身后走了出来，
　　“你还得继续锤炼。”
　　莫竹转过身，“这话……轮不到你说吧。你……只不过是器灵而已。”
　　天逆似乎被这句话激到了，双手一挥，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莫竹并不着急，用左手向上一撑，这巨拳立马停住了。
　　“这，是我的心魔，我能亲自打破这心魔，你……信吗？”莫竹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响彻云霄。
　　“好，恭喜你已经破这心魔了。”天逆笑到，左手一挥，巨拳消失不见，莫竹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
　　“呵呵，原来你的话还是挺多的。”天逆调侃到。
　　“如果不是这些年忌讳太多，我何尝不想多说话。”莫竹试图站起来。
　　“好吧，我帮帮你。”天逆走到莫竹面前，一拳砸在莫竹的脸上。
　　莫竹真切的感觉到疼痛，一下子坐了起来。莫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全身泡在一个水池里，头发上还滴滴答答流着水珠。
　　“你醒啦。”一个苍老而慈祥的声音传来。
　　“先祖？”莫竹看着坐在池子前面的圣人。
　　“看起来，淬体成功了。”
　　“淬体？”莫竹看着自己的手，用力握了握拳。
　　“我让天逆把你的筋脉打碎，把你扔到淬体池里重新锻造筋脉。中间好几次筋脉重塑的剧痛，你好像都忍过去了。”。
　　莫竹想起了梦中那几次剧痛，他以为是筋脉在恢复，看来并没有猜错。
　　“好了，出来吧，吃点东西，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