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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直面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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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深邃的丛林中,说着奇异的话语的怪异的魔树,不停盯着自己看的六眼乌鸦,就连地上的鲜花野草,都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污染,变得狰狞可怕。
  李铭昊本能的畏惧着这些怪异的事物,他不断的奔跑,可却怎么也跑不出这片幽暗密林。“沙克,沙克,特诺其兰,特诺其兰…”李铭昊还在奔跑的唯一理由就是那处声音的来源,就像是会相互相信吸引一样,李铭昊能感觉的到,在这片丛林的尽头,是那片深紫色的海洋在呼唤着自己。
  那水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一定有…奔向紫色海洋的李铭昊忽然被一直藤蔓给绊倒了,随后那些受到污染的植物一拥而上,眼看李铭昊就要被它们所包裹分食,突然间天空上那仿佛永恒不散的乌云裂开了一个小口,一束温暖的光照在了李铭昊的脸上。
  “呼!”
  就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李铭昊捂着自己的胸口。他浑身上下都冒着虚汗,李铭昊有一种感觉,如果他在刚才迷失了…那就真的死了…
  “年轻人,是不是刚做了一场噩梦?”红胡子萨洛克小口抿着红茶,一边又递给了李铭昊一块方糖。
  “你怎么知道。”还在惊疑不定的李铭昊骤然变得警惕起来。‘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个圈套…’“这是?”
  注意到一脸关切望着自己的二狗,同时也看到了不知道何时放在自己面前,少了一半的红茶。心思活络的李铭昊瞬间就想通了事情的关键。
  “原来是您救了我…”感觉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李铭昊升起了谦卑之心,称呼上的用词也从你变成了您。而事实上也和李铭昊猜想的差不多,萨洛克确实是救了李铭昊,也确实是因为红茶的缘故他能才能苏醒,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李铭昊的自己。
  “你的心志可比我这个老家伙坚定多了。”
  “我的茶可以轻微的抑制疯狂,不过也就是辅助。”
  “救你的可不光是我,还有你自己…要不然中度污染,真的危险,很危险…”萨洛克感慨着眼中闪过了一丝精芒,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能从失控边缘找回自我的。萨洛克看破了李铭昊的心中还有执念,但他没有点破。‘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中度污染?”李铭昊品味着这个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感觉,我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深陷心魔,精神分裂了一样?有时候的想法不受自己控制?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的自己?”萨洛克的话落在李铭昊的耳中如同惊雷,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对!
  李铭昊细细回忆着自己自苏醒后的所作所为,有的时候真的过于狂傲,有的时候又过于自信,拄着额头的李铭昊用二狗贴心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冒出的虚汗。‘我什么时候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了…”
  想起自己各种鲁莽而又欠缺考虑的肆意妄为,李铭昊就是一阵后怕。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星源者有十四个位阶么?”
  “嗯。”李铭昊快速的给出了准确而坚定的答案。萨洛克盯着李铭昊的眼睛,他稍微放松了些,萨洛克深吸了一口雪茄,他背靠着椅子。
  “每一位星源者都时刻在对抗着疯狂。”
  “位阶越高,疯狂也就来临的更加猛烈。”
  “如果你很不幸,没有熬过疯狂的摧残,那么恭喜你,深度污染后将会变得完全丧失理智,并且化身不可名状的怪物。哦,对了,一旦深度污染,那么就是不可逆了。”
  “不可名状的怪物…不可逆…”李铭昊跟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竖起。
  看着表情逐渐凝重的但又在认真思考的李铭昊,萨洛克又补充道:“最终那些重度污染者会消失。”
  “消失?”
  “对,字面意义上的消失,没有人知道最后那些变成怪物的星源者到底去了哪里,就仿佛他们好似从未出现过。”
  “…”
  沉默中的李铭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就好像是在听恐怖故事,李铭昊本能的在恐惧着自己不了解,未知的神秘事物。
  “就这么消失了么…”感慨之余,李铭昊神色复杂的望向了桌子的对面,他真的很好奇,自己一个人格陷入分裂,精神不太正常,做事鲁莽,行为又中二的菜鸟星源者…我敢问?为什么你就真的敢答呢?
  萨洛克面对李铭昊提出的疑问掐灭了手中的雪茄,他摆正了身子。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想的,也对这些没有兴趣。”
  “既然你真的找到了这里,那么就说明你是有本事的。”
  “而有本事,我认可的人,有资格从我嘴里知道这些。并且价码我不就是早就标好了么?”萨洛克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杀机。
  稍微紧张了一下的李铭昊随即就又放松了下来,他知道,萨洛克只是无意的。
  “您是说莱克斯么?”当萨洛克说出这个名字后表情变得不自然之时,李铭昊就已经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没错。”萨洛克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名字主人的厌恶。“杀了这个死胖子,你就能抑制住身上的疯狂。”
  “他身上刚好有一份可以抑制黑暗系低位阶的源药。”
  “而据我所知,想要凑齐这些稀奇古怪的材料至少也得一年,当然你要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自己试着收集。”
  从萨洛克口中听出了自己时间所剩不多的李铭昊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问道:“我还剩多少时间?”
  “至多一年…”萨洛克的声音冰冷。
  ‘真是个让绝望的数字。’李铭昊的双手慢慢握拳。‘还有一年就要进入深度污染,变成不可逆了么…’李铭昊拄着自己的下巴,讲真,这一系列的冲击真的让人非常绝望。这就好像前世的医生和你说,你已经癌症晚期了,最多还有一年。”
  “能给我一根雪茄么?”
  “当然可以。”
  “呼。”呼出了一口浊气的李铭昊在接过萨洛克的雪茄之时,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这是明谋,他很难拒绝。况且,那个名叫莱克斯的家伙曾经试图杀死自己。这个仇也是时候该算了。
  时间紧迫,没有过多的寒暄。
  一句再见李铭昊就走出了小屋。他知道这是一场交易,没有谁欠谁的。
  “星源者没有免费的午餐么…”李铭昊将萨洛克临别的赠言铭记于心。
  “头?万一他杀不了那个叛徒呢?”
  “万一他自己去收集材料了呢…”在李铭昊走出小屋后,二狗谨慎的组织起了语言,他的脑袋难得活络了一次。
  “能给那个家伙制造麻烦就好。”
  “其实我也没得选…我就要死了…”萨洛克说的平静,二狗却是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头你在胡说什么啊!”
  “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二狗这次是真的急了。
  看到二狗一副真的为自己担心焦急的模样,萨洛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招了招手,示意二狗过来。
  “来了头,有事您吩咐!”二狗听话的站在萨洛克的身边。
  “二狗呀,你说你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萨洛克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二狗的耳中却如同催命符一般。
  “啊!头不要,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背叛你,我不是二五仔,我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将要被清算的二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后二狗这一次不出所料的又猜错了…萨洛克并没有对二狗做些什么,他只是拍着二狗的肩膀。
  “做我的儿子吧…”
  二狗:“???”
  “对了,那件东西在你手里吧?交出来吧。”萨洛克盯着二狗的右脚。
  头你可真厉害…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二狗讪笑着:“对了头,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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