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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瓶水浇日3
易徽仪式还剩4天，撒德家里的人都开始忙起来了.
当然路和陌都是除外的，这几天他们也都“黏”在一起。
“仪式上都要干些什么？是不是也是唱……”陌突然发现这边居然没有唱歌这个词。“路，这边有没有……把说的话改变音调变成有节奏的好听的声音？”
路看看身后的依兰，两人都是一脸迷惑。
“我……没有听懂……”
“那算了，我就随便问问，你还是告诉我仪式上要干些什么吧。”
“其实也没什么，你是贵宾，就坐在大台上看着主家讲话就好了。”所谓主家，指的就是三家家族以及一些各行代表，阐明依琳城易徽是大家众望所归的事，符合全体城民的利益。
“那就是全城的人看几个人说话？”不出所料这种事情在两个世界都差不多。
“是吧……”说起来路也没有参与过，几千年一次呢，除了森林里的老妖精，估计也没人能参加两次。
“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以你现在的修为可以掌握的圆光术，最厉害的是什么效果？”他对圆光术一直很好奇，总感觉这秘法不像是专门用来治疗的。
路歪着头楞了一会，看起来有些呆萌：“嗯……最厉害？算是‘返照’吧。以前试过一遍，但是直接晕过去了半天。”他顿了顿，“返照不算是标准的治愈秘术，它能让人恢复到以前的某一状态，当然前提是他不能是死亡的，并且这个秘法也会消耗被返照人的精力。”
陌有些好奇：“回到多久之前？”
“这当然和施术者的能力有关了，有实力的圆光术师可以控制返照时间，不过听师傅说一般不会超过10滴。”
这都已经算是神技了吧，只是代价有点大，两人都要消耗精力。
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既然说到这……陌你跟我来。”
他自己推着轮椅往里屋走，让依兰自己去忙。
陌看着他突然变得严肃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进了里屋。
这里屋看起来很朴素，除了一张比双人床还大得多的木制巨床外，别的家具也不多，毕竟手脚不方便，很多家具都没有什么意义。但房间里的照明除了几枚光气石之外，还有几只巨大的火烛，不知用来干嘛的。
路费劲的从床下的地砖里翻出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拿起来拍了拍上面厚厚的灰尘。
盒子看起来就不是凡物，路捧在手里也能感到他异常的珍重。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看不出材质的钥匙，打开宝盒。
陌被激起兴趣，探头去瞧，发现里面似乎是一卷画轴，外观看起来非常普通，完全对不起它精美的包装。
“这是师傅离开前留给我的礼物，叫‘樊笼’，说这是圆光的最终意义，当我对圆光的理解到达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时，自然就可以使用它了。”
说着他展开画轴，里面是一个奇怪的“法阵”。这法阵只有一条笔直的线，仿佛楚河汉界一般把纸面分成灰白两边。
陌之所以把这条直线看做法阵，是因为线内和他的古书一样，挤着很多密密麻麻的阵符，整条直线看起来有近乎3米，他们两人拿着都展不开。
路看陌一直盯着线内的小法阵，给他解释道：“每隔大约一臂的距离是一个循环，每个循环内容都是一样的，我也曾绘制过这个繁琐阵法，但是无论如何引导，都无法发挥它的效果。”
“你是想让我试试，看我直接描绘出来有没有用？”怪不得路让依兰走开了。
路显得很是尴尬：“当然不是……在不知道效果的情况下，也不敢让你尝试，虽然我觉得师傅应该也不会给我留下什么危险的秘术。”
陌想起了那几张“圆光治愈图”，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另外我觉得既然要教你圆光之术，就不该再有隐藏。你最近进步神速，很可能不消一年就能学习完所有的圆光法阵了，到时候再看这个也许会有新的理解。”
一年，自己这样的状态真的能维持一年吗，每次醒来都会想这些日子不会都是梦吧。
虽然真言已经不在，但是自己仍然无法忘记那个在梦里陪了自己十几年的小女孩。
她会不会也在古州？如果真有一天自己突然在这里碰到她，那岂不就表示古州还有之后拥有秘术的现实世界都是一个梦？之前在古州所经历的一切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陌默默的把“樊笼”记在了心里，尽量不去想它是怎么画出来的，说实话，他现在对于刻画圆光已经是惊弓之鸟了，这段时间突然出现的不堪画面一直在折磨他。
路疑惑：“不用给你沓下来吗？”
“没事，反正就记3、40厘米而已。”
“里米？”
“就是栗素的另一个叫法，不用记。”
【几乎每一个城邦的城徽都有传承超过千年的历史，但是其更改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依琳主城城门之下，巡防军营，身着军装的高大青年坐在主堂上听着军士汇报。
刚刚过的中午，秋天的太阳晒得人有点慵懒。
青年直挺着背，表情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汇报工作的年迈军士，这是他一贯的认真与严肃。
斯坦家的利德大公子在整个东南四国里都算是名声显赫---斯坦家下任家主，2万城防军的总指挥，一手掌管着几乎依琳城邦所有的内务，本人也是个强大的石耀武士。
威名之下，严肃而冷静才是属下将士们对他的印象。
在依琳易徽前夕，利德•斯坦仍然兢兢业业地执行着内务工作。在他的记忆里，自接手依琳内务以来，工作就从未停歇，每天都有处理不过来的事务，城防，族内，皇室，几乎所有的大小内务都要汇报给他处理，而如今他也只是个刚过29的年轻人。
“这是失踪的第5人了，又是到城外巡逻的边巡兵。”年迈的老兵恭恭敬敬的向利德汇报。
“找到替换的人了吗？为什么还有人没有听从命令往森林里走？”他皱了皱眉，这是他近5天内的第三起失踪事件了，经过了前两次他便下令在调查清楚之前，城巡官兵收缩巡防范围，禁止进入森林范围巡逻。
老兵看着这个由于疲惫而略显苍老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到：“替换的人已经找到了，将军请放心，失踪那小子……怎么劝都没用……其实这小子进森林之前还发生了一件怪事……”
利德看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在回忆什么，但又犹豫着没有说。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这……在军中不该说些怪力乱神的话……更何况是在大公子面前……”
利德摆摆手：“无妨，说吧，以后汇报不要有太多顾及，陈述实情。”
“是！”他手臂放到身后，行了个利索的军礼。
“昨天晚上，是小人命失踪那小子值的班。直到下果时，小人巡视的时候还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回去歇息啦。可这过末时没多久，城墙上塔克家的兄弟就来跟我说看到有人在外城“行踪诡秘”，让我去看看要不要出门探探。小人不敢怠慢，就来到城墙上，果然看到一个人，跪在城门前的石地上，咋喊他都没应，只是不停地朝着森林磕头，而且看那人的穿着咱的巡防服，怕是我们兄弟。小人心里着急，赶紧叫弟兄们守严城门后，自己带着几个巡兵出城去探探情况。”
他努力回想昨天的情景，额头上冒出了些汗珠，看得出还是有些紧张。
“小的几个出了城，这个点城外除了跪着的那小子之外毛都没有，咱门前的火炬只能照到他的身型，都看不清脸。直到小人到了他的跟前，才发现原来就是今天安排的外巡。
我当时非常生气，觉得这小子即使被吓破胆也不该这样跪着，丢我们依琳武士的脸啊。可是看到地上有大滩大滩血的时候我才感觉这事可能有点不一样。
这小子磕头的力度越来越大，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什么“古爷爷收了我吧，古爷爷收了我吧，”跟着出门的哥几个吓坏了，眼见他声音越喊越大声，磕头也越来越用力，小人赶紧和出城的兄弟将他按住，这时小人才看清他……他……”老兵士眼里透露出恐惧，话茬一下没接下去，结巴了一下。
“没关系，慢慢说，反正都是过去了的事。”
老头心里稍定，点了点头，继续说到：“小的靠过去强行把那外巡小子拽起来，这才看到他那脑袋早就磕烂了，头盖骨都裂开好几块，脑浆子哒吧哒吧的往外嘣，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要说这本该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
在场的人听到这，心里都生出一阵恶寒。而老头用颤巍巍的声音继续说到：“这还没完，这小子虽然脑袋开了花，眼睛都掉出半喇来，可他娘的力气真是大，我们营里四个兄弟去拽他，愣是拽不住，一碰到他他便想往森林里跑，几个人一人一只手脚抱住他，都被他带了个踉跄。他也嫌我们碍事，三拳两脚就把我们给打倒了，就这被他逃进了森林里。我们本想进去搜索，但小的怕我们几个不是他对手，而且也不知道那森林里是不是还有他的帮手，所以就直接向大少爷汇报了……”
利德想了想，对老兵说：“嗯，你做的很对，安排上也没有差错，但是，你确定他之前喊的是古？”他关注的重点显然不在那外巡有多惨上。
“小人确定啊，几个在场的弟兄也都听到了，这……大公子知道吗？”
“别问了，记住，和之前一样，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利德站起身，又继续说道，“找到替换的人值守，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看到大少爷脸色越来越凝重，老头不住点头。
“好了，这里没你事了。”他挥挥手让老头退下。”
“宁克！”利德回头叫了自己的亲卫。
“在！”
“传我的话，以后外巡人员每队增加3人，人手就从联防营里抽，晚上巡逻次数减少两次，范围不超过城门前沙地，而且必须结伴而行，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不准私自行动，更不准进入森林，再有任何人独自行动，所派队伍每个人都要军法处置！”
“明白！”刚回头要走，利德又把他叫住了。
“等等，再帮我去趟塔克家，约一下二公子。”
宁克一楞，点了点头。
【依琳城内的世家公子的平均婚龄都相对其他城邦较大，另外，城内还有很多不同于古州其他城邦的习俗和生活习惯，这大都因为不信仰三教甚至与其信仰相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