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能保护你们

　　那带头的红发男嬉皮笑脸地说：“这位小妹妹，别紧张嘛，这身新衣服是你新买的吗？来，让哥哥看看。”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撩艾米的裙子，艾米亮出“啪”的一声打开了他的手，生气道：“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
　　那红发男一愣，但随即又笑了出来，“哟，脾气还挺暴。”
　　他冷笑着将拳头捏的咔吧直响，“看来本大爷我今天得好好教育教育们怎么当好一个兽人奴隶。”
　　路易莎叫道：“你可想清楚了，我们主人就在店里。”
　　“我们知道，”另一个公鸭嗓说，“不就是那个什么东方餐馆的小老板吗？你们也太自信了点儿，他会为了俩奴隶的得罪我们吗？路上见了一只宠物猫和一条宠物狗，难道还不能动手摸摸吗？”
　　说完，他得意笑了起来，声音像是有人拿刀划玻璃一样。
　　最后那个大块头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们是昨天被买回去的，昨天晚上肯定已经是和他缠绵过了，那今天让我们玩玩又能如何呢？”
　　“对对对，”公鸭嗓说，“我们可以出钱租嘛，价钱好商量，不是吗？”
　　两人一同狞笑了起来。
　　那红发男也是面带冷笑，越过艾米，又对路易莎伸出了他的脏手，抓住她的衣服下摆就往下扯，说：“来嘛，让哥哥看看你的衣服，别害羞。”
　　“不要！”路易莎尖叫着拉住自己的衣服。
　　“老实点儿！”红发男重重地一巴掌扇在了路易莎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手印。
　　艾米见状，被他们气得几乎是去了理智，浑身发抖，直接挑起来，一头顶了上去。
　　尽管她体型瘦小，但力气却一点儿也不小，当即把那个红毛混蛋顶掀翻在地，然后骑了上去，手上长出绒毛，亮出铮亮的尖爪，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乱抓，一边抓还一边骂道：“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掰断你的脏手！”
　　那两个跟班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敢跟他们动手，完全蒙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他们老大的惨叫声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分贝才反应过来要帮忙。
　　“你这该死的畜牲！”公鸭嗓抓住艾米的尾巴，将她从红发男的身上拉下来，拖倒在地上，那红发男也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脸上手上的抓伤，和公鸭嗓一起骂骂咧咧地对着艾米一顿拳打脚踢。
　　那大块头则是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路易莎，防止她上去帮忙，当然，都这个时候了，他也没忘了对其上下其手。
　　“艾米！”看着被毒打的艾米，路易莎急得团团转，却完全无法挣脱身后这个肌肉男，情急之下，她只好亮出自己的尖牙，一口咬在了大块头的胳膊上。她那堪比野狗的咬合力几乎要咬断肌肉男的骨头。
　　肌肉男胳膊吃痛，惨叫一声，放开了路易莎，骂了一句“疯狗”。
　　路易莎借机跑掉，冲上去笨拙地踢打着红发男，结果被对方一挥手推了个倒栽葱。
　　平静的阿尔洛林街头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这场闹剧。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一旁的兔子服务员忙跑进酒馆，去找艾德里安。尽管店里的客人不多，但是好一会儿，她才在角落里找到了不起眼的餐馆小老板。
　　“这位先生，这位先生，不好了！”
　　艾德里安看着慌慌张张的兔子女士有些懵，问：“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您的奴隶在店外和人打起来了！”
　　“什么？”艾德里安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待他出门一看，两个女孩子都已经被那三个混混按倒在地上。拿红发男满脸是血，一边骂一边大庭广众之下扯艾米的衣服。
　　艾德里安见到此情此景，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拍了拍那个公鸭嗓的肩膀。待那混蛋一回过头来，艾德里安就给了他的左脸一记重重的右勾拳，力道之大，几乎要打断他的下巴，一下就把他钉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然后艾德里安伸手抓住一脸惊讶的大块头，拉过来，用膝盖顶了他的肚子一下，然后轻轻松松就将他那壮硕的身躯扛了起来，像丢一只破麻袋一样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最后那个红发男显然是被气势汹汹的艾德里安吓坏了，双腿直打哆嗦，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过来！”
　　艾德里安向前踏出一步，出手如箭，伸手抓住那把刀，抢了过来，丢到地上。给他一套组合拳后，抓住红头发，将他的脑袋在自己的膝盖上狠狠磕了一下，也放倒在地。
　　做完这一切后，艾德里安连口大气都不喘。
　　他俯下身，抚摸着艾米的头，问：“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艾米擦去眼角的泪水，说：“没有，我还好。”
　　“路易莎，你呢？”
　　路易莎哭哭啼啼地说：“没有，可是我的衣服……”
　　艾德里安看了看，两个女孩的衣服都已经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
　　“到底怎么回事？”
　　艾米愤愤地说：“他们在大街上扯路易莎的裙子，还打了她一巴掌，我看不下去，就想教训他们一下，结果被他们给打了。”
　　听了这话，他气得牙根儿直痒痒，站起身来，又猛踹了红头发一脚，踩着他的小腿，呵斥道：“你们听着，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保证让你们这辈子都站不起来，听到没有！”
　　说着，他的脚上开始发力。
　　那人疼得呲牙咧嘴，忙求饶道：“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滚吧！”
　　“是是是！”那三个人忙相互搀扶着，屁滚尿流地走了。
　　一旁的兔子服务员战战兢兢地递过来一个纸袋，说：“先生，你的饭好了。”
　　“谢谢。”艾德里安接了过来，对两个女孩说：“走吧，姑娘们，我们回家。”
　　“嗯，主人。”路易莎掩饰好自己那被扯坏的洋装，哭哭啼啼地站了起来。
　　艾米也站了起来，似乎腿脚上受了伤，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
　　艾德里安见了，将纸包交给路易莎，又把艾米抱了起来，这次她没有再反抗，只是说：“谢谢你，主人。”
　　艾德里安淡淡地说：“没关系，是我的疏忽让你们受委屈了。”
　　三个人又在众人的的议论声中向家里走去，就像昨天那个黄昏一样。
　　※※※
　　三人一起回到了餐馆，艾德里安将艾米放下。
　　路易莎一直摆弄着身上被撕坏的衣服，看起来相当伤心，十分心疼。
　　艾德里安安慰说：“别心疼了，吃过饭后，我带你们回服装店修好它们就是了。”
　　“嗯。”路易莎抹去了眼里，点了点头。
　　“来，姑娘们，受惊了吧，快吃些东西，压压惊吧，你们安全了。”
　　然而两人这次却没有再想昨天那样狼吞虎咽地吃饭，而是一脸的凝重，似乎心事重重。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艾德里安问。
　　艾米反问道：“主人你难道不知道默尔克大公国的奴隶法吗？”
　　“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袭击了人类，会被判死刑，绑在柱子上烧死的。”路易莎说。
　　艾德里安瞪大了眼睛，说：“不是他们先调戏你们、扯路易莎的裙子的吗？你们是正当防卫啊！”
　　艾米看起来比他更惊讶，说：“主人，奴隶哪有正当防卫这一说？不论什么原因我们都不能袭击人类的。”
　　“那如果有人想杀你们呢？”
　　“我们只能逃，如果被杀死了，也只是赔你损失的钱而已。”
　　现场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艾德里安三观几乎崩塌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原来的那个世界这些事都只发生在历史课本上，现在他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万恶的奴隶制了。
　　路易莎说：“对不起，主人，这才第二天我们就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们根本不值五十个金币，谢谢您愿意花那么多的钱把我们救出来。和你在一起的这短短的两天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我们第一次吃饱，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衣服，第一次睡在柔软的床铺上。您愿意为我们做这么多，还不求回报，真的太谢谢您了。我们身为奴隶却得到您这么多，真是……”
　　“在这最后的时间，请您让我们发挥我们仅有的一点儿价值来回报您吧。您想怎么对我们都行，我们会尽力服侍好您的。”路易莎的声音开始哽咽，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艾米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艾德里安心情复杂地看着她们两个，半晌，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必这个样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好你们的。
　　路易莎愣了一下，说：“主人，你就是再能打也不可能对付整个大公国啊！”
　　艾德里安淡淡地说：“我说我能保护你们，就一定能保护你们，你们跟我来。”
　　说完，他又抱起艾米，领着路易莎上了楼。
　　他将两个小女孩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又递给了她们两瓶药水，说：“你们把伤治好，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出了门。
　　艾德里安径直来到了走廊尽头，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他抬头看了看布满灰尘、关得严严实实的铁门，叹了一口气，用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拳头大的铁锁，推动沉重、生锈的门轴，打开了房门。
　　这个房间很小，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艾德里安打了个响指，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一副落满灰尘的亮银色战甲和一把双手大剑出现在他的面前。
　　“又见到你们了啊，老朋友。”艾德里安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