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游弋远方 / 进行篇 八—4

进行篇 八—4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新环境(四)葬礼
  “谢锿,你怎么回事?当初不是你自己主动要当交换生的吗?现在为什么又想要回来,你知不知道转来转去很麻烦的!”电话那头传来咆哮。
  “阿姨,我知道,但是我这次可不想再回伊顿公学了。”谢锿道。
  “那你要去哪?”那人问道。
  “阿姨,稍安勿躁,我打算去伦敦大学。”谢锿道。
  “哦,真的吗?亲爱的,你终于想通了。为什么要去伦敦大学,不如我帮你走走后门去哈佛,麻省理工,或者剑桥,牛津。”张韵仟道,“我告诉你奥,哈佛的校长可是我的粉丝。”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你讲过n次了,反正我就去伦敦大学就好,安排一下,谢谢阿姨了。”谢锿狡黠道,“阿姨,你那么好看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张韵仟:“。。。。。。”
  “阿姨再见,我还有事。”谢锿匆匆挂了电话,解决!
  “这小子!”张韵仟黑着脸,翻出通讯录,“伦敦大学,找哪个哥帮忙呢?”
  “苏家!”她的眼睛一亮,拨通了苏瑾的电话。
  NMG市中心,清平乐平躺在床上,两个小时前的消息现在才发出去。。。。。。海蒂拉玛没有保佑她。
  “叮铃铃——”手机响起,清平乐接过电话:“喂?”
  “清平乐你没事吧?”谢锿在那头焦急问道,“我已经打电话给桃乐丝,把你酒店的定位发给她了。”
  “嗷,知道了。”清平乐淡淡道,“我没事,这人世间,除了生与死,哪有什么能称得上是事啊!”
  “经历风雨后,感悟挺多啊。”谢锿调侃。
  “谢锿,”清平乐忽然啜泣起来,“我爸爸他不在了。”
  “清平乐你,”谢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所有人有一天都会离我们而去的,这个世界永远都是悲伤与快乐同时的。再说,还有五千年才回到半衰期(生物体上的碳十四减少到原来的一半),英国可以不火葬。”谢锿试图开始安慰她,疙里疙瘩。
  “噗——”前一秒还哭的不能自己的清平乐一下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轮到谢锿无语了,自己安慰人有这么好笑吗?
  “砰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
  清平乐紧张地坐起来。
  “喂,MI6,里面是不是清平乐?”外边有些熟悉的声音喊道。
  “桃乐丝?”清平乐跑到门口在猫眼瞄了几眼后打开房门。
  “总是找到你了!”佩洛.桃乐丝呼了一口气,她利落的卷发被盘在头顶,显得很轻快。
  “你怎么,这么快到NMG了。”清平乐有些懵圈。
  “飞机一落下就来了,我好歹是个MI6的啊!不过找不到你这个人而已,幸亏谢锿给我发了消息。”桃乐丝叨叨着,倚靠着沙发坐下,她绿宝石般的双目中带了一丝疲惫,金色的睫毛扑闪扑闪,注视着清平乐。“真没想到,你就是清教授的女儿,哎。。。。。。我很抱歉你的父亲遭遇了这一次意外。”桃乐丝悲伤地说着。
  “收拾一下,和我去机场,伦敦大学校长决定让你暂时上一年,然后参加测评决定去留。”桃乐丝道。
  “嗯。”清平乐点点头,她似乎并没有把伦敦大学放在眼里。
  收起悲伤,两人登上专机。
  剑桥大学的三一学院充满了忧愁的气息,这个学院曾经也是牛顿,培根,罗素,麦克斯韦,甘地的母校。唱诗班一切完备,天空中飘下丝丝细雨,路边的小花无精打采地弯着腰,空中偶尔飞过几只乌鸦,发出凄凉而空洞的声音,那声音在古老的建筑物间振荡,一切便显得更加开阔和渺茫。清或洧安详地躺在床上,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嘴角带了点点笑容,那是妻子在他死前温柔的低语所带来最后的幸福,这份幸福将永远存在,并与他一起入土。
  清平乐跟着佩洛.桃乐丝走进内室,她看到父亲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像是熟睡了一般。
  清平乐静静地走到他身旁,屈膝跪下。她人生中最厉害的数学家,永远离开了她。
  小时候的时光是最最美好的,父亲伏案研究时,清平乐总是在旁边好奇地走来走去。清或洧也不嫌她烦,总是一把将她抱到膝盖上。
  “爸爸,这是什么啊?”清平乐总是问的就是这句话。
  “这是数学。”那是他回答的。
  稍大一点,清或洧便开始教她加减乘除,那年她四岁,对此却已经精通无比。
  五岁那年,她忽然问父亲,“如果二百减去一百等于一百的话,那一百减去二百是不是减一百。”
  清或洧书写着的笔微微一震,他抚摸着清平乐柔软的头发道:“也可以叫做减一百吧,但是大家一般习惯称它负一百。”他望着女儿,继续道:“曾经负数一度被人否定,那个时候有一个小男孩,问了他的妈妈一个与你相同的问题,他妈妈虽是高中数学老师,但也没答上来,后来这个小男孩成为了一名数学家。”
  “那爸爸,我会成为数学家吗?”清平乐继续问。
  “成不成为数学家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保持一颗充满热情的心才是我希望的。”清或洧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清平乐,你也要选择自己的路啊。”
  想到这里,清平乐的眼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曾经的一切回忆一股脑儿地涌进心头,她很不好受。
  自己对数学的兴趣,便是自小在父亲的影响下形成的。
  她记得八岁那年,清或洧站在门口,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为了学业,他放下了家庭。自那之后,清平乐对父亲的感情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淡下,这个叫做清或洧的人,似乎从没存在过。有时候假期回来,两人不过感到又生疏了几分。但是父亲对她的笑容,总是暖暖的,像一轮太阳。父亲劝她和自己一块去剑桥好多次,她都拒绝了,这拒绝似乎就只是单纯地在怄气,没有任何理由的。就像当年牛顿支持光的微粒说,最开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仇人胡克站在了波动说的那一边。最后又如何,爱因斯坦的时代,光是波粒二象性的,他们不过是两败俱伤。
  此时往事纷纷现幕,但恍惚之中,清平乐看到了周围洁白的窗帘,面前洁白的床单,父亲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没了半点生气。
  她靠在他的床头,任凭泪水打湿了整个床单。
  她知道人都会死,她不知道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她只是知道父亲永远离开她了。
  见此场景,周围不少清或洧的学生开始啜泣,现在躺在这儿的,是他们最最亲爱,最最敬仰的教授。
  一顿嘈杂声,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跑进房间,见到那床上的人,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眼里的神情是奔溃的。
  清平乐听到声响,扭过头,看到苏幕遮跪在地上,凌乱的头发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几搓几搓粘在瘦削又苍白的脸颊上。
  “清平乐”他疑惑地唤了她一声。
  “苏老师,”清平乐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苏幕遮颤抖着双手搂住她的头,他感到她的泪水渗进他的衣服里,也渗进他的心里。她哭泣着,哭泣着,苏幕遮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却连一个音也没发出来。。
  他早该想到清平乐是清或洧的女儿,那种惊人的数学天赋,以及古怪的姓氏。但是见到清平乐他又舒了一口气,她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苏瑾冷冷地站在一旁,他低头打量着他的儿子——苏幕遮,以及在他儿子怀里那个不停哭泣的女孩。似乎,又不是在看那里——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