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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很明显地正在败退。情绪高涨下的两大战士配合默契,组合连击把百慕斯特隆打得晕头转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们进攻的空隙则被地球防卫军给填补上,不给任何时间让这罪大恶极的高塔召唤者喘息。
架起双臂被动防御的融合兽忽然从嘴里吐出炙热的白色射线,只是经验老到的Zero与进步神速的Geed看穿了它的行动、在张嘴之时就以升华开膛手与艾梅利姆光线封住其口腔。热射线当即爆炸之下吹飞了魔兽的利齿、撕裂了魔兽的肌肉,近乎黑色的浓稠血液滴滴答答,正要憎恶地做出反击、只是侧向跑开的巨人们令它不知先选哪个当目标。更让它有限的脑容量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放弃进一步抢攻的机会。
寒意渗透进了脊背,失去知觉的范围不断扩大,很快就波及了全身上下。百慕拉与阿斯特隆的融合升华产物试图再作运动,只是刚抬起一根手指就彻底静止住。全身细胞被彻底冻结、确切来说是分子热运动遭到了剥夺,百慕斯特隆在武装直升机的火箭攒射下变成了破碎不堪的冰雕残骸,砸进土壤里,陷入积雪里。数个街区外,搭载极限焓变炮的防卫军装甲车重新驶回掩体内,重新开始充能以应对后续情况。
而高塔们并没有冰消雪融。反而燃烧起令人恶心的血色光焰来。正当众人诧异与惊慌之时,融合生物的碎片又纷纷飞回、本被剥夺了热运动的分子重新活跃,超脱一切已知常理的禁忌存在愈发地狂暴起来。而塔内被困的人们消失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碎片宿主的数量比预想中的要少啊……”百慕斯特隆的使役者眯起眼来眺望那些晶体之塔,嘴角浮现一抹兴趣十足的笑容、仿佛是接手了一盘绝妙的象棋残局:“没想到这些粒子还会对ultraman.Zero发生反应,看来得对计划做出一点调整了。”
原本就没有做过能把littlestar碎片一网打尽的矽拿起手杖,隐匿在最深沉的黑影里消失了踪迹。极限焓变炮再次启动,从凶兽嘴中喷射出的白光前端都遭到了冻结,但苍白色不断涌出、一点点击碎冰块、一点点逼近地球防卫军的阵地。
顾不上可能被卷入炮击当中的风险,光之巨人与融合光与影的巨人扑上前去准备进行压制,视线却对上了怪兽赤红的瞳孔、甚至看到它喷射白光的嘴角难看地咧了一下。
“开玩笑的吧……”
“那家伙,在吸收塔里面的生命来强化自己!”
“所以不是打倒了它才能让塔消失。”
“而是只有破坏掉塔才能打倒它吗!”
“那被困的人们怎么办!”
这并非什么恶劣的玩笑,而是残酷的现实。无论Zero也好Geed也好都明白,这匹怪兽已经不是最开始的它可以相提并论的存在。趁着军方散布能量衰减烟幕转移炮位的空档,百慕斯特隆没有停止火力、一个转头就把热射线当作长刀来使用,转瞬间就扫平了八公里以内的整片扇面,险险避开的ultraman们翻身而起,沉肩、加速冲锋,转眼就冲回了交叉距离里。魔人之仆左右双拳齐出,正面接触了两大巨人的肩头。
冲击波顿时爆发开来,无论是谁都没能讨得太多好处,双方都蹬蹬后退着拉开距离。对于方才还能在力量上压制对手的超人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再加上他们还没能抵消向后的冲击力就看见了从融合兽脚底窜来的红色光纹、在路面上一直伸至自己身下,尔后大地沿这些光纹开裂、喷出赤红的熔岩之光当即就吹飞了与怪兽为敌的勇士们。
刚重整好态势,目光就捕捉到顶着军方火力突上前的巨大兽影转身甩尾、仿佛钢鞭地蕴含了爆炸性力量横扫而来。先前那一轮交手就让正义的英雄们明白,这并非等闲的一击不可轻易硬接。
闪过去!
先后跳过长尾的摆动,Geed双手持握新月形的光之刃逼近,Zero则以艾梅利姆光线支援射击、企图压制住高塔之主的行动。翡翠色的激光刻蚀过它的甲壳,火花溅射,但敌手简直就像没有受伤一般地稳步前进、朝拦阻它的两大战士再次喷吐出了热射线。纵使急忙变换招式张开护盾,ultraman们也只能像棒球一样被光线给抽飞出去。
“相较先前,筋力,耐力,速度,爆发力无一不大幅提升了!”
“提升最显著的是光线功率,另外知能也疑似有所进化。”
“在应对ultraman.Zero的光线时塔内的又一部分生命反应消失了!”
“同时检测到百慕斯特隆正在进一步强化之中。”
“让我们投鼠忌器,吗。”
“可恶!”
以本来面貌战斗的朝仓凌空再次被融合兽击退,残存的活动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减少。他知道绝不该在这种时候焦急,尽管确实心底里正在越来越焦躁。
亦师亦友的光之国人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们得想点办法才行。”
“是啊。”少年咕哝着又掷出数枚状若月牙的开膛手之光,给百慕斯特隆留下数道伤痕又很快愈合,而更多的人消失在了塔里。很奇妙地,对眼前的融合之敌有着别样的想法,总觉得自己非要杀死它不可。
那超脱了想要击碎一般邪恶的心愿。而现如今,再回想起那些融合兽都是如此,但其他种类的敌役诸如加莫斯或泰兰特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我们越是杀死它,它就越是进化……”
“除非破坏掉它的力量来源,也就是那些塔。”
“那么杀死塔里那些无辜的人也在所不惜吗!”
“我们可是正义的英雄啊!”
朝仓凌空决不接受这套计划。那完全背离了自己一贯以来的信念。心中的愤怒熊熊燃烧,但那并非什么负面之物,每每会呼应他的憎恶的暴走程序也没有启动的迹象。
少年的心灵清澈,少年的精神清醒,少年的双眸清晰,少年很清楚地记得那些天台上的人们,没有因为自己就要守护不住他们而恐慌而混乱而斥责自己,他们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坚信ultraman能拯救他们。
“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决不能那么做!”恶魔之子搁下这句话就要继续上前鏖战,但手腕突然被拉住、连带着整个人的身体都转了半圈过来。
“那么你就要让怪兽不断吸收塔里的生命吗!在塔被破坏之前它是死不掉的啊Geed!”
诞生至今已接近七千年的光之子嗣直直盯着宿敌血亲的眼眸,目光里满载沉痛,但融合升华了光与影的巨人甩开了Zero的手:“打算主动牺牲无辜者的人……少来教训我!”
融合兽那酷似百慕拉的滑稽五官似乎在嘲笑着。嘲笑着自己的无能,嘲笑着自己的优柔。血液沸腾,从未有过的高傲之意起源于每一个细胞里、奔涌于四肢百骸,连环绕周身的气场也为之变革,犹如被冒犯了尊严的帝皇,与此同时背后也延伸出了流线型的六翼,还有铭刻于胸前背后的光之回路。
Belial的宿敌怔怔地见证这一幕,很快清醒了回来,他知道自己必须阻止这个想要成为正义英雄的少年。
你是作为最完美的G.E.E.D.而存在之物,怎能允许这些劣等品嘲笑自己!
杀死它!展现自己的力量!
杀死它!证明自己的完美!
杀死它!维护自己的尊贵!
杀死它!
杀死它!
杀死它!
二度推动ULTRAMAN的胶囊开关,双手交叠。得到强化的力场呈球形张开,就连所在附近的路面都被挤压得塌陷下去,如同傲慢而愤怒的君主不容许其他任何物质进入他的居城。
红黑双色雷霆从空气之中渗出,仿佛海纳百川地归入力场里,与Geed发散出的光子能量混合,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他最终把双手组合成了十字形。
世界有那么一瞬间彻底安静了。
“WreckingBurst!”
比击杀贝蒙杰顿时更加激烈的光能量喷薄,毫不留情抹杀了百慕斯特隆的存在,还有整条光路上的一切。灰烬,硝烟,残骸,断面上残留的火星,还有死寂的声响,曾经被摧毁一半的星山市再现在了脑海里,鞭笞着朝仓凌空的灵魂。恶魔之子双手抱头,缓缓蹲下,想要呜咽之前,四座高塔里投射出光影,重塑了百慕斯特隆的身躯。
“能量强度比之前又提升了!再这么下去的话!”
“不行,决不能再让怪兽更加强化了,要是它变得我们都处理不了的话……”
“后方发来了最新的分析结果!”
“必须要同时攻击四座塔才能摧毁它们。”
“战区司令部的直接命令到了!这是来自联合政府的最高指示!”
“什么?这又是闹哪一出?”
嘴角开裂。但并不是失控。悲伤与悔恨感激荡,少年咆哮,声波与高周波混合着剥离恶魔使者的身体组织,只是很快又停了下来。
脸颊火辣辣地生疼,红黑双色的巨人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跌坐在积雪里,Zero冷冷地盯着他:“你还想让它杀死更多的人吗?你还想让它变得更强、强到谁也无法抵抗的程度,在世界上横行无阻吗!”
“可是,我……”。
“有时想要拯救所有人的想法不会让你成为英雄,而是成为杀害更多人的帮凶。”
“那要怎么做啊,这又不是不幸被卷入的、我们不知道的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