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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之墙 二 :休克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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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白茫茫的。除了光,也只剩下光。天与地的分界线都被彻底地模糊。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得到重力,绝对会迷失方向感。鸟羽赖叶握了握拳,方才踏入光幕时自内向外散发出的、几乎要熔化自己的炽热感已经消退,骨髓最深处释放的金光同样熄灭,以再普通不过的姿态漫步在这明亮得过分的小世界里。
  小世界的主人就在不远处,抽泣着,泪水掉个不停,打在怀中的人偶身上碎作更小的晶莹水滴。赖叶没有更进一步地靠近,尽管她清楚怪兽随时可能会挣脱军队的控制袭击而来,只是保持着距离,克制住焦躁轻声问道:“小妹妹,你的爸爸妈妈呢?”
  稚子哭啊哭啊,小小的手指指向脚下,什么也不说。
  但是用了整整八年来追逐骷髅哥莫拉的少女很清楚那意思。孩童的泪水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被绵延至今的漆黑色涂染了大半身躯,顺着诸多锁链寻找重重叠叠之下的源头,与眼前之人何等相似,还有曾经在朝仓凌空身上见到过的、那个过于熟悉得一时居然想不起来是谁的影子。它们都是自己,都成为了自己的恐惧、悲伤、愤怒和仇恨。
  狰狞如骷髅的绯角之兽嘶吼,挥手拍碎山崖,无数滚石翻下有如天崩。至亲们只来得及转身把自己尽可能往远处推去,连告别的话语都来不及说就消失在坚硬的洪流里。
  挣脱出天旋地转的那一刻,就算听觉还在嗡鸣,此时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父亲的红帽子在乱石堆里露出破破烂烂的一角,母亲的踪迹甚至完全消失在了满是灰尘的空气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揪紧衣襟,但也不能一味在墙壁前叹息。不得不回想起最痛苦的记忆,鸟羽赖叶迈出步伐。
  两个侧面席卷而来的收束音波震撼着空气,合体怪兽挣扎、翻腾,眼球充血,大声咆哮的同时胡乱挥舞双手武器,只是捕捉不到任何敌人。
  “成功拖住它了!让预备队变更为战斗任务,立刻追加控制!”
  前线指挥部里的喊叫紧张而兴奋,命令传达开来,更多的音波收作一束把泰兰特团团笼罩,暴君在反抗中渐渐陷入不利。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被使役的凶兽猛瞪大了眼,双耳燃起亮蓝色的光焰,来自伊卡尔斯星人的身体部件狂怒地放出属于原主的力量,规模骇人的光之针犹如暴雨倾盆而下,所过之处混凝土被烧光、木料被燃尽、装甲车们都被蒸发、只剩下光秃秃的金属骨架还在冒着青烟。
  滚滚雷鸣下,局势翻手就被逆转,连给人回味那份力量的空档都不肯给予地,因似神之力而复苏的君王双持武器破开布设下的一道两道三道封锁线。拱卫光之幕的AIB们握紧手中的枪械,掌心里浸满了汗水。
  “传闻中有泰兰特曾经把奥特五兄弟逐个击破,这家伙的力量恐怕不在那之下……”
  “最要命的是,这家伙可没有因为长途星际飞行而消耗体力啊。”
  “这样的话,我们就得人工消耗它的体力,所幸手头上还有能用的东西。”
  “二元细胞分解试剂?不是开发碰到问题了吗?”
  “差的只是最后一脚,现在的半成品也是有效果的。”
  第一道闪电明亮地撕裂了彻底黑下来的天空,比先前更加响亮的雷鸣炸开,依然没有雨滴落下,光之幕的背后也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littlestar?”超常力量的宿主总算安定了一些,起码不会只是哭泣、根本听不进一切话语。
  “拥有它的人,会被怪兽追杀,身边的人都会被卷进去成为牺牲品。”蹲在孩子跟前的鸟羽赖叶仰视她还盈满泪珠的双瞳,越想要表现得温和亲切,越是被悲伤与憎恶占据心灵,但还是竭尽全力挤出一个形似笑容的表情:“就像我一样。”
  十岁不到的的童稚呆呆看着眼前这个错过了世界八年里一切美好的大女孩,假笑下那份悲怆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什么都不做地继续聆听。
  赖叶低下头,不想把悔恨与软弱表露在他人眼前:“八年前,我被长着红色大角的怪兽袭击了,也失去了重要的人。虽然不想让你遭遇同样的事情……尽管来晚了,但是还是希望,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不要怀着仇恨、而是怀着爱与希望,继续活下去。”
  追逐过却又一无所获的人猛吸一口气、决心抬头,孩童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映照出她眼角里溢出了液滴、向充满光的下方永久地坠落。这一次,笑面里确实蕴含着真挚的祈愿,与对希望的向往,仿若能撕开乌云的一缕阳光。
  “毕竟,有ultraman在,还有我在你身边。你的爸爸妈妈也会守望着你的。所以准备走吧,我们不该给其他人增添更多麻烦了。”
  “那大姐姐你呢?”
  “我要去战斗啊。”捏紧了刀柄,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高昂的战意,积极而兴奋。
  “可是,能战胜怪兽吗?”
  “没问题的。而且,我看到了,那些怪兽,都有控制者。”
  “嗯。”轻轻点头,小女孩忽然暴起、扑向赖叶!
  形如木乃伊的存在被超凡力量反复切割、打击、穿刺,布条破碎又重新编织,凌空与澪斗这才意识到它们恐怖的生存能力,但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丝带下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什么木乃伊应该有的干瘪死体。ultraman们的人间体再次回到背靠背的状态下稍作喘息,被又一度打散的四只人形再次复原,与剩下三只共同包围上来。
  “该死,它们就真的无法消灭吗!”朝仓凌空压低身躯,仿佛捕食前的猎豹,在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歼灭方法前却也不打算轻举妄动。
  借用普通上班族身体的光之国精锐摇摇头:“仔细看,被我们最集中攻击的那一只,有些丝带已经从主体剥离了。”
  “也就是说要反复消耗它们的耐久度啊。”少年咬咬牙,正欲再与它们战斗之时有数台漆黑的车辆撞入战圈里,七尊人形也因此而被隔离开。
  以对人战斗为主要任务的AIB探员们提着沉重的武器,拉开车门就直接开火。炙热的特种火焰立刻就把两只木乃伊化作飞灰,其余的敌人意识到状况不妙开始逐渐后退,又留下了三堆灰烬之时忽然从丝带的缝隙间亮起青铜色的光芒。
  “趴下!”不知是谁大吼一声,条件反射地行动的瞬间就有什么紧贴头皮掠过,光是如此都有莫大的寒意直侵入神经的最深处。再抬头已经不见了最后的两个诡异人形,只留下背后化作青铜像的几台车辆与半毁的大楼。
  伊贺栗澪斗、不、是ultraman.Zero的脸色极其难看。与之并肩作战的少年没能理解情况,但出乎意料地听不见了泰兰特的动静:“怪兽撤退了吗?”
  “从卫星影像来看是这么回事,另外……”一位探员迟疑了一下,不过在向往成为英雄的恶魔之子的催促下,还是犹犹豫豫地说了下去:“我们失去了,littlestar的反应。”
  凌空的表情僵硬住了。澪斗的脸色则变得比周围的青铜像更加阴沉。就连澪斗本人在这些日子里的耳濡目染下也知道在没有ultraman现身的情况下失去littlestar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终于按捺不住的人父被双份的愤怒与不甘驱使、一拳打在青铜质的建筑外墙上:“该死的扎塔鲁!那些木乃伊一样的东西是他麾下的暗杀队本体!”
  “什么意思?”
  “突袭了光之国研究所、屠杀了整个研究组除Hikari之外的成员、把胶囊的开发技术与模板夺走的正是扎塔鲁率领的暗杀队。”出身于光之国的超人一边咀嚼悔恨一边为少年解说,“从记录上来看是一支由各种各样宇宙人组成的团队,但每一个成员身上都缠绕着那种丝带。当那些丝带释放出青铜色光芒时,他们都能使用希波利特焦油光弹!”
  “那本体又是……”
  “刚刚的战斗才让我发觉,根本不是那些宇宙人装备了这种丝带,而是他们被丝带控制着、或者说他们的灵魂被封存进了丝带里。”
  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坠在废墟上,很快被残留的高温蒸发。扭曲的钢铁森林间,鸟羽赖叶在颤抖,半边被熏黑的人偶落在脚尖前不远处,播放着本是用来安抚心灵的话语:
  “不好好学习可不行,老师会责备的喔。”
  “我睡不着呀,姐姐,给我唱支摇篮曲吧。”
  当被稚子推开的时候她惊住了。一度怀疑那是敌人的伪装。长鞭末端的钩锚在下个瞬间就好似炮弹来袭,把烙印在视网膜里的一切都砸进地表以下。
  一星金光漂浮而起,怪兽正要一口吞下、它却先一步破碎、化作无数星尘熄灭在半空中。很快,巨大的阴影就覆盖了她,暴君弯腰低头,抵近了端详这里最后的存活者。
  父母被怪兽杀死的女孩想要战斗、想要逃跑、甚至是想要挪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重重锁链束缚的最深处,小小的自我还是那么地无力,还是只能在厚重的墙壁前哭泣。
  几团曾经是枪械的废铁散在周围。作为最后守卫者的AIB们确实尽到了自己的责任,确实奋战到了最后一刻。但那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们牺牲在了足以逐一击垮五兄弟的可怕力量前,而他们想要守护的事物也消失在了锁链与重锚下。
  雄伟的凶兽忽然对她失去了兴趣一样转身走开了。它的轮廓开始模糊、压缩,最终化作一星光点飘进了邻近街区的残骸当中。一如当年骷髅哥莫拉分作两点光芒、被某个西装男子的背影收入手中。
  就算身体能动弹了,愤怒也好憎恶也好都被恐惧压过,除了颤抖,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不想做。八年时间积淀下来的复仇意志就像个笑话一样被打碎了。
  就像八年前,littlestar从自己的胸口飘出,在第一只融合兽眼前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
  你在愤怒吗?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就像发自内心的最深处。
  声音里似乎有着魔力,愤怒闻言就訇然放大,掀开了恐惧的重压。
  于是回答:是,我在愤怒。
  你在憎恶吗?声音继续问着,一句话又让憎恶苏醒。
  于是回答:是,我在憎恶。
  那么,你想要复仇吗?你想把那个摧毁你的人生、杀死你想要拯救之人的大魔头吗?
  与那个少年相处以来被渐渐溶解的、直到刚才被彻底摧毁的负面意志,名为复仇,此刻复苏。
  于是回答:是,我想复仇,我想杀死那个人。
  倘若赐予你这般力量,你会接受吗?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亲手了解长久以来的恩怨与连锁的机会。
  于是回答:是,我会接受。
  就算这会让你变得不再是人类也一样吗?
  只有非人之力才能打倒非人类。
  于是回答:是,我也会接受。
  在少女看不到的角落里,藏青色的男人长叹一声。戴回兜帽的黑影立刻挖苦:“什么时候你这么唉声叹气了?”
  男人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一次稍稍带上了做作之意:“好了,我的任务结束,接下来该你登场了。”
  “是,是。”自称刺客的黑袍男子耸耸肩走出已然坍塌的小巷,“我会努力检验那枚littlestar是否还存在的。”
  冷眼旁观的伏井出矽收起手里那枚雕刻有泰兰特肖像的黑色胶囊,没有阻止管家模样的男人鞠躬,转身也要离去。而管家那藏青色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我,怎么了?”
  “哎呀好像有个麻烦的家伙来拜访我们了。”轻快滑稽的嗓音从电话那端响起,好似行走在冰面上、冰面开裂的声响。
  “麻烦的家伙?”闭上湛蓝色的眼睛,对面那个家伙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好像是叫,石刈亚璃依来着?”
  眼帘里有什么异常的景象。那是一团黑影,漂浮不定,无法确认与记忆中的背影有多少重叠度,但那绝对不是什么无关之物!身体里涌出些许非常的力量,疾步奔跑而上,比以往快上许多的速度让她很快就追及了那个诡异的身影。
  “哦呀……被抓到了吗。”
  黑影停了下来,反手甩出三支青铜色的短矛,地球人则以积年累月的武艺将这些绝对不可接触的攻击闪开、步伐变幻之下把长刀指在对手胸前仅数厘米之处:“你是什么人,与那些被召唤出来的怪兽有什么关系!”
  “都到了这一步,小姑娘你心里也应该有个答案了吧。”黑影嗤笑着就要后退,赖叶暴喝一声、猛然前进挥刀就把那人拦腰斩断。
  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吗?复仇者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黑影破碎,伸出无数丝带,编织成数十米高的巨大人形漂浮起来,充满了对鸟羽家最后一人的敌意。就像为她量身打造的、绝佳的复仇对象。
  你真的要完全接受这份力量吗?
  少啰嗦。快点!我需要它!
  少女举起了剑,划破虚空,被切开的裂缝吞噬了自己。四肢百骸都像被碾碎又重塑,反复经受淬炼,变得如金属一样坚固而充满力量。视野里一切物体都在等比例地缩小,很快就有了与巨大之敌抗衡的身体规模。腰间的爱刀也是如此。兵刃颤动,微微嗡鸣,宛如为即将画下句号的悲剧而歌颂。
  “两个都是完全没有见过的物种……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感觉有点接近扎姆夏,另一个完全搞不懂了。”
  “AIB那边也没见过这种玩意——等等,有新通讯。”
  “那最有可能是扎塔鲁暗杀队的成员!”。
  此言一出,四座死寂。
  来吧。只要能跨越这个阻碍,就能撕开所有束缚自己的锁链,解放最根本的自我,把任何伫立在眼前的墙壁完完全全地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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