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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则头不抬、手不停，只语气温和道：“在东部时，我身边长期跟着几个异士，其中一个跟了我三年就晋了八级，他们都是无瓶颈晋级。”
乔营和卓永新对视一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非生命系的晋级似乎都挺快，只是有的人晋升能成功，有的人失败而已，而卡在其他异士晋级面前的让人不能水到渠成的那道关口就叫瓶颈。
大灾变后出生的人类，由于父母体内或多或少都存在辐射能量，因此对辐射的适应力增强，也更容易觉醒。但这批觉醒者的体内充斥着比大灾变前人类觉醒者更多的不确定因素，也更容易遇到瓶颈，因此虽然大灾变后的异士数量远大于灾变前，但高端异士（五级以上）一直稀缺，大多数不是啃老本，就是死死卡在晋级前不敢晋升。
不说其他，每年兵区都有因晋级而亡的异士，有时候不晋就会因体内异能饱和而导致爆体，但晋了又不一定能够成功，这就导致许多异士谈级色变，宁愿浪费异能也不愿往上晋级。至于生命系的，那晋级就更困难了，虽然晋级一定跟辐射量有关，可没人敢把生命系塞进高浓度辐射圈里试试能不能成功。
乔营就是卡在五级边缘死都不敢往上升的典型，尤其是看到他们94师师长阎子实晋升六级时的惨状，听到晋级下意识都会打个哆嗦，而段承则这里显然是有无瓶颈晋升的法子。
这么大个诱惑抛出，显然那枚“核桃”非同寻常，应该也是造成他内出血的原因。但现在段承则不想说，更是抛出了“无瓶颈晋级”这个重量级情报，按道理他应该马上上报。
既然“核桃”的事他都没说，这么大个事他自然……
“这情报太重要了，我得去跟上级汇报下。”
然而这句话他没敢大声说，只是让段承则明白自己的意思。上报是肯定要上报的，但上报的时机就很重要了，再加上段承则那毫不掩饰从他肩章上略过的目光，他心知现在汇报上去自己跟连队可能连边都沾不到了。
本身思想觉悟也没多高的乔营（看那堆检讨），倒不是不想为人民服务，只是终究没在那环境生活得太久，思想始终达不到那种程度而已。人都是有私心的，就好比Y省总想跟G省抢段承则一样，这跟思想觉悟的高度没问题，而是人下意识的举动，虽然他们都明白段承则是属于国家的。
“连长，我们得……”卓永新显然没乔营想得多，他第一反应就是，“先验验。东西差距太大了。”
乔营看着一脸正气仿佛在国旗下宣誓的卓副连长，也一副“为人民服务”的大义凛然脸：“没错，咱也是为了广大战士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来来往往的普通人医务兵一脸古怪看着他俩，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看会画就成了这副模样。
乔营跟卓永新一起凑到段承则身边，虚心求教如何无瓶颈晋级，并小声汇报他们没把“核桃”的事上报。
段承则心里一喜，面上还是那副狂热速写的样子，嘴里却干脆告诉两人：“晋级会爆体的异士体内能量要么不纯、要么不厚，所谓‘厚积薄发’，没有积累自然就没法做到猛然爆发后全身而退。”
他重新拿了张纸，先画了个简笔画的桶，然后在桶里画满苹果：“如果将人体所能承受的异能值比作一只桶的话，那么异能分子就是桶里的苹果，看似都装满了，实际上苹果与苹果之间还有很多缝隙，这个你们的研究所应该知道。但东部比西部多了一个优势，那就是没这么多规矩律法约束，所以他们解剖生命系的尸体或者克隆的活体，发现了生命异能可以碾压非生命系的异能，也就是从大分子变成小分子。如果大苹果变成鹅卵石，那么就能容纳更多的异能，跟生命系越久，分子就会被碾得越碎，长期如此的话，自然就没瓶颈。”
段承则虽然说，但也保留了只有不被入库的“漏子”才会被其他异士得到的消息，如果说其他异士的异能分子是苹果的话，那生命系就是极细的沙粒，如果不能用什么东西聚集起来，那就还是一片散沙，晋级需要堆积，也就是积累到固定的程度，不然散沙再多也还是散沙，这也是为什么生命系一度被认为是无法晋级的原因。东部只知道多点辐射可帮助晋级，但截至他出逃时依旧没人知道生命系为什么能晋级，又为什么晋不了级。红区生命系等级上升速度确实能够碾压橙区和黄区，尤其是他在黑区晋级后更能说明辐射的重要性，但辐射多了也不好，就像他现在一样，哪个生命系会跟他一样怕冷感冒消化不良什么的。
乔营跟卓永新面面相觑，段承则话语中透出的三点信息个个都挺震撼：
首先是东部已经有克隆人出现了，听段承则的话还有生命系克隆人被用于活体解剖，私底下可能更凶残；
其次是他们会搜集生命系的尸体进行研究，这点与西部相同，但明显东部取得了不少成果；
最后就是无瓶颈晋级的原理了，主料是生命系，配料自然就是他们这些“其他系”，用水磨工夫把大分子磨成小分子，再积少成多。
“期间有什么弊端吗？”乔营被段承则坑过一回后就精明了，“像辐射率猛然中断后的那种弊端有吗？”
“弊端啊，”段承则满不在乎道：“也就是时间长了点、人离得近点，再来就是中途不能死，毕竟死了的神仙也没办法。”。
也就是水磨工夫，轻易急不得、也轻易见不到成效。如果说之前乔营还有些开玩笑的成分说要先验验货，现在就是认真的思考这事是真是假了，毕竟轻易见不到成效这一点，就算是段承则说谎，短期内也验不出真假，将这样一个验不出真假的消息上报，可能就真是个“玩笑”了。
乔营：“行，既然你点名了咱们游隼连，那就我们来试试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