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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军兴冲冲的走了，阳光毒辣的紧，此起彼伏的开饭声，让王宁也不好意思询问这水渠是如何规划的。
毕竟是饭点，而且这队长们被他拉出来也没怎么端详，绝大多数就是走个当面也未必认得。
要不弄身工作服，也好辨认？
想到就干，王宁回了镇上，很快寻了个裁缝铺，当然，肯定不是俊雅坊，也就是就近随便找的。
“王少爷来了，快请坐！”一进去，那掌柜的认出王宁，知道这是南阳新贵，今天足足收了两千多号人，他能进来，八成是大买卖，难怪掌柜的热情了。
王宁点头笑道：“掌柜的客气了，坐就不必了，不知掌柜的可有鲜艳耐穿的料子？”
这要求可是新鲜，掌柜的奇怪道：“是王少爷穿的还是给下人做？”
“今个招的人掌柜的应该知道，给那些头头们穿的，不然每次都找不到人也麻烦，做成背心样，再绣上字，也好辨认。”
“背心样是啥样？”掌柜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
“这里这样……”
王宁在自己身上比划一番，掌柜的笑道：“和半襟差不多，倒是好做，料子也有，不知王少爷要几件？”
这时候叫半襟啊，差点闹了笑话，王宁笑道：“两样色，一样六件，一样五十，做的稍宽大些，绣字一个是一到六，一个是一到五十，就绣在胸口这里。”
“那行，小的这就去量体裁衣，春花，来大生意了，你出来看会店。”
说罢拿了皮尺和纸笔，与王宁一块出镇。
听说东家出银子给自己做衣服，那些大小队长个个欢喜无比，任由这裁缝掌柜的摆布。王宁也简单询问了水渠的事。
事实上，此时基本上还是靠天吃饭，耕种的时候风调雨顺的就算丰年。
根本就没有灌溉的概念，撑死了也就是一个水车靠水流自然推动，那玩意可是能急死人的，也就是江南有，北地并不多见。
起码王宁这一路走来，是一个也没见过。
水车是不可能的，料是一回事，没有流水推动也恶心，设计成仓鼠跑轮那样的，费料更多，那么多人也凑不上去啊。
王宁的想法就是一人发一个木桶木盆的，纯人工，水渠修好了，还能在土墙下招些临时的来凑数反正就是管饭给粮食的事。
敷衍了事和当成自己的事是绝对不同的，王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等这队长详细说完，王宁也无话可说。
不但分成了主渠干渠，连地块不能长于多少宽于多少都想了，甚至怕水渠太长了水分蒸发渗透，还准备挖五条二里长的人工河。
都这么用心了，王宁还能说啥，顶多就是多管两天的饭。
王宁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热情。
一顿饭连煮了四锅，吃完了就开始撸袖子干活，镐头铁锹木桶铁锤独轮车石夯麻绳的，许多东西都是自家拿来借来的，怕是周围十几个村的家伙事都在这了。
本来还以为就回去了三四百人，没多少工具呢，这是整村整村的搬来的吧。
一直干到天黑，刘季军也按着王宁的许诺，一人分给一斤粗粮带回。
有不少人衣服兜着粮食还过来给王宁磕头，一面怕粮食撒了，一面磕头到地，弄的王宁眼圈红红的，接连几个劝也劝不住，王宁再承受不了，不忍心之下落荒而逃一般的走到湖边。
望着湖面的映射的古镇灯火，一墙之隔，两种活法，王宁竟想起李白的侠客行来。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突然就感觉，这五岳可比自己肩上的担子轻多了。
等到刘季军找来，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问明了自家少爷的要求，约定明晚亥时以后在新院子里相见，刘季军拿了王宁递来的几样吃的，急匆匆的走了。
工业园里空房子无数，也不用啥准备，将明日会进来人的事告诉刘胜男一声，王宁也没胃口吃饭，洗了个澡就去睡了。
次日一早就起来，从工业园出来，天刚鱼肚白。
过了土墙，就见地里已经忙的热火朝天了。
就是王宁走到人工河边，也未见远处有一个赶来的，这是人齐了？
这份自觉，怕是只有国人才有了，都不知道这是几更就来了。
一天下来，王宁也就带着人去采购粮食，除此还真没什么事，连个偷懒的都看不到，监工都不用，都在那干活，是队长还是队员？反正王宁是傻傻分不清楚。
最关键的是，不用催促监管，偏偏进度喜人。
直到天黑，才领了粮食散去，有无家可归的，知道自家少爷在村里买了院子，也不找地睡了，就在东家的院子外，靠墙根一坐，倚着墙就睡了。
也不知是方便干活，还是想给东家看家。
房前屋后的，整整齐齐睡了一排的人，摸黑进村的王宁也吓了一跳。
有人警惕的问道：“是少爷么？”
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王宁哪想到光想着防着外人了，被自家人给撞见，无奈回道：“是我，不要声张。”
“明白，小的啥也没看见。”
搞得自己跟做贼似的，又怕不知道刘季军从哪面进村，自己迎出村子，再错过了，王宁只得进院去等。
不久之后，外面也没动静，就有几个人影进来，正是刘季军带着几个姑娘。
“这就是我家少爷。”刘季军摸黑介绍道。
“拜见少爷。”一共五个女孩，虽不知为啥在大晚上的也不掌灯，五女还是乖巧的磕头。
“嗯，跟我进屋，都别害怕。”
王宁说着进屋了，五女依次跟着也进来了。
关上房门，王宁心思一动，工业园在自己眼前闪现，更无半点光亮透出。
王宁摸索着抓住一只纤瘦的胳膊，手上传来的颤抖，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害怕的，王宁再次嘱咐道：“别害怕，不要反抗！”
轻轻一拉一推，人就进去了，如法炮制，安慰一声推进去一个，向外面说声：“刘叔，进来睡吧。”自己也闪身进了工业园。
被自家少爷推了一把就突然乍亮，眼前还是从未见过的陌生环境，五女手牵手，一步也不敢移动。。
“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都跟我走，上车。”王宁笑道。
他知道五女害怕，不似刘胜男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准备来点震撼的，好让她们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