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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天池峡谷寻今生 / 六、血染罚恶台

六、血染罚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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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炼好后,孤风才发现师兄们都修到了不低的境界了,他们个个都能腾云飞升了,而且各人都有各自独门的本事,各人都有各自证悟之道,道道不同,道道相通。
  孤风仍是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道也不通,也没有通过窍,他对这些仿佛早已无关紧要了,与他不相干了,他寻过仙,他修过道,他是无愧的,所以他很宁静。他默默地祝福着师兄们。
  丹炼好了,师父又交待孤风去看管无极天门,说天门最近有异样,有事就与他报告。孤风便坐在天门下,仰头望着无尽的天门,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仿佛在一声一声地呼喊他,如此凄切,孤风的眼泪又滴落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从哪来?也不知道往哪去?他只知道自己终要去一个地方,那个他恒远恒远之前,就一直要去的地方。
  慢慢地,从无尽的天门之上飞下了很多玄兽仙禽,其中有很多灵雀。它们围着孤风飞舞着,放着七彩光芒,不肯离去,师兄们都被这一神奇的景象吸引了过来,他们惊奇地围看着。孤风静静地看着它们,然后伸出手来,它们竟会一只一只地轮流飞落在孤风的手上,然后又飞起。师兄们惊喜不已,他们祝福着孤风,说古书上说,被仙兽旋绕的人,必是德大如天的人,千年不出一人。
  孤风只是静静地一笑,他只是觉得很好,没有惊喜,他很喜欢这些纯静的生灵。仙兽越来越多,它们都围着孤风,一层一层地,直至很高的天顶上。孤风微笑着,静静看着它们。师兄们也都围过来,看孤风和仙禽仙兽,最后全部赶过来了,连尔雅和玄真也赶过来看惊奇。
  大师兄阿罗修,看到所有人都在看孤风,看得连修行都忘了,他便赶去报告了师父,并造言了一番。
  师父不知什么时候赶来了,只见他面露怒容,手持罚恶鞭,厉声喝令众师兄散开。
  众师兄见师父的样子,都吓得低头跪在一边,向师父请罪。老道也没有理他们,迳直走到孤风跟前。孤风低头向师父行拜,老道却一挥手,顿时从罚恶台上飞来两根铁链子,将孤风捆住,绑在了罚恶柱上。
  这时众师兄都齐声向师父求情,问孤风到底犯下了什么大罪,得动用罚恶鞭。这时大师兄阿罗修便说,孤风在趁替师父守关时,在上品仙洞中偷习经书,学得唤仙之术,现在在此显耀,扰乱众人修行,是乃大罪。
  众师兄便都询问孤风可有此事。孤风摇着头,说他在上品仙洞中未碰过一本经书,未离过大门一步。
  “还嘴硬!”这时老道已蹬上了罚恶台顶,他扬起鞭子,只听得一声惊心的鞭响,孤风痛得浑身颤栗。众师兄捂着眼不忍看下去,阿罗修又接着说:“你就招了吧,然后服罪离开师门就是了,少受些皮肉之苦。上回我去上品仙洞找师父时,就从微开的门缝中看到你在经书中穿行,鬼鬼祟祟的,确有偷盗之嫌。”
  “我没有偷看。”孤风仍只是很平静地说。又两声惊心的鞭响,孤风颤抖着,咬着牙,几近昏迷过去。这罚恶鞭子不比一般刑具,被它抽过之处,会留下一条深深的红印,过后,红印边的肌肤就会生生掉落下来,痛彻入骨。
  众师兄又求情,说孤风不会撒谎,他说没偷看,可能确实是没偷看,中间有误会,请师父查明了后才处罚。老道喝令他们闭嘴,说自己自有公断。说完就指着孤风,让他认了罪,然后自己离开师门,别再称自己是元真门弟子,以后就不再追究了。
  孤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师父,众人都盯着他,孤风嘴唇轻轻动了动,他仍静静地说,他没有偷看。众人哭了,他们都捂起耳朵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又是三声鞭子响,孤风昏死了过去。
  老道又开启了丹炉,引火锻烧罚恶柱,他说看孤风能犟过几时。
  第二日,老道用水将孤风泼醒后,又问孤风认不认错。孤风使劲抬起头,睁开眼睛,仍只是轻轻地说,没有错如何认。
  老道又狠抽了他九鞭子。第三日亦是如此,每天九鞭。孤风的血将台上都浸湿了,他身上很多地方都露出骨头来。
  众师兄哭着向老道求情,老道发怒了,怒斥他们若再求情,就一齐受罚,一同逐出师门。师兄们不敢再向老道求情,背后就责骂师父冷酷无情,他们实在不忍心看到孤风承受的痛苦,就来求孤风,求他不管有没有错,就认了这个错吧,反正师父早就是想逐他走的,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如此苛刻,让他承受这么多,凡人根本承受不了的,如此巨大的痛苦。孤风吃力地睁开眼,他谢过了师兄,他说他什么都不求,什么也不稀罕,逐出师门已无所谓,凡事只是要问心无愧,他说他没有错,就不能愧对自己的心。
  第四日,师兄们没人再敢上罚恶台,也没人再去面见师父。只尔雅一人,壮着自己是白衣弟子,常伴师父身边,就又只身去了碧波池,找到师父求情。老道大怒,将尔雅关了禁闭,一月不准出关。
  第六日,孤风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几乎长期昏迷之中,他身上的皮肤已全部脱落,露出浑身血红的筋肉和骨头,老道怕他死去,还给他淋了还魂水。
  第七日,所有师兄都相约跪在罚恶台,他们一齐向老道求情,求放了孤风,愿意一同逐出师门。
  老道大笑,他看着众徒弟,一挥手,铁链松开了,孤风跌落在地上,成了一个血球。无一人不失声痛哭。。
  老道打开他怀中的葫芦,将葫芦里面的水淋到孤风身上,从头淋到脚。所淋之处,血污消失,重新生出新的皮肉来。淋完后,孤风也醒了,他慢慢站起来,浑身生出了新的皮肉,新生的皮肤,细致光滑白嫩,散着莹莹的微光,仿佛重生的婴儿一般。
  众师兄抹着眼泪大惊,孤风摸着身体,感觉脱胎换骨了一般。师父大笑着,渐渐远去,边走边摆着头自语着,从未收过这么犟驴般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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