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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宇
一个洞毫无征兆地打开,掉出了六个人。
“嘶——”血影揉了揉后脑勺,环顾四周,看上去像一片森林。
他慢慢地站起来,扶起了其余的人,左右看了看,道“你们看到咲了吗?”
看到他们摇头,他不禁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上去,应该在光宇里,可这环境…”
“这的确是在光宇…”我扶着一棵树,轻声道“但这不是正轨或逆转光宇,是磁悬能量的光宇。”
玲茜娜急忙跑过来,看着我青白色的脸颊和嘴唇,握住我的手,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怎么还是这么冰?!”
朝她微微摇头,望向苍汩“我…是因为磁悬圣核才变成磁皇帝君的吗?”
苍汩愣了一下,与薛雍蒙对视一眼,点头道“就我预测的,的确…是在吸收之后,你整个人就变了…”
我喘息几下,慢慢往森林深处移步。我走得很慢,但他们都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
正常一盏茶的功夫,我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下来。此时,我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扭头看向血影,瞥了一眼右手掌心的纱布,道“你…擅自与我缔结了血契?”
血影一愣,轻咬嘴唇单膝跪在地上“是我的错,是我擅自行动。”
“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咳…咳咳…”我怒喝一声,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看着地上的血沫,血影咬着牙,抬起头,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我伤了主人,要怎么样,我毫无怨言,”说着,他的身体变得透明,直到化为一把血红色的匕首浮在我眼前。
“是我命令他这么干的,”玲茜娜松开握住的手,走到我面前,道“咲,我们说过要陪你一起,这是血影的方式,他动手的时候,是很纠结的…”
“我知道!”咬着牙喝了一声,抬手握住刀柄,强撑起来的镇静荡然无存“我知道…你们是想护我…但我…真的值得你们这样吗…”
握着刀柄的手,不,我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抖,在微微摇头着…
我亲眼见过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那些梦都是未来,都是即将发生的事情。那些尸骨,我不知道那其中是否有你们的尸骨,我也不知道身为磁皇帝君的自己是否还会顾及我们现在的情谊。
我的眼泪淌了下来,扑簌着,落在地上。连自己的能量躯体都下得去手的人,那就不叫人了,那叫恶魔。
恶魔,是啊!我是恶魔,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我心里的恨,一直都在,正在慢慢地磨灭心灵深处的最后一点善意。
我的泪水落到了抓着刀柄的手背上,闭着眼,嗓音很是沙哑“我有什么资格…当你的主人…当兄长、当师父、当一个值得别人付出自己一生只为我的人…”
玲茜娜走上前抱住我,轻声道“咲,我说过了,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是天使,是恶魔,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缓了好半天,我才逐渐稳住情绪,推开了退了一步,身后六束光柱直冲云霄。
仔细望去,那六束光柱里,分别是磁悬体芯片、磁悬骨、磁悬平盘、精神之海、记忆芯片以及,磁悬圣核。
除了记忆芯片还没有完全变成红色之外,其他的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尤其是磁悬圣核,呈现的颜色是血红色,就像随时都能滴下血一样。
在光柱的外面有一层屏障,将这六束光柱护在其中,这里是禁地,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到这里。
我深吸一口气,意念微动,血影重现变换成人形。
抓住他们的手,触碰到屏障的一瞬间,他们的身上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待光芒消失,那屏障对他们来说就不存在了。
我还是选择相信他们,相信在知晓一切事实真相后仍愿意站在我身边的两人,他们是真正为我着想的爱我的人,不为自己我也要为他们考虑。
“血影,茜娜,磁悬光宇是最后的保障。倘若有一天,我不再是你们记忆中的藤咲了,倘若有一天,我做出了会令现在的我崩溃的事,就请你们进到这里来,将他们毁掉。”
是的,这六样物品,早已不是简简单单的东西,它们任何一个都与我息息相关,是我的根本,可以这样说,就算我的心脏破损,只要磁悬体芯片还在,我就还有生还的可能。就连我还没有接触过的磁悬圣核,也已经不可离去了。
九重宇宙,森之邦
血影呆呆地看着天空,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刚刚的那一切,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磁悬光宇,到底是梦还是...
缓了一会儿,他坐起来扶起来也已经醒过来的玲茜娜,看她也是一脸茫然之色,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已经有了猜测。
“这是什么地方?”苍汩站起来,左右看了看,道“哥这是把我们转移到什么地方来了?”
血影拉住正欲站起来的玲茜娜,朝她摇头示意她别出声之后站起来看着苍汩,试探性地问道“我们是直接过来的吗?”
“当然,”苍汩神情有些微妙“光宇转移,难不成还能中途停止?”
他怔愣片刻,点点头,笑了笑道“也是,是我有些走神了。”
“苍汩。”
闻声望去,我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和嘴唇都是没有丝毫血色,神情也很是疲惫。
微喘了几下了,我看着他,轻咬嘴唇,摇摇头“没事。”我闭了闭眼,轻咳两声,继续道“我的能量不够,光宇无法长时间开启,没办法长距离传输,传输地点我也没办法控制。”
晃了晃脑袋,强压下身体的不适,环顾四周,道“这里应该是九重宇宙的某一个…城邦…咳咳…不可…掉以轻心…”
身体晃了一下,要不是玲茜娜眼疾手快跑上来扶住我,恐怕我已经栽倒在地。
“咲,你——”
握上我手的瞬间,玲茜娜脸色一变,我的手就像寒冰一样,没有丝毫的温度,伸出有些微颤的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又猛地收回,脸颊同手一样,甚至比手还冰。
紧蹙着眉,轻轻推了她一下,没把她推动反而我自己的身体向后一仰,险些撞到身旁的那棵树。
“咲…”
玲茜娜正准备说些什么,我却神色一凝,鼓足力气抬手捂住她的嘴,目光移向不远处的草垛,虽然身体不行,能量不够,精神力也不足,但正因如此,我的警惕心才一直保持着。
草垛传来的簌簌异响显然也惊动了其他人,均是朝那个草垛望去,离草垛最近的薛雍蒙微动手腕,扇子横飞出去。
“诶呦!”
一个人不像人兽不像兽的东西随着扇子飞回捂着头跳了出来,他是一个普通人的身躯,却有着狼的耳朵,虎的尾巴。
还是血影率先回过神来,手握着血刀已经直指他的眉心。
或许是刚刚受了惊吓心神还有些不稳,现在又突然被用刀指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头,原本直直的狼耳都因为恐惧而耷拉下来,虎尾也紧贴着草地。
“咳咳…”轻咳两声,将喉间的鲜血吞下去后,在玲茜娜的搀扶下慢慢走上前,望着他,开口问道“不知阁下是何意要在这里偷听?”
他小心翼翼地移开挡着脸的手,看了我一眼,又急忙把头低下去,闷声道“明明是你们闯进了这里,我原本…在这儿玩的好好的…”
我看着他一副害怕的样子,抬手压下了血影的胳膊,道“惊扰阁下,是我们的问题。敢问阁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抬起一点看到血影收起了刀,这才放下手,答道“这里是森之邦,我叫琥珀。”
我闭了闭眼,微微颔首,正准备转身离去,却突然听到他细如蚊吟的声音传来。
“你…你是不是认识我父王?”
此言一出,原本已经有些放松的血影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杀气,楚询宁、薛雍蒙、苍汩都迅速向我靠近,要不是我急忙抬手示意血影别冲动,恐怕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或许更糟,只留下了血腥味。
微米双眼,有些警惕和不安地望着他,试探性地道“你父王是?”
“森之邦守护神,金洛。”琥珀先是有些畏惧地瞥了一眼杀气腾腾的血影,而后才开口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我跟血影皆是一愣,血影缓缓地收起血刀,杀气内敛,带着点询问望着我。
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疑惑道“金洛不是铁之邦守护神手下的胡尾的人吗?他是这森之邦的守护神?”
“是,”琥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我父王与尾叔叔的关系有些复杂,不是主仆,但我父王听命于尾叔叔,平时父王都是跟在尾叔叔身边,隔两三天回来一次。”
象征性地点点头,关系复杂,他不知道我难道还不清楚吗?金洛是胡尾的灵兽,与他的关系是不能用简单的主仆来形容的,要真的说,他们之间,甚至要比朋友更亲,倒像是知己一般。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就想问的一个问题,白洛的持有者,为何会弃他于不顾?是心狠至极还是心不由己或者说,力不从心。
晃了晃脑袋,我继续问道“你可听说过白洛?”
琥珀点头“那是我叔父,不过我没见过,听父王说他很早就与叔父分开了。”
我咬着下嘴唇,将口中的鲜血硬生生地憋住,从脖颈处掏出一条红色的项链。
原本淡蓝色散发着丝丝凉气的清音项链变成了红色,上面满是血腥与寒意。
看着项链,琥珀点点头“我就觉得,有我父王的气息,但又有点不太一样。”
“这是…很久之前…你叔父给我的…时间太久…气息也就逐渐消失了…”
“咳咳…”侧过头咳嗽两声,看着地上的血沫,深感自己的无用。
突然,一颗绿色的果子呈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缘息果,治伤用的,直接服用就行。”
犹豫着接过果子,稍作思考便一口咬下去,别说,还真感觉到胸口涌过一阵暖流,感觉顺畅了不少,只可惜我现在的情况,又岂是一个果子就能解决的。
琥珀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建议道“天色也不早了,这森林晚上很危险的,不如跟我回家去休息一下吧。”
我看了一眼一脸疲惫之色的血影和玲茜娜,又望了望目光亮了许多的楚询宁三人,轻叹一声,我自己也知道,几天的奔波劳累任谁都受不了。更何况自己的身体也确实是极限中的极限了,本来不管是身体、能量还是精神力都透支严重,又在磁悬体芯片紊乱的情况下强行开启了磁悬光宇·,还耗费大量的精神力去删除楚询宁他们有关那一部分的记忆,自己早就已经撑不住了,再硬撑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是以,我只好点头同意,只希望他母后不会将我们这些陌生之人赶出去。。
抬头看着有了点点繁星的天空,我突然感觉到很是疲惫,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这种奔于逃亡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