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亲知道陈杰现在在军营里，而且平海政法大学平时都是军事化管理，想要请假，那是很难的。所以陈恒力说的是最近如果有假期，而不是让陈杰去请假回家。既然来到了这里，选择了这个大学，那么就要坚持和遵守这个大学的制度，这都是陈恒力教育陈杰的。
　　“爸，我十一假期回家。还有一个月时间，爷爷应该没问题吧。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精神还挺好的啊。”陈杰情绪有些低落，爷爷从小最疼爱的就是他了。
　　陈恒力尽量保持平静，笑了笑说道：“这个谁知道呢。不过相信爷爷肯定会等到你回来的。你安心训练，我去跟爷爷说，爷爷这么疼你，会等你的。”
　　挂了电话，陈杰有些低落的朝宿舍走去，路上正好碰到教官吴锦明。吴锦明对陈杰这个学员的印象很不错，虽然在射击这个科目上成绩有点差强人意，但是总体来说，军训各科目的总评还是很不错的。
　　这时吴锦明看到陈杰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便把他拦了下来，问道：“陈杰，怎么啦？家里出事了？”
　　陈杰本来就在思考着家里的事，没注意到吴锦明在前头，突然被这么一栏，吓了一跳，看到是吴锦明教官，才松了一口气。
　　陈杰哭笑地回答：“没什么，就是我爷爷身体不太好了。我爸打电话来说一声。”
　　“需要请假回家吗？”吴锦明问道。
　　“不用了，暂时应该还没什么事。”陈杰回答。
　　“有需要了，可以跟我说。放心，军训虽然严格，但是也不是不通人情的。”吴锦明知道这帮学员，把军训看得很重，确实也是，军训的成绩会记录到他们的毕业评分上去，占了5％的比例。所以到现在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几乎没有一个学员请过假，平时连迟到的都很少。
　　陈杰感激地向吴锦明道了谢之后便回到了宿舍。李林又跑过来跟陈杰嚷嚷着军训太辛苦了之类的，听得陈杰向给他几个大巴掌，这小子的成绩比陈杰还好，射击成绩还是全年级第一的。陈杰还得找教官加餐，才勉强的追得上来。
　　李林见陈杰的情绪不高，也就不再喳喳地哭诉了。两人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在学习上较着劲，又是表兄弟俩，相互之间是非常的了解的了。现在见到陈杰的样子，李林也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什么情况？跟我说说。”李林拉过把椅子，坐到陈杰对面，很认真地问道。
　　平时李林很少有正经的时候的，经常就是嘻嘻哈哈的样子，说话也是胡说八道，没有一句有营养的。如果不是深知李林的为人，以陈杰的性格，不可能会跟李林相处的这么好。
　　陈杰把家里的事情，跟李林说了一遍，说自己还是比较担心的。但是又不想现在就请假，爷爷的身体，还没到最后的阶段，如果现在请假了，到时候恢复好了，或者拖得时间太长了。以后对于自己的毕业分，就难搞了。
　　听了陈杰的话，李林松了一口气，陈杰爷爷的事，他也早就知道了。不过对于陈杰想到的，李林也能理解。他也觉得不合适现在就请假回家，比较还没到老人的最后关头。
　　“没事的，爷爷的身体，还没那么糟糕，我估计姑丈就是说给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国庆有三天假，到时我们一起回家吧。”李林说话还是很诚恳的，也分析的很到位，这倒是让陈杰安心了不少。
　　后面几天，陈杰虽说放心了不少，但是心里的担忧还是不少的，直到周末陈杰再次给父亲打电话，得知爷爷已经好转，而且已经可以下地自己走动了。这才让陈杰完全地安心下来。
　　“李辉，你的投掷技巧一直不对，怎么回事？已经训练了一个礼拜了，别人都已经很熟练了，你还是这样。”吴锦明大声地训斥着，口水都喷到了李辉的脸上。
　　李辉很瘦，最近好像也有心事，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陈杰跟李辉是同一个宿舍，两人关系也不错，经常在一起训练和学习。只是李辉在投掷的训练科目上，成绩可谓是惨不忍睹的。刚开始别人投掷的是十几二十米，他投个七八米远。人家已经能够投掷三十多米了，这小子还是七八米。让教官无比的头疼。
　　这不，今天被教官给单独拎了出来，在那训着呢。陈杰远远地看着，他想帮李辉，可是并不想过去跟着被批，吴教官批评人的时候，很吓人的。
　　“报告教官，我也不想啊。可是。。。”李辉还想争辩几句，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吴锦明打断了。
　　“可是什么？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做不好，就是做不好。别随便找理由。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回事，明天再来找我。”吴锦明恶狠狠地表情，让李辉不敢再接话，低着头看着脚尖，只是脸红的跟苹果一样。
　　看着李辉朝自己走来，陈杰迎了过去，看着满脸沮丧的李辉，问道：“辉哥，你到底怎么回事嘛？总得有个原因的才对啊。”
　　陈杰对李辉也是比较了解的，每个训练科目，李辉就算差，也不会差到这个程度。这次陈杰觉得肯定有什么较为难的地方，不然李辉不会这样。
　　“阿杰，我。。。唉，我原来是左撇子，你说端枪用右手，我还能做到。可是现在投掷，我右手没力气，而且用的不习惯。”李辉哭丧着脸，终于说出了缘由来。只是这个原因，直接让陈杰傻了眼了。
　　“左撇子，你怎么不跟教官说啊？”陈杰哭笑不得地就差吼起来了。
　　“我倒是想说啊，可是教官哪有机会给我说了啊。唉。。。每次想要说，他就说我在找理由，然后就把我狠骂一顿。我能怎样啊？”李辉气鼓鼓地瞪了吴锦明所在的方向，然后又看向陈杰。
　　“阿杰，要不你帮我去说说？我下次换左手，我一定能过关的。”这时的李辉两眼发光，看着陈杰，满脸都是祈求的神情。
　　“你这混小子，走，我跟你一起去找教官。不然你还不得挂科了。都过去一个星期了，早就该说明白了。活该你挨训了。”陈杰抬脚踢了李辉一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就拉着李辉朝吴锦明走去。
　　左撇子，这家伙竟然是左撇子，然后还不敢跟教官说，这科目都快结束了，就因为性格内向，就不敢说明白，陈杰想到这，忍不住地想笑。。
　　“报告，吴教官，有事找您。”陈杰拉着畏畏缩缩的李辉，来到吴锦明的办公室前，喊了声报告。
　　“进来。”吴锦明在里面大声的回答了一声。